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隻是有些難過罷了(1 / 2)

一時間,好消息傳遍了將軍府上下。

少夫人成婚五年,肚子裏一直沒有消息。雖說是鸞少白出戰三年,但算算也有兩年的時間恩愛甜膩,怎樣都不可能現在都沒有消息吧?當人們紛紛猜測,那個新來的美嬌娘肯定會比明家小姐更快懷上,到時母憑子貴,坐上將軍府當家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可是,誰知,到底薑還是老的辣。明瀲灩不愧是爭氣的貴族小姐,在關鍵時刻還是讓人驚喜——五年之後,她居然懷孕了。

看來,那個新來的寅家小姐,處境更加艱辛是必然的了。

華音苑,一室冷清。水滴銅龍一滴一滴地計算著時間。雖然已經是深夜,帝都的天空還有一半是亮的,點點光芒略微落到那個立在床畔的女子的臉上。

雖然畫著淡妝,但是可以看到,年輕女子的氣色,十分不好。

“你想放棄了麼?”忽然,一道鬼魅的身影劃過黑夜,讓寅明珠也微微一驚,但是很快辨別出來著是誰後,又重新歸於冷寂。

“你來這做什麼?”寅明珠道,“我沒時間和你嬉皮笑臉。”

“想放棄了麼?”夜涼如水的空氣中,那個男子的聲音涼如魑魅,“千算萬算,你竟然沒有想到,明瀲灩那麼快就會懷孕吧?”

聽到那人口中略帶嘲笑和奚落的意味,寅明珠冷冷道:“你是來這裏搗亂還是來這裏冷嘲熱諷?”

“都有。”那人輕笑,“想看看你灰敗的樣子——和你平日裏目空一切的驕傲樣子一點都不相稱,滿足了我的好奇心,哈哈!”

“笑完了請回,我沒有心情招待你。”寅明珠有一半臉隱藏在黑暗中。

“話說,你還是可以繼續不放棄的啊,為什麼為了一個孩子就放棄你處心積慮那麼多年的計劃呢?”那人輕輕地嬉笑著,“嗬嗬嗬嗬嗬,實話說,你開始絕望了麼?”

過了很久,黑暗中的女子說:“隻是,覺得有些難過罷了。

“還沒有到絕望的地步,別妄想了。”

“哦?”那人還緊問不放,“是麼?即使鸞少白夜夜宿於正清苑;即使你知道那個男人一點心思也不放在你身上——那個時候他連沒有看你……”

話還沒有說完,寅明珠忽然覺得口中一甜,幾天積鬱下來的淤血,忽然從口中噴出來!

那男子這時才有些慌了,緊張道:“你怎麼沒說你傷了心脈?”

“讓我吐血了,你開心了?”寅明珠瞪了那個黑影一眼,自行運功護住心脈,“你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氣我,隻會氣我。”

那個黑影躍到她背後,雄渾的掌風擊向寅明珠背後,紫色的真氣漸漸傳入她體內,讓她的冷汗,也漸漸地被逼退,整個人終於恢複了些元氣。

“看來那個男人把你傷得夠深,佩服啊佩服。”黑暗中那人崇敬地嘖嘖歎道,“不是我想氣你,是他氣你啦,不要為他開脫責任。”

懶得再搭話,寅明珠懶懶地倚靠在梨花木邊,兀自喝著早已經涼透了的玫瑰花茶。橫刀奪愛——這種行為已經是罪大惡極,死時定要進入拔舌地獄的那種;如若是出現了孩子,那麼她就是要奪走孩童父親的賊人了,那不理應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種麼?

哎——她又是一聲長歎。

“你不是目標十分明確,要奪得這個男人麼?”黑暗中的人諷刺道,“歎什麼氣——從來沒見過你歎氣,很奇怪誒。”

“你再囉囉嗦嗦多多嘴嘴我就把你趕出去!”寅明珠仿佛是與那男子十分相熟,連說話也很隨意,“一個晚上就會氣我、諷刺我,真不知道你來這是幹嘛。”

“來看你受傷的心脈啊!”男子輕笑著,聲音裏卻真實地透著擔心,“等你被那無良的男人給氣死了,那不是很不值得?不要和我說什麼天下芳草無數,但鸞少白隻有一個——這種戲台上的台詞,現在連帝都西巷最惡俗的橋段都不屑套用了!”

忽然看到黑影又快速地移動,瞬息來到她的背後,又是一掌,為她運功療傷。

淤血漸漸化去,寅明珠滿足地歎氣——淤積的垢血終於打通,她覺得呼吸順暢,夜風襲來,便有了睡意。

“將軍,小姐在房裏麵用茶,恩華引您進來……”

忽然前院一陣嘈雜的聲響,恩華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寅明珠驚醒,心中不自覺得怪異——鸞少白這段時間,跑華清苑跑得也太勤了吧?

正想著,忽然記起房間裏還有另外的人,急忙暗道:“你還不快走?被人認作情夫,我真是百口莫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