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心裏轉了好幾個彎,也沒想出哪家有適齡當配的小姐。

大夫人卻是欲言又止的道:“晟哥兒還小呢。”

“不小了。”太夫人擺擺手道:“我們也不像官宦人家指望著他考取了功名好配個門第高的,他上有老四照著,下有鑫哥兒照顧著,往後隻要夫妻兩人好好經營日子也隻會越來越好,不要像他娘老子那麼混就成。”直接下了定語。

大夫人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大夫人又道:“……這件事恐怕還要找你弟妹幫忙,她人麵兒熟。”說著頓了頓又道:“你五弟妹一直昏睡著……指不定那天就……”到時候守孝三年婚事豈不是耽誤了:“這件事要快,我看你今天就去和析秋好好商量商量,托幾位夫人問問,不要求門第隻要忠厚本分家世清白即可。”

大夫人歎了口氣,想著若有件事能分散太夫人的注意力也不為是件好事,再說,太夫人說的也有道理,晟哥兒的身份本就有些尷尬,又有五夫人在這裏……還是早點定下來的好。

至於鑫哥兒的婚事,還是得從長計議。

下午她就去了析秋那邊,將太夫人的意思說給析秋聽,析秋滿臉的唏噓,想到晟哥兒整日裏跟在她後頭要糖吃的孩子樣兒,轉眼就要說親事了。

“我知道了。”析秋點頭道:“回頭我讓岑媽媽回去和大嫂說一聲,讓她也留心一下。”說著一頓又想到了佟敏之:“再去書院那邊看看。”

大夫人見析秋沒有提阮夫人和錢夫人,隻說讓江氏和佟敏之去留意,就知道析秋和她想到一起去了,寧願求娶了高門庶女不如尋個門戶殷實的嫡女。

大夫人一走,蕭四郎便從外院進來,析秋和他將大夫人剛剛說的事情說了一遍,就笑了起來:“原來不是我一個人想到這件事。”頓了頓歎了口氣道:“隻是晟哥兒的婚事,現在隻怕不容易尋。”

有蕭四郎被聖上怒批了辭呈在先,這段時間他又真的實實在在在府裏待著,除了處理庶務就是教長子習武的事,早就傳了出去,大家都猜測他失了聖寵,隻聖上還念及舊情依舊讓他們住在督都府,若不然他們就得灰溜溜的搬回侯府去了。

而侯府那邊也不見得多好,蕭延亦失蹤三年多毫無消息,家中隻有世子苦苦支應著門庭,而蕭延庭向來不理正事更無前景可言,在這樣的情況下,身份尷尬的晟哥兒婚事更是不易。

“若隻看到這些,那也隻能慢慢找了。”蕭四郎淡淡的說著,並未放在心上,析秋失笑,抿唇道:“又有幾個人能真正無欲無求的。”

蕭四郎搖了搖頭,析秋知道他今天出去了,便問道:“敏哥兒可有消息傳出來?”

蕭四郎微微頷首,目光微暗沉聲道:“……聖上吐血了。”

析秋聞言臉色一變,坐在蕭四郎對麵問道:“那太醫怎麼說?”問完又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的多此一舉,太醫那邊自是不會有什麼結果,否則聖上的病情也不會瞞著眾人了。

又問道:“……太平侯在京中的過了年,可說了什麼時候回去?”

蕭四郎讚賞的看了她一眼……

析秋心中微定。

第二天還是讓岑媽媽回去和江氏說了,江氏一口應了,當即就和邱媽媽在家裏細數和佟府來往的幾個夫人家裏兒女的情況,佟敏之那邊則是愕然,沒想到析秋讓他打聽,想了想又了然:“太夫人定是想為晟哥兒娶一個書香之家的女兒。”書院裏好些夫子家中都有女兒或是孫女,那些夫子也不俱都是家底單薄的……姐姐也定然是這麼想的,所以才讓他留意。

“既然是姐姐的囑托的,你要多用點心。”陳氏抱著孩子:“多和書院裏先生說說,或是托個婆子仔細打聽打聽。”很上心。

佟敏之應是,點頭道:“等我把這篇時文看完就去書院看望趙先生。”他今年秋天要下場。

陳氏笑而不語,抱著孩子去了後房,她的姨娘如今住在後院的一間小院子裏,沒了在陳家的小心翼翼舉步維艱,她們母女可謂是過的順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