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結束了殘暴的殺傷,縱把無情烈火燃遍了村莊。
房舍財物都成灰燼,西峪村變成了一片荒涼。
慘痛的教訓激發了當地的老鄉,他們已不再是無力的綿羊,
為了活命呀,要起來反抗,
‘打鬼團’已普遍發展到每一個村莊。”
劉勰在《文心雕龍》中說:“人稟七情,應物斯感,感物吟誌,莫非自然。”這句話的意思是,人天生就有七情六欲,與事物接觸必然會產生感悟,受外物感觸而吟詠內心的情誌是很自然的事情。內涵是決定什麼是好詩的標準,看其是否真正的歌唱生活。“生活”是每一個人對社會的感受與發現,而不是指生活的表象。感受與發現得越深刻,詩就越有深度,感受與發現就愈發獨特,詩也就越有個性。70多年後,人們重讀這首詩,句句情、聲聲淚,激起我們對日本侵略者的無比義憤。該詩不僅具有珍貴的史料價值,也有較高的文學價值,更重要的是它具有資政育人、教育後人的現實意義。
時代造就英雄,英雄駕馭時代。在這裏,不得不提起他的《長工訴苦歌》。1947年正太鐵路沿線解放以後,劉秀峰任太行三中校長,帶領學生在壽陽縣搞土改,聽了長工訴苦後,創作了這首膾炙人口的詩:
“說起住長工呀,痛苦說不清,一年四季受熬煎,有誰來心疼。
剛從地裏回呀,又把牲口喂,擦罷煤泥又擔水,還得掏煤灰。
拉煤回來晚呀,主家出門看,伢是操心車和馬,不是關心俺。
一步來得慢呀,主家把臉翻,受死也嫌不動彈,叫人好心寒。
家裏沒米麵呀,老婆娃娃哭,主家門上去求情,難得了不得。
秋天收成好呀,穀豆堆成山,沒有咱的一顆糧,叫人白喜歡。
人當牲口用呀,病了不能動,一腳把你踢出門,何處去安身。
一聲春雷響呀,窮人見了天,來了救星共產黨,領導咱把身翻。
感謝共產黨呀,給咱好時光,又有吃來又有穿,幸福萬年長。”
這首詩後來被譜成民歌廣泛流傳。上世紀六十年代,劉秀峰任省委政法領導小組副組長時,偶聞駐省委機關警衛戰士詠唱此歌,他覺得耳熟,細聽之,發現是自己的舊作,但原稿早已失散。他奇怪又興奮,便詢問戰士們歌子的由來。年輕戰士答不上來,隻知此歌在祁縣一帶流傳,上了年紀的一些農民都會唱。後來,他就求助於祁縣的友人及縣誌辦的史誌工作者,從農民的回憶中整理出來了。一首歌數十年流傳,足見其合民意。詩是語言的藝術,寫詩就得用詩的語言柔和而健樸,營造了閑適淡雅的境界。敘事、議論、抒情交織,造句精工,感情真摯,抒寫得體,使詩充滿了思想美和藝術美。展現了熱愛生活的情懷和豐富的感情世界,其中不乏個性鮮明,情韻兼勝的篇章。正如詩人所說:“我編詞句已遺忘,眾口吟哦記憶新。不是為文有妙筆,隻因言論合人心。”
劉秀峰進入古稀之年後,倍覺光陰之寶貴,發出了“老蚌亦生珠”的感慨。《老蚌生珠吟》是詩人於1984年應《山西老年》雜誌創刊之約而寫的,最初刊登在《山西老年》創刊號上:“多年倥傯獲寬舒,盛世躬逢益快愉。力薄縱然難拚搏,情豪猶未忘馳驅。願為青駿鳴桴鼓,共作興華得勝圖。餘熱生輝光爛漫,且看老蚌亦生珠。”這首詩飽和著豐富的感情和想象,選取了老幹部生活中最有特征的片斷,來表現詩人的思想感情,奏響了他“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的交響樂曲。詩人獨具匠心,以濃厚的情意、深刻的哲理,表達了發人深思的主題。通過聯想、詠歎和比喻等手法,抒發情懷。正因為如此,這首詩能引起了讀者的共鳴,產生了深刻影響。
劉秀峰充滿無產階級情思的詩歌總是明朗、豪放、毫不加掩飾的。就連受到暫時的挫折、甚至被人誤解時,他的詩歌的格調仍然是高昂的。如《劉郎依舊唱高歌》:“大江東去起微波,航正船堅可奈何。擊楫中流還是我,劉郎依舊唱高歌。”再如《書懷白箴》:“對黨忠誠對友癡,為人處世恥持私。我如有錯我當改,蜚語流言一笑之。”《無題》:“勤勞謹慎不偷安,心地無私胸自寬。說長道短由他去,曆史看人最客觀。”短短三首詩,每首詩不過28個字,直抒胸臆、與黨傾心吐膽而富有哲理,不正是一個久經考驗、意誌堅定的老革命者的博大胸懷嗎?一個堂堂正正共產黨人的光輝形象躍然紙上。人生有長有短,生活的方式因人而異。詩人選擇了“詩”這個的結合點,把他幾十年來,飽嚐人間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把他的愛憎、苦樂、疾呼、感慨,全部凝聚於筆端,注入詩行之中:“掠影抄華寄我思,又圖呐喊助雄師。若能留得來人看,循跡求源當史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