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紳高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笑了,“看來你還是怕。好啊,你還曉得怕就好,免得哪一日你得誌倡狂,忘了這碼事兒了。”
順王爺是五年前因為謀反罪被皇帝圈禁,當時涉事的臣子基本上貶得貶,死得死,無一留京。如果本尊真如齊紳高所謂的跟順王爺有那麼鮮明的關係,那麼他今日不可能坐在這裡。縱然是他當初辭官回歸道觀,皇帝也不可能容忍這樣一個人留京,更別說後來又容忍他回朝做官。對此事深惡痛絕的皇帝,尚且把不準這件事,晏良倒不認為齊紳高有什麼本事,在手裡握著確鑿的證據。畢竟起初那些日子他和自己接觸的時候,便有意無意的試探。既然是試探,就說不上確準,隻是懷疑罷了。
“難道嚇得不敢說話了?”齊紳高見晏良有頹勢,氣焰更囂張幾分。他雖然是斯文人,表麵看著挺溫和,但那雙眼可是充滿了挑釁和居高臨下。
這次換晏良給齊紳高斟茶了,端茶的手穩穩當當,從壺嘴兒奔湧出來的水形成一道有弧度的小水柱,一滴不漏的落入齊紳高手邊的茶碗內。
晏良氣定神閑的斜睨他,“冒昧了,剛剛是完全聽不懂齊大人所言,便覺得沒什麼好說。”
“賈晏良你還不認?你真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齊紳高既然挑破了問,便也不怕繼續追問。
“我無話可說。不過,你倒是可以繼續問。”晏良一副無奈的神色,口氣卻平緩溫柔,顯得極有耐心。倒叫齊紳高覺得是自己在無理取鬧,像個任性發瘋的孩子了。
齊紳高和晏良對視片刻,忽然哈哈大笑,故作親昵的拍了拍晏良的肩膀,“你沒牽涉最好,最好!我不瞞你,早前也和你透露過,其實皇帝當初對你,是有些懷疑地。我剛才那樣問話,也隻是為你好。”
“下官領教了。”晏良冷笑兩聲,拱手便和齊紳高告辭。
齊紳高知道當下正是尷尬地時候,如果這時候讓晏良就走了,那以後他和晏良的關係很可能就越來越遠。晏良這個人性子深沉,有什麼仇怨應該都記在心裡,不說出來,也不表現。這樣的人雖性子沉穩,辦事麻利妥帖,十分討喜,但心死難以揣摩,有時就叫人頗為忌憚了。
“好了好了,你看我這不也是擔心你麼,你也知道順王爺那事兒,咱們做臣子的是沾邊就危險。我看皇帝要重用你,而我也是一直看重你,便要謹慎些,再三確定一下,你瞧你,就經不起這玩笑。”
齊紳高一邊哄,一邊按著晏良的肩膀,讓他坐回去。好說歹說,晏良總算是聽勸了。
就在齊紳高以為晏良不會追究生氣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一記低冷的聲音傳來。
“那你呢?”
晏良可清楚的記得,那書櫥裡藏著的名單上,齊紳高的名字赫然在列。與齊紳高名字一同出現的其它人名,晏良都叫人仔細調查過了,而今沒有了一個有好結果,唯獨齊紳高不同。這又意味著什麼?
☆、第57章 JJ
齊紳高好笑的看著晏良:“我?我怎麼了?”
“你既然因謹慎要懷疑我,我如何不能同樣謹慎懷疑你?”晏良反過來問。
“哈哈哈,好啊,那你看我像嗎?”齊紳高作勢展開雙臂,大大方方地示意晏良好好看他。
晏良唇間浮起一絲輕笑,涼薄的氣息悉數淤於眉宇間,好似在應付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所以他看都沒看齊紳高一眼。
齊紳高見晏良此狀,無奈笑道:“不過……是與不是,如何能肉眼所辨,便不難為你了。”
“我倒是很相信自己的眼睛。”
齊紳高微妙地挑起他左邊的眉毛,本以為對方是玩笑的,但瞧晏良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又覺得他似乎是十分認真的。
齊紳高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