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如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的人,這樣的人一旦出現,總是會引起當權者的主意。
路姬端著一杯花茶,施施然做到了白圭的麵前,或許是閑得無聊,或許是愛心泛濫,總之她出人意料地詢問了幾句,似乎還有給白圭出謀劃策的打算:“你的那個人,不會是王夫子的獨女吧?”
“是啊,芸娘心善,待人和氣,蘭質蕙心……”
“等等,我沒問你這些。”路姬蹙眉打斷了白圭的美好回憶,粗暴地出了一個讓白圭不肯接受的事實:“她有了喜歡的人了?”
“不是我嗎?”人生三大錯覺之一的,她喜歡我,就讓白圭趕上了。
路姬可不會去照顧一個街頭莽漢的情緒,冷冰冰道:“別自作多情,她能看上你?”
白圭的臉色頓時慘白,隨後拚命搖頭反駁道:“不會的,絕對不會。”
“什麼不會?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人之常情。少女懵懂的時候,是最容易陷入男人的溫柔鄉的,幾句甜言蜜語就能讓她歡喜的吃不著飯,睡不著覺,就就能成就好事。”八卦心作祟的路姬眼珠子透亮,有種被吸引住了的覺醒。
白圭支支吾吾,渾身不自在,有種被人窺視進入心中私密的緊張,可他是個外來戶,在帝丘城沒喲一個述的對象,就算是路姬和他並不算太熟悉,他也有種親切感,畢竟,他要是再憋在心裏,就快要瘋掉了:“我不知道,夫子前幾收了一個弟子,不是像我這樣的弟子,而是入門弟子。他住在了夫子家裏,芸娘和他朝夕相處,讓人心頭不安而已。”
“僅僅是不安嗎?”
“男女同住屋簷下,這家夥和王夫子還是師徒關係,搞不好王夫子會將女兒許配給這個後來者。”邊子白不懷好意的想到就,可這也不是空穴來風,而是這個時代最常見地事。入室弟子不同於記名弟子,這是當老師的將自己的思想傳遞下去的火種。甚至有偏激的名士會將最看中的弟子作為生命的延續。
邊子白倒吸一口涼氣,他甚至可以預見,白圭的結局,一首涼涼送給他,那是沒錯的。
路姬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叩著,反倒是白圭捂著胸口,嘴角抽搐,顯然已經快失控了。瞥了一臉沒出息的白圭,路姬輕笑道:“你是靠著兩條臘肉才和王夫子聯係上的關係,是最不牢靠的關係。或許王夫子從心裏麵就瞧不上你,畢竟帝丘的人都知道王夫子收弟子有一個前提,回答出他的問題。可惜你沒有。”
隨後看了一眼邊子白,路姬心酸道:“回答上來問題的,還窮的連束脩都給的斷斷續續的,你讓人家當爹的怎麼想?”這的是誰就再簡單不過了,就是邊子白。
“顯然公孫鞅回答出了問題,還被王夫子收入門牆。那麼你還覺得自己和公孫鞅是一樣的身份嗎?”路姬冷嘲熱諷之下,白圭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恐怕不隻隻是羞愧。
“太殘忍了。”邊子白搖頭道。
“起開!”路姬好不容有心事給人做參謀,自然不會接受半途而廢的結局:“白圭,對方那個叫公孫……”
“公孫鞅。”白圭咬牙切齒道。
“對,就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公孫鞅,他的出身恐怕不錯吧!”
公孫這個姓本來就很高貴,不過出現的年代應該比較晚一些。早期有貴族跟著黃帝姓公孫的舉動。但是還有一種情況,也會姓公孫,就是公爵之孫。比如晉公的孫子,沒能繼承爵位,也沒有封地,就會被叫公孫。一般來,在公族之中地位不會太高,不是嫡子嫡孫的身份,不然少不了一塊食邑。
衛國也是享受公爵爵位的諸侯國,衛國的開國主君是文王嫡九子。而且曆經五六百年,二三十代衛公,在公族之中沒有多少存在感的‘公孫’應該是很多的,把公孫當姓的也多半是無奈之舉。但這是和公族中嫡子嫡孫們相比,比起普通平民,公孫這個姓氏已經是顯赫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