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心裏憋得太久了,也可能是一點酒意微微上頭,再加上前段時間言玨努力的博取蘇寧樂的信任和好感,她竟然就這麼毫無保留的對著言玨說了自己的心裏話。
言玨藏在麵具後的眼睛是笑著的,他那個藥的藥效,不僅能讓人產生一定的幻覺,而且,還會對對她下藥的人有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隻不過,這都不是言玨想要的,藥效畢竟有限,他要的,是蘇寧樂全心全意的信任與愛,首當其衝,當然是要拔掉白千凡這個情敵。
現在看起來,已經成功了一大半,緊接著就是要等朝廷那邊的命令,然後……殺掉白千凡。
“我有時候總是覺得,我恨他,恨得莫名其妙的,或者是說他就好像沒有對我做過那些事情一樣,坦蕩的讓人覺得奇怪。”
言玨已經可以確定,蘇寧樂這次是真的醉了。
她的小臉通紅,嘴裏不停的嘀咕,言玨心裏微微一動,上前來想要把蘇寧樂拉到自己身邊。
但是沒想到,即便是已經微醺,蘇寧樂的警惕心還是異常的高。
她皺了皺眉,看著坐在自己身邊,伸手想要把自己抱起來的言玨,嘴裏不停地嘀咕著。
“你要幹嘛?我不能繼續在這裏喝酒了,我得忘掉他,對,他們都說我中毒了,我得吃點藥,說不定就是那毒,讓我總是對白千凡那個想殺我的人有愧疚之情。”
蘇寧樂小臉上的表情怎麼瞧都不開心,聽到她這句話的言玨卻忽然收回了手,有些緊張地盯著她的眼睛。
“吃藥吃什麼藥?你不是已經好了嗎?難道有人給你下毒了?”
“我不知道。”
言玨的眼睛裏好像帶著魔力,蘇寧樂不自覺的搖頭,順從著本心回答。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中毒了,但是一定是這毒藥,讓我變得奇怪。”
“誰給你開的藥?”
乘勝追擊,言玨想把蘇寧樂最近幾天身邊發生的事情都搞清楚。
蘇寧樂總覺得不對勁,但還是控製不了自己,如實回答。
“是一個大夫,我猜可能是京城來的太醫,白千凡一直想要治好我的失憶,但是……”
唇角溢出,一抹苦澀,蘇寧樂又抿了一口酒。
“我是裝的啊……”
如果不是因為傷心到極致,她又怎麼可能舍得忘記他們共同相處時的那些美好時光,哪怕是假裝,她也舍不得。
回答完之後,蘇寧樂好像恢複了一點清明,她眨了眨眼睛,心裏止不住的疑惑。
“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不對勁……我……”
具體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對,蘇寧的作者眉頭輕輕歎了口氣,目光裏帶著一絲憐憫與慶幸,還好自己昨天再次給蘇寧樂吃了一次那種藥,讓他不會這麼快清醒過來。
“哪裏不對,我們是朋友,我關心你不是正常的嗎?
你看你都醉成什麼樣子了,我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盡快把自己的案子調查清楚。”
言玨是給縣令那邊下達了命令的,畢竟兩個人狼狽為奸,蘇寧樂的荷包也是言玨趁亂的時候偷偷順走,然後為了栽贓陷害達成自己的目的,所以才放在宋杭母親屍首上的。
他知道蘇寧樂完全是清白的,再加上一點良心未泯,不想蘇寧樂平白無故的在牢獄之中受苦,這才和縣令打了聲招呼,讓縣令暫時給她自由。
但是,一直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能讓蘇寧樂獲取自由的最好方式,還是盡快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過,這個時候,這個時候,言玨能抽出時間來瞧一瞧蘇寧樂,已經是忙裏偷閑了,直接陪著蘇寧樂去查明真相,當然是不可能的。
提到案子,蘇寧樂也振奮了起來,她一改之前頹廢的模樣,直起了腰。
“對,你說的沒錯,母親還在家裏等我,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另外一個了。”
口中喃喃自語,蘇寧樂從懷裏摸出幾個銅板,準備付酒錢,她的眼睛裏已經恢複了清明,雖然走路還有些晃,但是並不妨礙太多。
“言公子請便,在下先行一步。”
剛剛蘇寧樂嘀咕的那句話,聲音實在是太,小了,言玨並沒有聽清楚,不過想想應該也無關緊要,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追上去,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你托我調查的你姐姐的事情……以我的身份地位,如果想要調查一個人,不可能連一點線索都沒有,但是你姐姐的事很奇怪,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蘇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