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看了看這六位姨娘,試探道:“你們可知道菱姨娘......”
話還未說完便“咚咚咚”跪了一片,都搖頭擺手,隻說不知。
呂氏稍一抬眼碧蘿便站了上來,碧蘿上前斥道:“各位姨娘不必害怕,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菱姨娘還在床上躺著,雖不會親來索命,可皇天後土鬼神莫欺,隻是問一問幾位姨娘,平日菱姨娘飲食、衣裳、銀錢的事,幾位姨娘誰與菱姨娘最為要好,誰與菱姨娘水火不容?誰被菱姨娘罰過?誰又拿過菱姨娘的東西?誰進過菱姨娘的臥房?誰曾與菱姨娘同桌共食?各位姨娘不要哭哭啼啼,若不說明白,哭是沒用的。”
五爺甩袖子恨道:“定是她們下的手,幸而我沒著了道,還問什麼,幹脆都賣了,殺一儆百以防萬一。”
呂氏忍著氣道:“不是這麼個說法,姨娘們雖有拌嘴犯不著要命,若是倒幹淨了,攆出去不留後患,我也省事了,可是若不是,殺人凶手仍在府中,日後再起歹念,再如法炮製,該當如何?”
五爺被呂氏說得啞口無言,隻得拂袖坐在一旁聽呂氏問話。
六位姨娘均被菱姨娘打過,竟全是動手打的,這著實讓呂氏震驚,竟然光天化日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早知道五房菱姨娘霸道,卻沒想到她這麼霸道,卻沒想到她暗地裏的手段都嫌麻煩,竟直接動起手來,以為隻是把著銀子不放,或是平日說話夾槍帶棒,沒想到菱姨娘竟這麼蠻橫,真是死得不冤。
呂氏耐著性子將五房的姨娘、丫鬟全問了一遍,卻毫無所獲,一時之間這毒成了迷,怎麼下的毒更是不知。
潘氏十分心焦,來來回回在屋子裏走,急躁不安地問:“身邊那幾個丫鬟也是蠢貨,不像是能想出這法子的人,那幾個姨娘又不能問!”
四老爺手捧著書被吵得心驚膽戰,實在看不下去,便放下書歎了口氣:“五弟房裏的事,娘子何必操這個心,我瞧著憲兒好幾日都往外跑,審兒又是幾日沒回來睡了,他們兩在外名聲雖不顯,也沒傳出什麼來,可他們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娘子就不擔心?”
潘氏氣道:“我倒是想撒手,可是咱們住在一起,能脫得了幹係?你五弟妹那個性子你還不知道,她要是能查,我和大嫂子還用得著這麼著急?”
四老爺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娘子成了一個炮仗一點就著,往日性子雖爽利但也並不躁急,看來這事是大了,激得他娘子拿出了百倍訓兒子的勁兒!
潘氏歎一口氣坐下,愁眉看著四爺:“咱們要是......早些搬出去,獨自住一個院,哪怕小些,就不會有這糟心事了。”
四爺心一軟,上前撫著潘氏的肩膀,衝屋裏的丫鬟擺擺手,而後低聲道:“五弟年輕時候也是個......哎!怎麼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