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搖頭:“隻是慌張。”
呂氏暖著墨染的雙手說:“不怕,我去東院看看,隻要不是有孕,一切都好說,若是有孕,也是她自己亂走,怪不得別人,況且還有大夫呢,一定會沒事的,啊。”
呂氏拿出了少有的爽利果斷,給墨染吃了半顆定心丸,她吩咐碧蘿留下來照顧墨染,而後到東院去看菱姨娘,並沒讓人去請大夫。
碧鶴先是跟著眾人跑到了東院,匆忙到四房去找潘氏,隻看到幾個大丫鬟陪著兩位哥兒在屋裏讀書,才要開口詢問猛然反應過來,四奶奶不在東院,應該是在四姑娘那裏,又急忙轉身往外跑,急忙忙跑到蘭墨齋去找潘氏。
五房屋子裏的幾個丫鬟都與碧鶴熟識,見碧鶴來了都帶了笑意,正欲開口說話,卻見碧鶴直愣愣地又轉身跑了出去,都不禁納悶:“這是怎麼了?”
榴果看著碧鶴急得帶起冰雪的腳步,又聽外麵亂成一團,悄悄掀起簾子看,看到菱姨娘的貼身丫鬟大喊著哭倒在地,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急忙放下簾子關上門,回身正要與粿兒說,卻見兩個哥兒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一臉興致勃勃,隻得住了嘴。
粿兒也就放下了手中的針線,看著窗外往門邊走湊到榴果身邊低聲問:“怎麼了?五房有事?菱姨娘又收拾誰了,還是又哭什麼?”
榴果搖頭:“好像是...菱姨娘被人收拾了。”
粿兒愣住:“啊?”
兩人不由樂了出來,關起門來瞧熱鬧,不知是五奶奶終於撐起了腰杆子收拾了菱姨娘,還是五房哪位姨娘有了身孕,不再懼怕菱姨娘了還同菱姨娘嗆了起來,總之這是一個好大的熱鬧,而且菱姨娘吃了虧,耳邊能清靜些日子了。
她們哄著兩位哥兒,讓兩位哥兒不要聽外麵的動靜,專心讀書就是。
可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正是淘氣的時候,東張西望地坐不住,一會兒摸摸耳朵,一會兒扣扣嘴唇,一會兒墨染了衣裳,一會兒吃手指吃成了一嘴“胡子”,一會兒撓腦袋拽散了頭發。
粿兒和榴果坐在旁邊做針線,麵上喜滋滋的,隻聽兩個哥兒說“哥哥,你臉是個花貓。”“你頭發是個風箏”。
兩人對望一眼,無奈地齊齊叫了聲“小祖宗”。
潘氏被碧鶴的神色嚇了一跳,猜到有事還未起身就見碧鶴眼淚如珠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墨琬躺在床上也覺著急,欲要起身被潘氏一把按住了。
潘氏從內室出來,低聲問:“好端端的哭什麼?都將福氣哭沒了。”
碧鶴邊哭邊說:“菱姨娘在花廳暈過去了,生死未卜。”
潘氏皺眉,訓碧鶴道:“什麼生死未卜,說的什麼話?”
能是多大的事?就生啊死啊的?輕言生死,神明都要生氣,福氣都敗沒了。
碧鶴仍是哭:“四奶奶快去看看吧,我家姑娘急得六神無主,在花廳腿都軟了。”
潘氏這才緊張起來,若是尋常事根本嚇不住染兒,怎麼會腿都軟了,菱姨娘去花廳做什麼?暈過去了?她回頭囑咐一聲,隻帶著一個丫鬟便同碧鶴往東院走,一路上問清了緣由,一時氣得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