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機會?”戚霽月望著她。

戚纖絡不急不慢的說道:“離開軒轅寧天,離開寧王府,離開戚府,離開這個京城。”

“姐姐是想讓我去哪裏?”戚霽月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京城的戚府裏麵,現下讓她離開這些熟悉的地方,饒是戚霽月也有不得不進行的權衡和謀算。

其實她並非沒有地方去,戚纖絡調整了一下坐姿,又重新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水,“既然你想不到地方,不如我替你想一個地方……江南!”

“姐姐想讓我去江南?”她的神色為怔。

“怎麼,不可以?”戚纖絡輕輕喝了一口茶水,緩緩道:“三姨娘娘家的生意遍布整個江南,憑你心機想要接手這些產業並不困難,你要是想讓我原諒你,不如就跟軒轅寧天自請去江南吧?”

“不可能!”她脫口否決道:“戚霽月生是寧王府的人,死是寧王府的鬼,既然大姐姐不告訴我寧王殿下的下落,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她起身離開。

“呸!還說讓我們小姐原諒她,憑她那副樣子也配?”戚霽月走了以後,靈姝走了進來。

剛才那茶水還真是不錯,戚纖絡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順帶著對著靈姝埋怨:“不知道你家主子摳門得很嗎?怎麼還拿這麼好的茶水招呼她?”

“主子還說呢!”靈姝湊到她跟前來告狀:“剛才我去庫房領下個月的銀碳,結果庫房那群主事的說什麼也不給我銀碳,還說什麼銀碳已經先送了側妃那邊,如今隻剩下竹炭了!”

如今入冬的天氣尤其的冷,下個月隻怕是都要下雪了,若是沒有竹炭,隻怕是連過冬都難。

可是竹炭是是竹子製成的,燒起來的時候黑煙彌漫,裏麵含有大量的二氧化碳,而且沒有燒盡的殘煙裏麵還有不少一氧化碳,對人的身體損傷極大。

按理說她好歹是頂著一個寧王王妃的虛名,怎麼就淪落到現在連一個庫房主事都能欺負的地步了?

“靈姝,你去將庫房主事的給我找來!”

老虎不發威,難道所有人都當她是HalloKitty嗎?

靈姝已經去了有一段時間了,庫房的主事才姍姍來遲。

來人是一個約莫四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見著了她也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奴才給王妃請安!”

“免了!”第一次見麵,戚纖絡還是給了他幾分薄麵道:“管事怎麼稱呼?”

“奴才姓李,王妃交奴才一聲李管事就行了!”

“李管事……”戚纖絡麵上帶著的笑冷不防淡了幾分,她道:“本王妃近來感覺身子有些不舒服,許是受了寒氣,不知道李管事這邊能不能通融一下,將我們的竹炭換成銀碳呢?”

“王妃,不是奴才不通融……”李管事也做出一副為難的姿態來:“而是今年的銀碳本就難買,奴才滿京城地跑了好幾圈才隻得了這麼幾框銀碳,側妃想著王爺不日就要回府,就先來領了下個月的銀碳,現在奴才手裏麵也還沒有新的銀碳進來,還請王妃多多擔待。”

同樣是搪塞靈姝用的借口,隻是到了她的跟前,這個李管事將話說得更加圓滑些了,看樣子也是盯人眼色行事的主兒,前些日子軒轅寧天跟她置氣各種對戚霽月好,現在府裏的人還是見風使舵,百般討好戚霽月。

“本王妃的身子確實不太好,李管事真的就不能額外的通融?”她的聲線漸漸變冷,連帶著語氣都沉了幾分。

李管事能在王府做管事這麼多年,自然是有一套看眼力的功夫,可是想到側妃那邊的囑咐,他還是訕訕一笑道:“早就聽聞王妃娘娘醫術高超,是京城裏麵聞名的戚神醫,娘娘不弱用藥來調理一下身子,也放老奴一馬?”

連稱呼都由最開始的‘奴才’變成了現在的‘老奴’,這便是開始倚老賣老了?

戚纖絡之前給軒轅寧天看病的時候隻接觸過他府裏的花媽媽有些不通情理,是因為她是太後的人所以才在府裏肆無忌憚,可是偌大的一個寧王府,皇帝和太後的眼線當真隻有一個花媽媽嗎?

姑且不論這個李管事背後到底有沒有人,戚纖絡現在也不得不將脾氣爆出來,她將桌案上的茶杯一掀。

茶水杯子就徑自在李管事的腳邊炸開了花,賤了他一腳的水漬。

“李管事,我對你百般忍讓,你還當真以為本王妃是沒有脾氣的?”戚纖絡這回是真的發怒了,她到寧王府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便去了贛州給他們的王爺博名聲,沒想到府裏的人一個二個全都被她戚霽月收入了囊底。

她才是寧王府的王妃,現在卻處處都要看她戚霽月的臉色行事不成?現在已經輪到一個隨隨便便的下人也能如此欺負她了?

“王妃恕罪!”

他方才才來的時候,隻覺得戚纖絡的語氣各種很好說話,便一直處處端著寧王府老人的資格,沒想到她也是一隻隱忍不發的母老虎,李管事開始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