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少給我擺小夫妻吵架的架勢啊,我提醒你,你整天扮紫鵑妹妹已經夠惡心人的了,如果阿朱膀大腰圓的也裝那模樣,我還要不要活了”
他說完這些摔門走了,也陪著徐真人睡去了。這年頭兄弟一個個都靠不住,還是瘋子值錢。
第二天牌桌上,徐真人感慨地說:“昨天晚上差點兒讓阿朱給欺負了,幸虧我奮起反抗,後來我準備還擊時,核兒不巧地來了。”
核兒冷笑說:“真人哥哥,你全身上下唯有這想象力我是由衷敬佩。不過殺雞焉用宰牛刀,不用阿朱,我與桃兒自能解決你。”
我坦白說:“不行,我反對在床上看見任何沒有美感的物體。”
後來我們三人就開始討論美感是什麼,最後總結出徐真人的美感是混沌抑或說虛無,核兒的美感是我(因為我清減了),我的美感是阿……不是,是米開朗琪羅。
核兒強烈地批駁我,我向他解釋那結實的好似岩石般的強健的骨骼和肌肉是多麼的美麗,那翻山越嶺的線條和輪廓是多麼令人動心,我還把阿朱拎起來凹出各種扭曲的造型,問他有沒有感受到肌肉的力量
有沒有感受到生機的喧嘩有沒有感受到生命的躍動是不是刺得眼睛都痛了
然後我們就打起來了。
徐真人和阿朱一人一個把我們拉開,我倆淩空依然做虎撲猙獰狀。
阿朱說:“都美,都美!行了吧我都不明白你們在吵啥。”他架著我往外走,說出去散散心。
然後這牲口就帶我去健身了。他強迫我把體育係的健身房裏所有的舉得起來,舉不起來的玩意兒都舉了一遍。我跑步,我騎車,我跳操,我那個什麼瑜伽球,末了他還要問我:“運動的感覺很好吧出了一身汗是不是覺得心情也輕鬆了”
我回到寢室,表情更陰鬱。
核兒和徐真人幸災樂禍地圍上來,說爽了吧滿屋子都是扭動的人體。我對核兒說:“我錯了,以後咱倆還是好好過吧。”核兒表示這才是好的認罪態度。
“休得恃美行凶!”他教育我。
他們說要去買下酒菜,讓我自己待著,我累得不行,一下子癱倒在床上。然後阿朱就進來了,他剛剛衝完澡,隻在腰上圍了塊浴巾到處晃,我暗暗歎了口氣,有心無力地望著他。
我睡在上鋪,他還硬要擠到床上來,說要幫我鬆鬆筋骨。我很糾結,情感上我是樂意的,但是客觀條件不允許。我問他:“你多高啊”
他說:“一米九二啊。”
“你再上來床會塌的。”我老老實實地說。
他不甘心地盤旋了一會兒,又說:“那你到下麵來好嗎”
我拒絕,因為我要麵子,隻能一動不動地趴著,我寧願和這張床地老天荒,在它上麵躺到畢業,躺到老,躺到死,躺到腐爛……
我央求他去穿條褲子,他說:“一會兒穿,太熱了。”
我問:“你在別人麵前光著身子難道不覺得尷尬嗎”
他小心翼翼地問:“你不高興了那我這就去穿。我主要是覺得你不算是別人,可能因為你是學畫畫的吧,看人的眼神特別純潔。”
……
純潔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純潔我有邪念啊!我的邪念如紅蓮之火啊!我被他氣得苦笑不已,幹脆挪到下鋪攤手攤腳地說:“來吧,要按就按。”
說實話他的技術不錯,好像體育係有專門教授如何按摩以緩解輕微的運動傷害,總之我在一分鍾之內就睡著了,醒來後看見徐真人和阿朱圍著桌子在啃鴨脖。徐真人湊上前說:“你和阿朱很危險,你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