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哄了兩個孩子睡了午覺,她和炙哥兒說話,炙哥兒著急武師傅的事情,就問道:“娘,什麼時候幫我請師傅回來啊。”三舅舅也教了他幾日,不過他事情多又要去宮裏,他大多時候都是自己在練。

“快了。”析秋笑著看著他:“過些日子就會有師傅來,可是極好的。”炙哥兒眼睛一亮:“真的?”

析秋點頭確認,炙哥兒高興的蹦了起來:“那我去外院了,坤哥兒還在等我呢。”

“哎呦,哥兒小心些。”岑媽媽在門口側身一讓,炙哥兒已從她身邊飛了出去,岑媽媽驚出一身冷汗來,炙哥兒哈哈笑道:“媽媽要相信我的身手!”隻聽見聲音已不見人。

盡管嚇的不輕,岑媽媽還是樂嗬嗬的笑了起來,朝析秋行了禮:“夫人。”析秋微微頷首,問道:“怎麼樣,可生了?”

岑媽媽應是:“生了,生了,是位千金,六斤四兩重,母子平安,周家下午進府來報喜。”

析秋笑了起來,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析秋又問了岑媽媽許多細節的事兒,岑媽媽才退了出去。

析秋也很高興,佟析硯前頭生了念哥兒,這會兒得了個女兒,一對兒女也算是圓滿了,若是周夫人泉下有知也會很高興吧。

“在想什麼?”蕭四郎自門口大步跨了進來,正瞧見析秋一個人坐在炕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盡是笑容,他不待析秋反應過來,過去攬住她:“這麼高興?”

析秋反應過來,過來看著他上下打量過後聞到淡淡的酒氣:“喝酒了?和聖上喝的?”

蕭四郎抱著她點點頭。

“我去給你倒杯水。”要起身給他倒水,蕭四郎緊緊抱住:“不用,我沒醉。”一頓又道:“不過喝了幾盅罷了。”

析秋想想也是,和聖上喝酒也不可能喝的太過,便沒有強求,遂問道:“怎麼了?聖上和四爺說了什麼?”

蕭四郎將頭擱在她的頭頂上,沉默了許久,析秋想抬頭去看他卻又因為角度的關係瞧不見,等了很久才聽到頭頂幽幽傳來他的聲音,卻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你想先去哪裏看看?”

析秋愣住,怎麼會突然說起要去哪裏看看?

她正要反問,卻驀地明白過來,緊張的推開蕭四郎扯住他的衣袖,問道:“聖上請四爺去做什麼?”

蕭四郎淡淡笑了起來,摸了摸析秋的臉說不上是高興還是落寞:“沒有說什麼,隻請我吃了一頓飯。”說著將敏哥兒作陪的事情說了一遍。

析秋向來心細,聽完他說的話,便道:“四爺有什麼打算?”

“你說呢。”蕭四郎捏了捏她的鼻尖,又指了指桌上擺著的藥碗:“要用上這個了。”

析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生怕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落寞。

“傻丫頭。”蕭四郎看著她:“我沒事。”

析秋依舊看著他,確認他真的沒事才微微放了心,蕭四郎又貼過來,抱著她呼著氣道:“若我閑賦在家,整日遊手好閑,夫人會不會嫌棄為夫?”

“會。”析秋噗嗤笑了起來,抱著蕭四郎心裏也覺得空落落的,他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刀一槍一步一個腳印拚出來的,如今要讓他放棄這一切,先不說他心裏會不會抑鬱,但讓他無所事事和她一樣曲在這內宅裏,真的是委屈他了。

“我就怕四爺嫌悶不肯陪我們母子,整日裏花街柳巷的轉悠!”析秋嘟著嘴假裝不滿,蕭四郎看著她俏皮的樣子,心情也隨之愉悅起來,哈哈笑道:“我若真去,夫人要當如何?”

析秋揚眉:“自是關門落鎖搓衣板伺候。”蕭四郎大笑起來,笑聲洪亮。

兩人逗趣說鬧了一陣,析秋為蕭四郎泡了茶,扶著他靠在炕頭上,她低聲問道:“那太平侯那邊的事情,四爺是要交給阮侯爺和錢伯爺去做嗎?”

“嗯。”蕭四郎微微頷首,閉著眼睛淡淡的道:“這件事他們做,比我們做要更合適。”

析秋應是,覺得蕭四郎說的有道理,但這件事恐怕也不會順利,希望阮侯爺他們能應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