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到底因為一個問題,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齊紳高坐在馬車上,等著晏良的車先去了,方命人調轉車頭。

齊紳高的隨侍落九探頭進來,問自家主子:“老爺,他若真不乾淨,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不如讓小的前去他家裡探一探。”

“五年前的事了,他又不傻,早已查不出什麼了。”

“老爺,那咱回府?”落九伸長脖子接著問。

齊紳高蹙眉合眼,不語。

落九馬上憋住嘴,縮著脖子靜悄悄的,大氣不敢出。

“當年順王被軟禁前,我曾安插了兩個眼線在他的府裡。”齊紳高突然道。

“啊?”落九一驚,看著齊紳高。

齊紳高緩緩地張開眸子,目光冷冷地盯著前方,卻再沒有張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五年前的事了,他本不該計較什麼,早應放下。

當初順王爺臨危受難前,他安插的耳目曾打聽到一件令他很介意的事。隻可惜他安插的細作身份太低,隻探其皮毛,並未深入。後來不論他如何費力探查,卻查不出所以然來,又隔了這般許久時候,他也便擱置了。然再遇賈晏良,思其這幾年的種種,特別是他忽然出家忽然歸來的種種,他便忽然有了懷疑。

但也僅僅是懷疑罷了,那件事還需細查,尋佐證才可。不過,眼下看賈晏良是個甚為有才之人,尚可用之。

晏良端坐在馬車之中,雙眸一直平視前方,直到車停,吳秋茂叫了聲“老爺,到了”,他方轉動眼眸,躬身下車。

晏良跨進府門走了大概七八丈遠,緩緩停下腳步,轉身對吳秋茂道:“弄兩個可靠的人,跟住落九。”

“落九?”吳秋茂有點發懵,想了想問,“是齊大人身邊的那個……”

“嗯。”晏良答完話,撩起袍子就快步往福祿堂去。

晏良進了院,便打算去書房,卻見院內本蹲在廊下的三名丫鬟急忙迎過來,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家裡來的人如何,榮府老太太之類的話,晏良都沒有細聽。最後扯到了什麼媒婆,晏良抬起的腳僵了下,方落地,他轉頭朝福祿堂的正廳望去,就聽身邊的丫鬟甜甜的說:“奴婢們都不敢輕易做主,那婆子就在那裡等著呢!”

晏良眼裡閃出一抹厲光,轉過頭去,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徑直快步走進了書房。吳秋茂忙要跟著進,那廂有嬤嬤趕過來,說了今日來信的事。

吳秋茂接了信便打發走人,轉身要進書房,卻見院裡的丫鬟對他比劃手。

吳秋茂會意,曉得她們說的是媒婆的事,皺眉對她們搖搖頭。

吳秋茂進屋將信遞給了老爺,“金陵的信來了。”

晏良看過之後,點了點頭,便執筆在宣紙上認真對著一本舊的道經謄抄。

吳秋茂看了後有些訝異,畢竟老爺從道觀回來之後,一直表現出對官場的熱忱。而今怎麼突然臨摹起道經來了,難道老爺又心生隱退之意?

吳秋茂想問又不敢問,上了茶之後,便默默退下。

“見了珍兒,引他去他媳婦那。”晏良突然道。

吳秋茂心裡謹記老爺剛才的所有交代,出門就開始先掂量著人選去跟著那個落九。急急往賈珍院方向去,剛好半路碰見他,趕緊笑著行禮。

“這般猴急做什麼去?不伺候老爺了?”賈珍問。

吳秋茂:“剛在書房服侍,這會兒領命出去辦件事。”

“什麼事?”賈珍賊好奇問。

吳秋茂不說。

賈珍不耐煩的擺擺手,心裡暗罵他是條忠狗,不愧是老爺看上的。“對了,我聽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