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言玨還是很想見一見,當初救自己的那個女孩“蘇寧樂”的。
雖然據說這兩個姐妹長得一樣,而且眼前的“蘇娛”看起來也更有趣,更得他的心意,但是,也許是一點良心未泯,也許是抱著不可言說的目的,研究對調查“蘇寧樂”失蹤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
這件事……
蘇寧樂臉上強行扯出來的笑容消失,他頂著蘇瑜的身份過了這麼久,有時候也常常忘記自己其實就是蘇寧樂,但是,畢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妹,她不能讓她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消失在人世間。
“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到現在也隻能聽天由命了,言公子盡力就好,剩下的交給我。”
畢竟當初拜托他,也隻不過是死馬當成活馬醫,蘇寧樂本來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眼前的女子好像又恢複成了以往對自己的態度禮貌幽默但也疏離。
她看起來和誰都能聊得開,是個格外開放的女子,其實言玨知道,自己一直都沒有走進他的心裏。
白千凡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她難道還看不到自己的好嗎?
有些不甘心的目送蘇寧樂離開,言玨皺了皺眉,轉頭朝著縣衙走去。
蘇寧樂搖搖晃晃的走到的家,她的老母親正一臉憂愁的織著布,等她。
蘇寧樂一進門,蘇母就直接敏銳的從織布機前跳了起來,手裏拿著擀麵杖高高舉起。
“你這死丫頭到哪裏去了?也不給我遞個消息,讓我在家一直替你擔心!
聽說你還牽扯到了隔壁宋航那小子殺他母親的事,到底怎麼回事?你這次來不會是和我道別的吧,還有你失憶的事情……”
絮絮叨叨炮轟似的一通詢問,直接把蘇寧樂剛剛還有些上頭的酒意嚇得全都消失不見。
看著那高高舉起的擀麵杖,蘇寧樂心有餘悸,連忙跪下來抱住蘇母的大腿。
“母親冷靜,聽我解釋!”
“你喝酒了?我讓你喝酒了嗎?你一個姑娘家整天野小子似的在外麵跑我還沒說什麼,你現在膽子竟然這麼肥了,還敢喝酒?”
擀麵杖高高舉起重重地揮下,最後又不疼不癢的落在蘇寧樂身上。
打完之後,蘇母眼裏又溢出淚水來。
“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省心,好好的女孩子在家呆著嫁人多好,非要去雲遊,到現在為止也不給個消息……萬一在外麵出了什麼事。”
蘇寧樂知道,她這是想蘇娛了,其實自己又何嚐不想?
“姐姐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或許是路上耽擱了……”
安慰了蘇母,也在安慰自己,蘇寧樂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化繁為簡,說了一遍。
“都是誣陷,我假裝失憶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我不是跟著白千凡做事麼,他的身份是朝廷逆賊,這麼做對我有好處。”
蘇寧樂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悶悶的發疼,她強打起精神來,笑著說。
“不過沒關係現在都已經好了,接下來隻要證明我是被宋杭誣陷的,就沒事了,以後呢,我就安心的在亦莊看屍體,然後陪你,嫁人生子的事情,母親大人咱晚一點再說好不好?
至少要等姐姐回來,她先嫁人,我才能嫁人吧。”
“對,說到這件事情。”
母女之間哪有隔夜的仇,蘇母剛剛發這麼大的脾氣,也隻不過是生氣蘇寧樂讓自己操心。
現在聽完了解釋,她斜睨了蘇寧樂一眼。
“你趕緊的把你義莊的那個活計給我辭了,在家跟我學著織布繡花,再不濟你出門找個正常的差事,也比在義莊那裏看屍體好,我已經托媒婆替你物色合適的婆家了,你可得給我老實點!”
“不要吧?”
蘇寧樂心裏一跳,打心眼的抗拒,她以前就和白千凡有情,現在雖然兩人決裂,但是,她也不想隨隨便便就找一個人嫁了呀。
她要的是自由!
誰說女子不如男?縣衙裏的那一群廢物在探案這方麵還沒有她做得好。
“我不想成親,這件事再說,母親你可別忘了,我現在還是個殺人犯呢。”
蘇寧樂迫不得已往鬆母心窩子裏紮,但沒想到蘇母這次竟然鐵了心了,要替他找個婆家。
“你放心,我跟媒人說了,讓媒婆找一個外地的,不知道你底細的,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在家當個老姑娘!”
“現在已經有人選了,你找個時間打扮打扮去見見。”
蘇寧樂猛地愣住,效率不要這麼高吧?
她這才剛剛和白千凡正式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