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好的,你趕緊老老實實給我打扮打扮,別整天像個假小子似的,等你成家了,說不定也就不會這麼整天想著往外跑了。”
蘇母翻了個白眼,慢吞吞的放下手裏的擀麵杖,臉上有一瞬間的惆悵。
蘇寧樂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苦著一張小臉兒,試圖再和蘇母商量商量。
“娘,我現在還是個殺人犯呢,咱再怎麼說也不能坑人家不是?誰家想要個殺人犯妻子啊?”
“別找理由,你這不是被放出來沒事了嗎?”
蘇母不知道這裏麵的細節。
為了讓蘇母放心,蘇寧樂也沒有她他全部說完,比如說自己隻是被暫時放了出來,如果找不到證據很有可能還會被抓回去。
看著一臉興奮的去張羅自己相親的事情的蘇母,蘇寧樂隻能苦著臉,蹲在地上認真的開始思考,該怎麼樣才能盡快找到證據擺脫自己殺人的嫌疑。
首當其衝就是弄明白宋杭為什麼,哪怕搭上她自己也要拉自己下水。
按理說他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自己也沒有做什麼損害他利益的事情,他不至於這麼瘋狂的想要自己的命吧?
宋杭家裏已經沒有其他人,看來隻能去牢房那邊問問了。
蘇寧樂左右看了看,發現蘇母沒有注意自己,直接從桌子上拿了幾個大餅塞進懷裏,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路上,她嘴裏嚼著軟乎乎,剛出爐的餅,都從兜裏小心翼翼的掏出了那個從宋杭母親身上發現的荷包。
這是她偷偷順過來的,雖然是自己的東西,但是出現在屍體上,還是很讓人疑惑。
仔細的翻了翻,發現裏麵除了一些自己平時用的小玩意兒,也沒有什麼可以當做線索來使用的東西。
這就很引人深思了,就好像偷自己荷包的人拿走的東西,都隻是為了證明這個荷包是自己的一樣。
蘇寧樂的腳程很快,象牙裏也有人認識他,聽說蘇寧樂是特意來調查自己的案子的,忙於處理白千凡事情的限令也沒有為難,他直接大手一揮就放蘇寧樂進了牢房。
一如既往的陰暗潮濕的環境讓蘇寧樂有些不舒適,她眯了眯眼睛,適應了裏麵昏暗的光線,然後順著記憶,找到宋杭的牢房。
但是令人沒想到的是,已經被關家禁死了了,宋杭竟然看起來精神還不錯,甚至遠遠的蘇寧樂就聽到他略帶著惡毒的聲音。
“不管你什麼身份,現在你不也和我一樣被關進這個鬼地方了嗎?你還裝什麼清高,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就和我一樣,別想有翻身之日!
你和那個女人狼狽為奸,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我又算什麼?”
他這是在說誰?
蘇寧樂皺了皺眉,把沒吃完的大餅塞進懷裏,飛快的往前走,獄卒看了她一眼,沒有當回事。
反正縣令吩咐過,上麵有人給她開了特權,隻要這個女人不做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他們就不用管她。
被宋杭辱罵的人一聲不吭,甚至蘇寧樂還能隱隱約約聽到一聲淺笑。
而她也終於來到了宋杭牢房門口,曾經。相貌就平凡不引人注目的少年,經過這麼久的牢獄的折磨之後,越發顯得狼狽瘦小,蘇寧樂心裏沒有什麼同情的意思,她順著。宋杭的目光看過去,心裏猛地一跳。
“好久不見。”
一直以來都沒有吭聲的,被宋杭一直指著鼻子罵的人正盤膝坐在牢房的草堆上,看到蘇寧樂之後,輕輕笑了笑。
正是白千凡。
他一身白衣上已經沾了不少塵埃,但是,在這肮髒的牢房中,依舊有種纖塵不染,白到發光的感覺。
他身上仿若帶著瑩瑩光亮,如同不小心墜落於淤泥之中的仙人,讓人不敢褻瀆。
隻不過……
蘇寧樂敏銳的發現,白千凡背後的衣服好像有些破爛,有鮮血滲出,染紅了他整個背部。
心頭一跳,蘇寧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思,竟有種鼻頭發酸的感覺。
明明自己應該高興的,可是當她看到自己一直奉若神明的人淪落到這種地步,還是會忍不住的吧。
直接移開目光,或者說是不敢和白千凡搭話,蘇寧樂假裝沒有看到他,盯著宋杭。
“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要陷害我?我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也不值得你這麼對我。”
“你沒做你沒做?”
接連兩聲質問,宋杭的聲音裏帶著一些瘋狂的意味,也許是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中受的折磨太多,宋杭仰天大笑,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那你敢不敢告訴我?寧樂她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