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他們找不到朱雲陽了。
隨著陸彩的失蹤,朱雲陽好像也跟著失蹤了一般,沒有留下一言半語不說,連一星半點兒的痕跡都沒留下,兩個大活人,好像憑空消失了。
蘇寧樂覺得不祥,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兒,腦子裏模模糊糊有些思路,仔細去想時,卻又茫無頭緒。
“走吧,咱們去找白千凡,看他對此事有什麼想法。”她對冬梅說道。
冬梅卻搖搖頭,“蘇姑娘,您自己去見白大人吧,我先家去,萬一姑娘回來了呢,便是沒回來,我在家仔細找找,說不定能找出什麼線索來。”
蘇寧樂覺得有道理,就讓冬梅回去,自己去見白千凡,趕到白府才知道,白千凡接了聖旨,已經到丞相府跟李成義商量去了。
她隻好馬不停蹄又回到丞相府,見到了李成義和白千凡。
蘇寧樂還是第一次見到李成義,這位丞相家的小公子,生得一副好相貌,五官俊逸身姿挺拔,十分瀟灑帥氣,又因為是權臣之子,自幼養尊處優,看起來貴氣十足。
“蘇姑娘的來意,成義已經知道了,多謝姑娘對成義未婚妻的關切。”麵對蘇寧樂,李成義彬彬有禮。
“李公子客氣了,陸彩是我的朋友,我關切她是應當的。”蘇寧樂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李成義,他雖然麵容悲戚,眼神裏卻似乎並沒有多少哀痛。
蘇寧樂還注意到,李成義眼底烏青一片,俊逸的五官上亦是籠罩著一層黃氣,似乎常年睡眠不足,這種麵相要麼是出苦力的要麼是縱欲的,李成義顯然是後者。
這是一個好色之徒,蘇寧樂在心裏推測著,口中問道:“不知李公子是如何發現陸彩失蹤的?”
“呃……”李成義搓搓手,“我和陸彩年紀不小,也該成親了,昨兒個我爹派人去陸家商量婚事,沒有見到她,才發現她失蹤了。”
“這話不對。”蘇寧樂言簡意賅的指出,“既然昨天陸彩不在家中,何以他家的下人竟毫無反應?按理說主子不見了,不該是身邊伺候的奴才最先察覺嗎?”
白千凡早已命人去帶來陸府的管家,當著蘇寧樂和李成義的麵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你家姑娘是在何時何地?”
管家看上去倒是一臉的忠厚老實,“啟稟大人,老奴最後一次見到我家姑娘,是在昨天。”
白千凡眉頭微蹵,“你確定?”
管家急忙點頭,“是,老奴確定,就是昨兒個,丞相府派人來,老奴去稟報姑娘時,才發現姑娘竟不在府裏。”
蘇寧樂冷笑,“荒謬,姑娘昨兒個不在府裏,你為什麼不找尋?若是遍尋不獲,為什麼不報官?”
不等管家反應,她又對白千凡道:“立時派人去京兆府,問問看陸家昨天有沒有報案,若是沒有,就得緝拿這管家審訊。”
管家登時就慌了,向李成義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李成義卻不看看他,低垂著眼簾,“蘇姑娘,白大人,依我看,這管家應該是沒問題的,畢竟主子失蹤,對他也沒什麼好處不是?”
“對對對!”管家一疊連聲,“李公子說的對,我是靠著姑娘才有碗飯吃,姑娘失蹤,我比誰都急!”
蘇寧樂和白千凡對視一眼,彼此都心中有數,白千凡就開口道:“陸彩姑娘失蹤,聖上十分重視,已經下旨讓我督辦此事,我必全力以赴,但在此之前,希望各位稍安勿躁,莫要節外生枝。”
李成義嚷嚷,“白大人你這話說的,我能節外生什麼枝,你趕緊幫我找回我未婚妻,我全家都感激不盡。”
白千凡淡然一笑,“你放心,有皇上聖旨在,白某無論如何都要找出陸彩姑娘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便是那幕後主使,也定會擒拿歸案。”
他語聲朗朗且意有所指,陸府管家先嚇了個半死,結結巴巴的道:“什……什麼,皇……皇上有旨要找尋我家姑娘?”
蘇寧樂衝著李成義努努下巴,似笑非笑,“喏,就是他親自去求的,他對你家姑娘可真是情深義重啊。”
管家聞言不免看了李成義一眼,神色複雜,而李成義卻始終低著頭,一手捂著臉,好像十分悲痛的樣子。
白千凡抿抿唇,“李公子,事情的經過基本都弄清楚了,白某先告辭,至於管家,你這段時日最好待在陸家哪兒也別去,聽清楚沒有?”
管家先聽蘇寧樂說要將他收押審訊,心中十分緊張,此時聽了白千凡的話,忙答應道:“是,大人放心,老奴必不會離開陸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