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歸號重逢【全文完。】(2 / 3)

那天歸號山之後,她才知道錦雪狐被顏青嫻送到裴毓那時是遲席接的手,錦雪狐親眼目睹遲席把一隻體型和它差不多的狐狸開膛破肚,劃的麵目全非,又割了它爪子一小口,滴血在那隻狐狸被挖出來的心上,最終那具狐狸屍體乍一看確實和它很像,加上當天樓禾矣和餘清澄等人傷心過度,沒仔細檢查,就這麼唬弄過去了,所以裴毓那粒九魂蠱裏根本沒有錦雪狐心,無怪乎這麼長時間在她身體裏一點反應都沒有。

細想起來,樓禾矣記得當天在九荒先族長的陵墓裏有一股怪力扯住她,錦雪狐支支吾吾說那是時空開啟了,它沒死,樓禾矣體內還有屬於它的靈氣,如果不是意外掉進石棺下的黑洞,這個時候她已經回到二十一世紀了,無論將麵臨什麼樣的處境,她都不會在這裏。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樓姐你還想肥家麼?錦雪狐縮在她懷裏,昂起頭/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她的下巴,這個問題它問了兩個多月,時不時半夜把她/舔/醒,樓禾矣蹭了蹭它的腦袋,不厭其煩的回答:“想有什麼用?九荒先族長的陵墓已經被炸毀了。”

沒有得到理想的回答,錦雪狐撅起嘴巴,老不高興歪過頭,哼了她一聲,樓禾矣饒有興致揪住它的尾巴把它放在床上,大眼睛半眯,“難道狐姐您還有其餘的辦法送我回去?”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木有絕對木有你想多了!錦雪狐站起來,兩隻爪子搭在她肩膀上,紅紅的眼珠子特別嚴肅,毛茸茸的腦袋特別可愛,於是綜合出的表情相當怪異,樓禾矣忍住笑,揪住它的/咪/咪,“沒有回去的辦法,所以想也沒用,你怕什麼?”

錦雪狐聞言不但沒開心起來,反而眼眶浮滿了水霧,它蹲下身,背對樓禾矣說:“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窩怕你肥家,窩會再也見不到你。

一句話像針一樣紮進樓禾矣心裏,她這輩子都不能去回想那一天餘清澄懷裏的那具狐狸屍體,會窒息,會絕望,那種滋味她不想嚐試第三次。

拍拍它的翹臀,樓禾矣揪著它的耳朵輕輕把它掰過來,又揪住它的咪咪晃了晃:“你的私人財產呢?被遲席私吞了?”

“喀吱喀吱喀吱……”跑的時候掉了。想起不開心的事,錦雪狐聳拉著腦袋,淡粉色的耳朵一抖一抖的,樓禾矣把一張收據給它看,“你那點零錢寒磣誰,姐們現在是白富美,擁有大把包養小白臉的資本,回頭給你找一隻攻的/交/配,生一窩小的來玩。”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窩才表!吾乃歸號山巔高嶺之花,輕易不跟/雜/種/交/配!事關/淫/森/大事,錦雪狐大聲抗議,擠眉弄眼說:“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樓姐要包養餘榜首?榜首是國家主席身價太高很貴的!

麻痹老娘那兩廂黃金要包什麼/鴨/子/沒有犯得著傾家蕩產去包國家主席麼?樓禾矣豎起一根手指搖了一搖:“此小白臉非彼小白臉。”

錦雪狐狐疑的瞅了她一眼,主寵倆打鬧不停,吃飽喝足的小/畜/生很快就吐起泡泡了,呼吸聲平穩,胸/口/一起一伏,樓禾矣把手輕輕貼在它心髒的位置,紅著眼眶微微一笑。

真好,還會動,還有體溫。

她俯身溫柔的撫摸錦雪狐的腦袋,湊近它一抖一抖的耳朵親了親,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它說:“這輩子我都不走了,你也別走。”

門外,捧著一個新嫩綠色包袱的餘清澄垂下眉眼,無聲而笑。

重新背上嫩綠色小包袱的錦雪狐/騷/包的不得了,一大早在房間裏上躥下跳,樓禾矣一個枕頭砸過去,小/畜/生靈活閃開,跳起來撲到剛進門的餘清澄懷裏,用爪子勾著他的脖子說:“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樓姐要變身了窩們快避避風頭。

餘清澄自然聽不懂,不過屋裏乒乒乓乓的聲音已經很好的解釋了錦雪狐的話,他淡定的抱著小/畜/生出門,順便把房門關起來,坐在花園石凳上疏理錦雪狐的毛,給它在肚皮上綁個蝴蝶結,心情頗好聽著從大門傳來的噪音。

“憑啥不讓俺見樓姑娘?”

“哥們您眼睛那麼大一雙瞎了用的?麻煩四十五度仰望您頭頂那塊牌,照著上邊的字給哥們大聲朗誦出來。”

“太子府!”

“不錯,還識字,看您這身行頭,頗似大字不識一個的鄉巴佬/黑/窮/屌。”

“嘿你怎麼罵人呀?我有十萬兩的存款!不是黑/窮/屌!比你有錢多了!”

