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六、涓涓血流殷殷紅,危牆之下猶不知(1 / 1)

呂氏來了忙讓人去請大夫,眾人圍著墨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血水涓涓,殷紅了桃紅色手帕,一重又一重紅色。墨染感覺到她掌心裏墨琬的雙手也越來越涼,急得讓人煮熱湯暖墨琬的身子。

葛氏坐在一旁看眾人眼色並不說話,她是見識過自己女兒發脾氣的,一屋子茶盞摔得粉碎,有時氣狠了衣裳也撕扯的粉碎,說不準真是琋兒拿茶碗給人劃傷的,心中忐忑,想給林墨琋使眼色詢問一二,可林墨琋脾氣還未發完,挺著鼻子輕蔑眾生.......看得葛氏心裏一陣氣一陣急,索性等大夫來了再說。

大夫來了給林墨琬包紮傷口,說傷得厲害,入骨些許,若是再晚些恐怕就昏迷了,開了幾副藥內服,又拿出一瓶藥粉讓林墨琬外敷,囑咐林墨琬早晚各換一次藥膏。

墨染替墨琬點頭答應,還未說完“謝”字,林墨琬已倒在墨染肩膀上了。

潘氏忙讓人將墨琬扶回內室,又回身質問:“伺候的人呢?都去哪了?沒看見姑娘傷著了嗎?姑娘怎麼傷的?喝個茶能傷到骨頭?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

墨染也跟著進了內室,親自扶墨琬躺下,輕輕捏了捏墨琬小臂,看到了墨琬輕輕睜開的眼睛和嘴角露出的些許笑意。

“三姐姐好眼力......我......確實沒傷那麼重,隻是......三姐姐一直坐在我身邊,大夫是從外麵進來的,又不是常來的那幾位大夫,三姐姐是如何透的口風?”

墨染歎了口氣,俯下身子小聲說:“碧知、碧鶴在外麵....六兒也在外麵。”

碧鶴心思細膩縝密,碧知嘴快機靈又好鳴不平,碧鶴又與墨染心思想通,隻需一個眼神便可明白墨染的意思。

墨染確實想借此事壓一壓林墨琋,讓她再安分些,尤其是喜宴上,不要賣弄,更不要出風頭,否則等林墨栩出京後,定會有“姐姐妹妹”圍著林墨琋問東問西,保不齊哪一句就把林家賣了。

可......未必是碧鶴、碧知,她們不是多事的人,事發突然,碧知、碧鶴也很難想到這麼多......

墨染靜靜地看著墨琬,眼神平靜,心中卻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卻終究沒有問。

墨琬始終柔柔弱弱地輕笑著,時不時蹙一下眉,大概是疼得厲害。

墨琬傷了手腕後被潘氏強行留在屋內休息,院裏事務也一概不用管,全是潘氏一手給料理好了。墨琬這次受傷可急壞了潘氏,也嚇著了呂氏。潘氏忙進忙出地找東西給墨琬補身子包紮傷口,再三謝了大夫封了好大一封診金,又拿了參片讓墨琬含在嘴裏,眼巴巴的看著墨琬,好像墨琬不將這參片含在嘴裏她就支撐不住,要化成雲彩散了。

倒是楊氏,靜靜坐在一旁,連墨染都沒注意到五嬸嬸來了,全程一言不發一聲未出,也不知什麼時候走的,等墨染出來的時候廳堂裏隻剩下呂氏、潘氏、葛氏和一旁一臉不屑的林墨琋。

墨染心道:“真不知她哪來這麼大的脾氣,又長沒長腦子?難不成隨了二伯父,說話做事依仗輕狂隻顧痛快,都這時候了還不哭幾聲,或是辯解幾句?或是進去關心一下琬兒,總好過戳在這裏,有理也變成了沒理。”

呂氏問林墨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屋裏還有誰?怎麼會劃傷呢?

林墨琋不屑地說:“四姐姐打碎了茶碗來劃我,誰知道腳下一滑摔到了,反倒劃傷了自己。”

墨染心底一笑:“果真是隨了二伯父,幾步知足也腦子爭,不上不下偏偏又不安分,這次恐怕難了,便是祖母插手也無法開脫,琬兒手上可是真真一道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