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樂開口就想要推脫。
笑話,她蘇寧樂從小到大都是自己照顧自己,沒有這種還要找人來的道理。
沒想到她還沒有開口,便被陸彩給堵住,“蘇姑娘,不要拒絕我,現在你是特殊時候,一定要一個丫鬟在身邊照顧著的,我知你不習慣,這樣吧,”她想的很周到,“這丫頭你用過一段時間便還回陸府便是。”
這陸彩也太好了一點吧?
蘇寧樂點點頭,“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個人又說了好一些的體己話,陸彩才在朱雲陽的提醒下依依不舍地走了。
留下冬梅這一個看著模樣清秀又能幹的丫頭,蘇寧樂從來沒有使喚過別人,這會兒看著這丫頭倒是有點頭疼,“那個,你坐著吧,我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再幫我?”
冬梅固執地搖了搖頭,“那可不行的蘇姑娘,我們家姑娘交代了一定讓我好好地照顧你。”
蘇寧樂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但還是點點頭,“那好吧。”
估計人家那種大家族是有規矩的吧。
“允南。”言玨跟著白千凡出來之後,被帶到了個小亭子裏頭,看著白千凡雖然麵相看著與平日裏無異,但是眉眼間的憂愁還是騙不了言玨的。
他稍微地動了動腦子,便知道言玨到底在想些什麼。
聽言玨叫自己,白千凡轉過了身來,“嗯?”
“下盤棋?”
白千凡點點頭。
這一盤棋裏,白千凡明顯心不在焉,言玨輕笑一聲,他的棋子深入敵方,將敵方殺了個片甲不留,等這一盤棋結束,言玨捏著那些安安靜靜的棋子愣愣的出神。
“允南,你輸了。可是在想朗溪姑娘的事情?”
言玨輕輕開口。
白千凡手一頓,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好友,“看來還是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
“允南,我以前也和你一樣心懷大誌,在這朝堂亂局裏頭,也還是想要利益為上。”言玨頓了頓,“但是我們其實都隻是一顆棋子而已,真正要怎麼做,但求問心無愧便好。”
問心無愧。
“對於我們這種任人擺布的棋子來說,在利益的左右搖擺下,能夠做到問心無愧,很難,但這就是你現在生活的意義。”
白千凡聽後,眉眼間的那股子愁勁放下來,“果然還是言玨透徹。”
言玨哈哈一笑,“這些不過都隻是在我容貌盡毀之後的心得罷了。”
兩個人重新布局,白千凡狀似無意間問道,“那你找到她了嗎?”
言玨麵具下的臉出奇的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動了動棋子,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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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寧樂這幾天都隻能苦逼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淡淡的出神,還得側著身體躺著。這幾天也確實是體驗了一把有小丫頭伺候著是什麼感覺,別問,問就是尷尬。
她出身鄉野,身上的皮膚本來就沒有那些從小牛奶花瓣泡著的那些小姐們皮膚嫩,所以冬梅給蘇寧樂擦身體的時候,她真的很尷尬。
“下去吧。”蘇寧樂正在尷尬地回憶著昨天冬梅給她擦澡的時刻,一道清朗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蘇寧樂看著白千凡負手而立走了過來。
“大人?”
白千凡麵上不帶什麼表情,但是身上沉穩的氣息給人一種很可靠的安全感。
“這是義莊那邊找人傳過來的信。”白千凡將手從身後伸出來,遞給蘇寧樂。
信!?
蘇寧樂半信半疑地將這封信接過來,看著白千凡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便眨了眨眼。
“這是給你的。”蘇寧樂對白千凡拿出來的東西下了一大跳,一把短小精悍的小刀,刀鞘上懸掛著精美的寶石裝飾著,一看就是高檔貨。
蘇寧樂也猶豫地接了過來,“大人,我不會武功,這我拿過來沒有用的。”
白千凡微微皺著眉頭,“用來防身的,以後和本司探案,本司是沒有時間保護你的。”
好吧!
蘇寧樂汗顏,將這把短小精悍精致的小刀收下,放在自己的枕頭底下。
等白千凡走後,蘇寧樂趕緊將信打開。
裏麵的字跡歪歪扭扭,但是蘇寧樂卻很熟悉,這這這——就是她娘的字!
等到讀完了這信裏麵的內容,蘇寧樂顫顫巍巍的,甚至連信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