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姑爺的事情,她放在心裏隻是猜測,若說出來未免有些捕風捉影的味道。
不由還是和析秋說佟析玉的事情。
江氏不說,岑媽媽卻是在心裏嘀咕了好長時間,待江氏走了她進了門,就補充似的將婁二爺的事情說給析秋聽:“奴婢雖在內宅,家裏幾位大爺也正經的人,可是這樣的人也瞧過不少。”說著一頓麵露擔憂的道:“婁二爺的樣子分明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她是覺得是不是婁二奶奶懷了身子,婁二爺因此招了什麼不正經的女人。
析秋聽著皺了皺眉頭,岑媽媽一向有分寸,看人也向來準的很:“大嫂也見到婁二爺了?”
“嗯。大奶奶當時也滿臉震驚,和婁二奶奶說話時,還有意問了問婁二爺,隻是婁二奶奶的意思是婁二爺這段時間為了河堤的事……大奶奶就沒再說什麼。”
“我知道了。”修河堤的事情也不單是工部的事情,京中那麼多勳貴,這樣的好事情自然有許多人家摻和進去,大家象征出點錢買石料還是雇長工,到時候等著收錢就是,費心思的人多的是,還輪不到婁二爺一本正經的跟著後頭費心思。
所以佟析玉說的她是不相信,可她這麼說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
想了想她又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婁二爺身體這樣婁老太君和婁夫人都沒有什麼反應,我們就當不知道吧。”畢竟是自己的妹夫,她也不好和岑媽媽說太多。
岑媽媽應是,出了門。
析秋心裏卻是暗暗奇怪,可一時想不出哪裏奇怪,又想到佟析玉現在懷了身子,往後孩子生下來婁二爺是她們母子的依靠,江氏既然隱約提醒了一下,她自然會顧著自家相公的身子才是。
想到這裏,她便沒有再多想,招來綠枝問道:“四爺可回來了。”
“四爺回來了。”綠枝笑著道:“剛進家門就有來找,這會兒在外院。”
析秋微微頷首,便沒有再問。
過了一會兒蕭四郎進了門,析秋見他眉眼間很輕鬆的樣子,不由笑著親自給他倒了茶,問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蕭四郎趁勢握住了她的手,一拉將她抱坐在腿上,又在她麵頰親了一口,笑著道:“有二哥的消息了。”
析秋聞言一愣,驚喜道:“人在哪裏,可還好?”蕭四郎見她也很高興的樣子,語氣又輕快了一分,道:“查訪的人在蘇州見著他的,說他除了黑了一些,身體和精神都好的很,人也比以前開朗了一些,還寫了信捎了回來,我回來時回事的人已經將信送去給娘了。”說著一頓又有些黯然:“不過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雖然彼此一直避開深談蕭延亦的話題,可是析秋卻知道,蕭四郎對蕭延亦心底存了一分歉疚,這份歉疚沒有辦法還也不可能還,可是他總想通過別的方麵補償,比任何人都希望蕭延亦能過的順遂。
“既然他過的很好,就隨他吧。”析秋說著一頓又笑著道:“鑫哥兒也大了,他總是要回來的。”
蕭四郎明白析秋指的是什麼,不由揚了揚眉,腦海中還留著析秋剛進門時,鑫哥兒和敏哥兒正牙牙學語整日裏泡在他房裏的光景,一轉眼都到了要談婚倫嫁的年紀了,而析秋也進門五六年了。
不但他們在想這件事,太夫人也和大夫人在商量:“要讓他回來也簡單,就送封信去,說我給鑫哥兒相了個姑娘,他這個做父親總不能不回來吧。”
大夫人聽著含笑逗著太夫人高興,順著她道:“娘這個主意好。”權當太夫人一時的氣話。
誰知道太夫人卻認真的思索起來,琢磨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喊來大夫人:“……要給鑫哥兒說親事,前頭還有個晟哥兒,論齒序得先將他婚事定了才是。”
“娘。”大夫人沒料到太夫人真當了真,一時不知道如何接這話,太夫人卻是自言自語的在心裏默算和府裏走的近的幾家,哪家有適齡的小姐,晟哥兒不同於鑫哥兒,挑的時候門楣不能太高,否則到時候壓了他一頭,又不能太低,畢竟他在宣寧侯府裏進進出出,若是小門小戶沒見過世麵的,到時候見了別府的奶奶夫人上不了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