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顏章先是蹙眉,接著看向昏迷不醒的我,驀然瞠大眼,利電一般的眼掃向藍衣,衣袖一甩就見桌子上的酒杯斜斜飛了出去,那酒杯似慢時快,待那藍衣想躲,已然是不可能了,跟著杯子飛出一丈有餘,藍衣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咳出幾大口鮮血,可謂壯觀。
立即有人上前將他製住,這時顏章才慢悠悠的坐下,接過旁邊侍女小心遞上來的酒杯,笑著一口飲下“你是何人,冒名而上是何目的?”
曾泉本來還疑惑顏章的舉動,聽他這麼一說,立即拍出一掌,掌風立即將藍衣臉上的麵具打落一旁。
立即有人發出驚咦,顯然是認出了藍衣.
“啟秉尊使,堂主,此人名叫藍衣乃是弘鴻館的一個小館這次也是被送上來的人,會不會是搞錯了?”立即有人遲疑出聲。
白棠這時也反過神來“大人,請您饒了藍衣吧,藍衣也是為了琉璃——”
“為了琉璃?”顏章挑眉“為了琉璃什麼?”
白棠咬唇“啟稟大人,琉璃、他不會舞劍。”
“胡說,他不會舞劍難道不會挑別的?偏要犯這大過來讓人替?”曾泉駁回。
“堂主,琉璃他什麼也不會,”白棠驀然抬起頭苦笑道。
龔襲注意到身旁座上的人微不可察覺的挑了挑眉,那模樣似乎是對台下所跪之人所說的表示認同。龔襲不禁開始疑惑,這每年都會選的公子,曆來都是技藝無雙的主,能夠有資格來到這裏的多少也不應該是庸俗之輩啊。
再想起昨日看的案底,這名叫琉璃的人似乎已經二十七歲了,怎麼會讓這樣的人進入這裏?下麵真是越來越胡鬧了,龔襲搖頭。
“更是胡說”果然大部分人都和龔襲一個想法,什麼也不會又生的不怎麼樣,他是怎麼進來的?
“堂主,白棠所言句句屬實”
“就算他什麼也不會,選會與眾,名單早已放出,想要有所準備也不無不可,何必冒此大險?你所言所說實在荒謬。”
“堂主,琉璃根本無心於此,怎會準備什麼?”白棠苦笑道。
“噢?”這下顏章可來了興趣。
“尊使,堂主有所不知,這琉璃本是陳舵主手下在河中發現的,原來不過是個窮苦書生,前些時候他私自逃離,遇見一人,一心相與,卻不想……”白棠笑的酸澀無比,娓娓將我吐血的事情著重說了,聽的我這個當事人都想跟著落淚“那人本為琉璃所救,最後竟然打傷琉璃而走。”花門樓前見秋草,豈能貧賤相看老。執著來去不過落得個慘淡下場。
簾子後的龔襲偷偷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座上人,難道這就是右使滯留的原因?再看看下麵那個被兩個人架著顯然難受非常的琉璃,若真如那人所說,那這琉璃也夠慘的,先是被人賣入青樓有家不能歸,有親無處尋,再是遇到他家這麼個無情冷性的主,嘖嘖,隻怕以後更可憐,被打一掌算什麼,掏心挖肺到最後估計連個全屍也沒有。
想到這裏又不由看了那琉璃兩眼,模樣還過的去,勉強是個人,身材——有點過年紀了,聽那白棠所言兩人還有些肌膚之親,看了右使也不是全然不喜歡,抱到床上說不定也別有些風味,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想來再過幾年衰老過去,隻怕——
龔襲正想著有的沒的,卻被一條冰冷的視線盯住,連忙把頭低下不敢再看一眼。
紫冥收回視線,摸了摸指甲,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鬱悶,當初那掌他已然收了力,吐血吐成那樣隻怪他自己太弱,想是這樣想,心裏卻沒來由的不對勁,看那身影似乎真的消瘦了,紫冥靜靜的注視著台下昏迷的人,終究受不了我被人拖著的狼狽姿勢,蹙起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