第6章(2 / 3)

送魏生序

秦地本西周故疆在天官為東井之分野自弘農以西京兆扶風馮翊鹹在而鳳翔正當岐山之陽風氣之龎習尚之淳好稼穡務本業猶有先王之遺風焉魏生應詔來肄業成均拜餘館下貌古而性純儀觀充然氣宇溫然言辭粹然餘固知其得於風化然也矧孜孜勉勉篤於務學哉又一年有旨試諸生於學生果中選諸生讓其賢朝廷以生陜人識土宜知民俗授秦府伴讀日侍秦邸凡九閱月詔許歸省其親餘又知生之父母兄弟及其鄉之長老嘉生以樸茂之質漸被朝廷禮樂教化之懿而蔚乎其有文焉則豳岐遺風之尚存者庶幾知所勵而複於古矣生歸蚤來以秦地民物之淳涵煦盛明之化立殿下啟曰方今四海一家至治邁西周上將見鳳凰之靈複鳴於岐山耶

送賴思順鳳陽府學訓導序

昔漢髙帝既平定天下還過沛複其民悉召故人父老發沛中兒教之歌大風之歌日暢飲道故舊為樂其英雄豪傑威加四海而歸故鄉歴千數百年未有能繼之者誠以泰運未易逢聖人不世出有待於今日也今皇上肇基鳳陽奄有九有乃偃武修文以鳳陽為中都建國學置弟子員選徳重望隆之士為之師俾期門羽林之彥皆得以通義理郡複置文學掾俾郡之俊秀皆得肄業焉古今帝王之興其得天下不同惟我聖明之起於鳳陽與漢之豐沛無異也然髙帝以沛為湯沐邑今則建國學於中都髙帝召故人飲酒今則選徳望之士以施教髙帝教沛兒歌舞以為樂今則俾期門羽林及郡之俊彥皆知學焉視漢沛殆過之矣漳南賴思順為國子上舍生儀曹以其年之盛學之茂也授鳳陽府學訓導重其選也或者謂今國子生出身出典方麵入侍內廷任牧守拜禦史皆若而人而思順獨領教職鹹以為抑餘以思順之從餘遊也告之曰今之鳳陽昔之豐沛也聖天子方且諄諄以文教化其郡之子弟郡子弟學成則升之學而顯榮若是況為之師者乎思順勉焉盡其教職顯榮之來其可量哉

全有堂說

性也者人人之所全有也或者不能有而全焉氣之蔽也欲之泊也學焉而所知不蔽於氣所行不泊於欲則有者未嚐泯全者未嚐虧也是性也具於吾心其目有五曰仁曰義曰禮曰智曰信人人之所全有也上焉而聖固全有是性也下焉而愚亦全有是性也中焉而可以為愚可以為聖者亦全有是性也聖也者性焉安焉有而全焉愚也者暴焉棄焉喪其有而虧其全焉彼可以聖可以愚者暴焉棄焉則喪而虧者終不得而複複焉執焉則喪而虧者庶幾複全其天焉孟軻氏曰性善知性之全有是善也天命之性也荀卿氏曰性惡揚雄氏曰善惡混韓愈氏曰性有三品皆以其稟於氣者當之而不知性之全有是善也且吾性之具於心人無有不善也謂之惡可乎人無有不同也謂之混可乎人無有不全也謂之三品可乎彼謂為惡者即氣之汨沒者言之耳謂為混者即氣之清濁者言之耳謂為三品者即氣之至清至濁與夫清濁之間者言之耳又孰知性即五常之理乎知性即五常之理則皆善也何有於惡乎何有於混乎何有於三品乎叔魚之生虎目而豕啄楊食我之生豺狼其聲叔椒之生熊羆其狀是皆形聲之得於氣者然也果可謂之性乎彼徒即形聲以命其死亡固不足為訓而韓子複即是以明其性之不善若然則伏羲蛇身神農牛首仲尼蒙倛周公如斷椔而皆為人天性之善何與於形聲間邪彼三子之不能脫禍行之惡也非形相之惡也又豈可即是以明性之惡乎孟軻氏之言性善是已韓子不當即是以非之也後稷之生岐岐然嶷嶷然是故性之善也文王之生也傅不勤師不煩是固性之善也荀卿氏謂之惡韓子非之是已但以母之生後稷也無害生文王也不憂為後稷文王之性則非也堯文之善性也朱管習於堯文而卒為奸自暴也瞽鯀之惡害於氣也舜禹生於瞽鯀而卒為聖性之也上智之不移也揚雄氏謂性之善惡混韓子非之是已但以朱管之奸瞽鯀之惡為性則非也性也者人人之所全有也不以智而豐不以愚而塞不以上焉下焉中焉而殊也韓子之言三品蓋本諸夫子性近習逺上智下愚不移之說不知夫子所言氣質之性也非性之本也性之本善人所全有孟軻氏之言性善是也夫何三品之有哉書曰惟皇上帝降衷於下民若有恒性易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詩雲天生烝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彝好是懿徳春秋左氏傳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中庸曰天命之謂性是皆可以見性之本善而人人之所全有也孟子言性善蓋本諸此嗟夫人之有生形也者氣之聚也性也者理之會也孟子論性不論氣知性者也其言特未究耳諸子論氣不識理不知性者也故其言也不明迨程張朱子之言出而性之論確矣故後之人得以窮夫理而盡其性焉勾吳黃原輔氏者其進修之室曰全有蓋本諸子朱子敘大學之旨也原輔性能格物以致其知誠意以正其心則性之固有者可以複全其天焉且原輔之所謂全有者全其性之所有也用也吾敢並以其得於天而本然全有者為原輔言之原輔將欲全其所有以立程朱之門以造孟氏之域以升孔子之堂固由其命於天者無不全也作全有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