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血腥氣息讓陸彩略略清醒了些,她被朱雲陽提醒,知道痛楚可以讓人恢複神智,於是抬起手來就想咬自己的胳膊。
“姑娘住手!”朱雲陽急忙阻止,“姑娘不要傷害自己,忍著便好,這藥效雖然猛烈,可隻要熬得住,一兩個時辰也就過去了。”
陸彩忍不住哭起來,“究竟是誰,竟給我下這種不入流的藥,我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任何人。”
原來她一覺醒來,發現和朱雲陽在陌生簡陋的房間裏,還被下了迷魂藥,這種藥會讓他們不顧一切的做出些有悖倫理的事,要不是朱雲陽硬抗著,隻怕陸彩現在已經失身了。
雖然明知不能,可是猛烈的藥效讓陸彩失去了理智,她的身體又開始扭動起來,一麵朝著朱雲陽伸出手,“雲陽,雲陽,你過來啊——”
她的聲音嬌媚至極,朱雲陽一直都是愛著她的,此時被藥效攻擊,幾乎抵抗不住,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再一次舉起手中長劍,刺在大腿上……
隻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還能抵抗多久。
丞相府,李成義送走了白千凡,回房思量了半晌,去見自己爹爹李丞相,“爹,您去求求皇上,讓他派羽林衛去找陸彩吧,拖得時間長了,我擔心她會遭遇不測。”
李丞相點點頭,“也好,雖然還沒成親,你們總歸是定了親的,彩丫頭出事,咱們不能袖手旁觀。”
李成義急忙道謝,目送李丞相坐了馬車進宮,他的唇邊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自己都這麼著急了,白千凡就算有過懷疑,此時也應該打消了吧?
因李丞相親自求情,他畢竟是跟在皇帝身邊多年的老臣子,鞍前馬後也立過不少功勞,皇帝斟酌之下,就下了一道旨意,命羽林衛出動尋找陸彩。
“之前成義就來過,現在你又來了,你們李家還真是重信守諾啊,朕沒有看錯人。”皇帝很是欣慰。
李丞相忙道:“雖然陸家敗落了,可是陸彩那孩子是沒有做錯任何事的,臣和臣妻都很喜歡她,希望她這次平安,等她回來,就讓犬子跟她正式成親。”
皇帝十分喜悅,“好,等令郎成親那日,朕也有賞賜。”
李丞相大喜,皇帝的賞賜,是天大的體麵,等閑求都求不來的,心下不由得祈禱陸彩一定要平安歸來才好。
聽說姚夫人把手下大部分的羽林衛都派了出去尋找陸彩,蘇寧樂心中更加懷疑李成義,有些事,就是越描越黑,她越發斷定李成義跟陸彩的失蹤脫不了幹係。
可是自己沒有證據,而李成義是絕不會承認的,如今連皇帝都說他有情有義,旁人對他更是讚不絕口,想拿他的把柄,難。
為今之計,隻有跟蹤,李成義既然做了這事,就必然有跡可循,要想找到些蛛絲馬跡,跟蹤監視是最好的辦法。
蘇寧樂緊握雙拳,辦法是有了,可是怎麼執行呢,丞相府門禁森嚴守衛也很多,自己不會武功,別說去監視李成義了,隻怕剛走進大門就被人扔出來。
咬著指甲在室內踱來踱去,她想起一個人。
“言玨,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蘇寧樂看著言玨,滿眼都是真誠和乞求。
因言玨總是戴著個銀色麵具,蘇寧樂看不清他的神色,見他遲遲不肯吭聲,就以為他會拒絕,忙繼續懇求,“我是實在沒法子了才出此下策,除了你,我也找不到其他人幫我。”
其實白千凡是個不錯的人選,他武功高強,且本就奉了聖旨找尋陸彩,便是被丞相府的人發現了也沒什麼,但因為他的毒舌,蘇寧樂不想去找他。
言玨遲遲沒有說話,不是因為要拒絕蘇寧樂,而是他每次見到她,總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她莫名的熟悉,又莫名的親切。
此時她站在自己麵前哀求著,讓他無力拒絕,她,跟當初救了自己的那個女孩子,是那樣相似。
“好,我幫你,不過你得聽我的。”
蘇寧樂大喜,急忙點頭,“嗯,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
言玨輕輕笑了笑,他怕的不是麻煩,而是擔心誤了她的事,不過這些話也不好解釋,就沒說什麼,帶著蘇寧樂施展輕功進了丞相府。
“知不知道李成義住在哪兒?”他低聲問蘇寧樂。
蘇寧樂一呆,丞相府很大,院子又多,她隻想著跟蹤監視,卻忘了打探李成義住在何處,她茫然的樣子十分可愛,言玨見了,不免眉眼微彎笑意盈然。
“說不得,隻好擄個下人來問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