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四、菱花開謝非春景,枯燈將盡忽不明(1 / 2)

葛氏拂袖而去,還未走到門口菱姨娘便暈了過去,眾人驚得一陣忙亂。菱姨娘嘴角滲血臉色發紫地被抬了出去,也不知是怎麼了。墨染也被這場麵嚇住了,從未見過有人是這個臉色,難道方才她捂住胸口真是不舒服?還是......她早有重症?

葛氏優哉遊哉,慢慢悠悠地走到墨染身邊,一臉看戲的神情,見屋子裏的丫鬟都走沒了,隻剩墨染身邊的碧知,便用看熱鬧地語氣好不快哉地道:“三姑娘嘴伶俐得很,不知這回該怎麼解釋?你五叔可是個認死理的。”

菱姨娘在花廳中暈了過去,若有意外,也不是墨染一人之過?說到底又與墨染有何關係?一則墨染並未請菱姨娘前來,二則菱姨娘句句無理,墨染倒是句句在理。三則葛氏也在這,就如林墨琬與林墨琋那事一模一樣,互相都說不清楚,墨染大可以一推四五六,更可以扯上葛氏不放手,讓葛氏被迫幫她說話。

可是墨染心緒大亂,隻麵上勉強維持鎮定而已,她沒有心思與葛氏爭辯,也想不到要扯住葛氏一同到春僖堂或是楦暉堂那裏說明原委,隻擔心菱姨娘不會真出了事吧?

臉色紫青,喘不上氣,莫不是......有了身孕動了胎氣?

胸口疼,又皺眉,莫不是西子之病心口疼?

菱姨娘雖然可惡,仗著五叔寵愛到花廳來糾纏,但她隻是自私自利想趁著嚴整家門時徹底得了五房的管家權,並非罪惡滔天,實在不該死。

墨染想不出辦法,也不知菱姨娘到底是怎麼了,忙忙讓碧鶴去告訴呂氏,讓碧知去通知潘氏,想了想又讓碧知到佑安院找芳歸芳時,讓芳歸在院門口看住大夫,不要讓菱姨娘的人接近大夫,務必仔細診斷,不可隱瞞病情,也不可故作誇大。

蘇夫人聽著芳歸、芳時急匆匆走了,問藿芝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六奶奶生了?

藿芝滿臉帶笑地進來:“奶奶,沒事,碧知說三姑娘那忙不過來,讓芳歸、芳時過去幫忙。”

蘇夫人點點頭,總覺心裏不安寧,眉上帶了淡淡憂愁,看著藿芝的笑臉,仍是不放心地問:“真沒什麼事?”

藿芝剛從花廳回來,花廳確實沒發生什麼事,三姑娘整家理事軟語威嚴,淡淡桃花笑,暗藏刀刃鋒,何止獨當一麵,真是能撐整個大局了。

所以藿芝心中十分高興,又加之兩位管家媽媽在花廳中,也不是刁鑽的,還能幫襯墨染一二,藿芝自然放心。

而墨染怕蘇夫人知道了擔心,況此時事情未明,何必徒增母親的煩憂,所以讓碧知傳話時瞞著消息,隻說是幫忙,匆忙將芳歸芳時叫了出來,到了花廳才告訴芳歸、芳時實情。

藿芝也被蒙在鼓裏,笑盈盈地寬慰蘇夫人,說府中近日事多,但也漸漸理順了,請蘇夫人放心,不必過於擔憂。

蘇夫人聽了稍稍放心,轉頭見夕曛醉人,心緒起伏如霞聚霞散,直到潘氏的人來請她到東院去,心驚慌亂急忙忙趕到了東院,釵環鬆散,未披外襖。

藿芝也是心緒大亂,跑到佑安院門口才看到蘇夫人沒披外襖,又急忙回去取,心焦崴了一腳,顧不得腳踝疼得厲害,急忙去追蘇夫人。蘇夫人先到東院,藿芝隨後追了上來,手裏還拿著一件長襖,急忙給蘇夫人披到了身上。

墨染在花廳中讓碧鶴去通知潘氏,久久不見碧鶴回來,碧知已請了呂氏來,呂氏先到花廳來看墨染,看墨染慌得小臉煞白眸中含淚,握著墨染手問:“嚇著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