“你有十萬兩存款,哥們還有十萬個紅顏知己呢。”

“就知道你們天歲皇朝沒一個好東西,十萬個紅顏知己,這是要把/二/奶/行業壟斷咯?”

“……”

“讓俺見樓姑娘,俺跟她說好了一起回南錦國的。”

一大早熱鬧成這樣,不想醒的人都會被吵醒,吵醒之後脾氣一個頂一個不好,尤盡歌臭著臉提著一籃雞蛋,劈頭蓋臉往死活要進來的墨三千臉上砸,靈活的墨二榜閣下躲幾個雞蛋的身手還是有的,尤盡歌見他身手靈敏,不由就有了興趣,雞蛋砸完連籃子都丟過去,特別沒品。

事態發展到最後,墨三千和尤盡歌在太子府門前大打出手,招來一幫百姓圍觀,樓禾矣陰沉著臉出來時二位正打的不可開交,尤盡歌是根老油條,墨三千中規中矩根本降不住他,打的滿頭大汗神經緊繃也揍不了尤盡歌,她雙手抱胸靠在門邊,忽然大聲道:“墨卷滄浪!”

人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會很容易受到驚嚇,所以當墨三千閣下再一次使出墨卷滄浪的時候,他本人是沒有意識的,就像那次在歸號山巔,完全怪不了他的下意識反應。

墨卷滄浪威力不小,大風平底起,沙塵漫天揚,圍觀的百姓們被掃了台風尾,摔成一團,而尤盡歌隻是被驚了一下,除了明顯退開幾步飛到屋頂之外基本沒吃什麼虧,樓禾矣對此相當不滿,立即把墨二榜給鄙視了,“論江湖閱曆,天瀾山尤姓盜墓賊是根地溝油裏新鮮出爐的老油條,論武功招式,老油條花招百出反應能力快,論嘴賤,他就甭提有多賤,墨二榜閣下,您除了二對一之外還有啥長短處?高手二榜怎麼撈來的?人妖迦瞎了王八綠豆眼了?”

她剛起床,起床氣還沒過,張嘴就是噴火,尤盡歌被燒習慣了,刀槍不入的很,墨三千大大就有些受驚了,支支吾吾說:“房子建好了,按照你說的都布置好了,什麼時候去南錦國玩?”

“喲,樓妹妹,您這是養了/奸/夫呀?”生怕鬧不起來的尤盡歌幹脆坐在屋頂上,翹著二郎腿叼著青竹葉,愜意的很,樓禾矣向上翻個大白眼,問墨三千:“你怎麼找到這的?”餘清澄對外姓餘,沒幾個知道他是天歲皇朝的皇長子,墨三千腦袋缺根弦,沒誰指點哪會找到這裏來。

“瀾山主讓人告訴我的。”墨三千搔搔頭發,再次昂起頭瞅頭上金光閃閃的三字,有些拘束的問:“你怎麼住在這?”

“這裏未來就是她的地盤,不住這住你家啊。”唯恐天下不亂的尤哥哥朝樓禾矣吹了聲口哨,墨三千驚訝的瞪大了眼,“那那那你你你你……”

“擼直了舌頭說話。”樓禾矣哭笑不得,墨三千努力擼直舌頭:“那你不跟俺回南錦國看房子了嗎?”

“自然不。”

一道冷峻聲音傳來,幾人一齊回頭,隻見抱著錦雪狐緩緩走來的餘清澄臉色相當不妙,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太子府門口的帶刀士兵統統彎腰垂首,異口同聲道:“殿下!”

“嗯。”餘清澄淡淡應了一聲,墨三千此刻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了,嘴巴張的可以吞下一個土雞蛋,嘴皮子愈發不利索,一手指著餘清澄一手指著樓禾矣,被一旁的帶刀侍衛喝了一句:“大膽!”

墨三千趕忙把指向餘清澄的手收回來塞到袖子裏,樓禾矣見這一幕不知道咋的有點心酸,她上前勾著墨三千的肩膀走進太子府,說:“你房子造好啦?都按照我說的做了?”

墨三千點頭,樓禾矣笑,“那行啊,你就先在這裏住下,哪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新房子,怎麼樣?”

墨三千聞言停下腳步,眼神在她與餘清澄之間徘徊了一下,揪住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你以後就要飛黃騰達了,還會去看我的房子嗎?”

聽到這個樓禾矣心裏有點兒添堵,再瞅一眼前呼後擁的餘清澄和幸災樂禍的尤盡歌,就更加煩躁了,重重拍了把墨三千的肩膀,說:“飛黃騰達誰不想,但比起金絲雀,我更樂意當一隻烏鴉。”不用被困在籠子裏,自由自在。

說完也不想去看餘清澄的臉色,樓禾矣搭著墨三千在太子府裏逛起來,這裏走走那裏走走,稀奇珍貴的玩意一一介紹,把窮/屌/絲/給羨慕的,連連說天歲皇朝的皇親國戚太腐敗,這日子過的跟神仙似的,逗的樓禾矣大笑不已。

夜裏,安排好墨三千的房間,樓禾矣揪住一整天跟在餘清澄身旁的錦雪狐的尾巴,揪的它喀吱喀吱直叫,把兩隻小短爪抬起來,反複替自己狡辯脫罪,說自己不是小漢奸,沒有向榜首偷偷告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