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3)

送郝季常知頴州序

名家之子弟處天下之至易而亦處天下之至不易苟能勉焉自立而少異於眾人則皆得因縁馮藉以立事功苟為不然在他人未必遽得貶斥而巳為清訍所不容矣季常於其兄使宋之二年請介行人以問罪遣之而宋人不納後十年又請焉下大臣會議以為不可明年又請焉不得巳複遣之至建康而還幾死者凡十數其事雖無成而其可與有為者於此亦可以見之舊甞從一授詩書又知其為有誌者今其將為州於頴也載米與幣而過予以別且請予有以告之予無以告子也子行矣予固巳言之矣勉其所以處天下之至易愼其所以處天下之至不易者而已矣予無以告子也容城劉某序

送翟判官序

予昔聞翟氏之先人有隱德於人其事甚悉存之於心有日矣特未有以信之者也渡江之役而良佐與焉自江淮抵閩越觸炎熱瘴癘遂病不起時氣運方厄而南北之人病死相籍奄然一息孰能勝之人固不望其生巳亦不複以生理自念矣及還則郷裏雖驚其至然形容非昔而生氣若奪識者尚憂之後二年予居山中忽報雲新除江州路判官來訪出應則隱然昔之良佐也凡事有智數之所不能測者必有一定之天存乎其間昔予所聞於是乎有以信之矣良佐好善喜讀書今將為政矣其思夫天人之際雖反複變亂之極以人勝天以文滅質而氣失其平其所謂一定之理者固未甞有毫發僭差以負於我則其政必有異於人者矣子行矣予將觀子矣登廬山泛九江裴徊於濂溪白鹿之間以致其高山景行之意而良佐見輕舟淩波隱見垂綸長嘯鼔枻而歌如太康之漁父者其必我也

送張仲賢宣慰淮東序

東南富山水之竒秀而限於南北不得周遊而曆覽之使人恒鬰鬰不樂而若有所失自宋亡百五十年之分裂一日複合凡東南名勝之跡一目萬裏而惟其所欲焉此固不屑屑於當丗以觀物自娯者之所樂得也方天下無事事有綱紀士以才能自負者每以無以自異於中人而不得盡其所有者以自歎今沿江南北皆我所新有民不習靜而多變有弊以革有害以除此亦有誌於當丗以有為為事者之所樂得也堯山張仲賢出金源名族少甞為刀筆吏武安樂舜谘道之令斈乃能丗其儒作詩文有逺意頗喜讀內典於丗味雖甚薄而其可以有為與其所欲有為者則磊磊固在自省掾出參山東眞定諸幕入而為京官複出而同知宣德雖皆有能聲然視其所存則百不一二施今宣慰淮東則其所也將行也而訪予山中予聞其有是行也而東呉西楚宛然吾扁舟之上矣故吾與仲賢之意向雖殊而得其所樂則一乃舉觴引滿各盡平生旣而複與之盟曰今公與予固樂矣然未眞得其樂也或秋風春水我將圖南公與賢州牧郊迎於淮海之間予因訪淮東之父老及公之僚佐得公之所施設於是以大白壽公而公乃指顧江山之勝槩者以酬我於是時予二人之樂又將不止此而巳也仲賢曰然謂旣有盟不可不載之辭故書以贈其行容城劉某序

靜華君張氏墨竹詩序

古之男女各有學其所學亦各有次第而莫不以德行為本如男子之所謂六藝女子之所謂婦工雖皆其所當能而必用之者亦各居其末焉然其所謂藝與工者乃內外之職男女之功各有常分者也蓋不惟不敢相越而知之亦有不暇者焉是以詩書六藝之文婦學不得而與之詩書六藝且不得而與之而況後丗之所謂書劄繪畫雖男子亦所不暇者而婦人又安得而與之哉使其天資之美有不待學而能之者亦但當自寓而巳至於藉是以求知而傳永乆則為外事明矣又暇屑屑於是邪靜華君張氏蔡武康之女嫁為喬氏妻而金源名士王翛然元裕之皆其外氏之親表故其家學遺澤蔚有風範而君之貞靜端潔其氣類之合又有與竹同一天者故素善墨竹而元郝諸公見之因為詩賦以比其德君皆不與知也而喬氏集成一卷請予序之將並刻之石焉昔歐陽永叔作五代史敘王凝妻於雜傳之中朱文公刪定楚辭録胡笳於反騷之後蓋不無望於後丗之為士者矣予因歌黃魯直詠姨母李夫人墨竹人間俗氣一點無健婦果勝大丈夫之句乃慨然為書之讀者亦當知予之書君者不在此而在彼並敘男女之學古今之變庶其又有知所趨向者焉至元辛巳二月旣望容城劉某序

賜杖詩序

至元二十九年春上賜侍衛都指揮使王公慶端西土所貢雕玉杖公旣捧以拜天下聞之作詩而美之者五十餘首公分為三卷命某為序某曰夫古人自授田百畒含哺鼓腹以至於列土分封萬鍾千駟凡上之所以賜下者宜隨其分位而無不足焉蓋其職然也非有所為而賜也自力田以租至於禦金革而理庶務凡下之所以勤上者宜隨其分位而無不盡焉亦其職然也非有所為而勤也上之人若曰是可以鼓舞之也是可以駕禦之也以是而賜焉其下亦曰私恵之可懷也厚賞之可致也以是而勤焉則不惟非所以為君臣之義而其更相責望之間一有不至則其職從而虧矣後丗君臣之不終也其以此與然則臣之於君之賜也冝如何哉曰敬之而巳矣榮之而巳矣如古人之正席先甞乘服以拜者是也某舊聞公甞被錦衣貂裘之賜惟於廵衛錫宴則服之及退則襲而藏之惟謹蓋知是禮也今其於杖也其所以敬而榮之者亦必有以處之矣此則詩人巳畧言之若夫聖上以如天之仁推赤心於天下必不以一杖之故遽圖責報於臣下而公之平昔以忠勤著聞蓋出於性分之所固有而行其職分之所當為必不以一杖之故然後加勉於國家此雖詩人之所共知而其言則未有及之者也敢以是為序而補其闕雲明年二月望日劉某謹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