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一點,美國西部某一所大學體育教練尼爾斯曾與身體語言研究者法思特討論過。尼爾斯在大學任教已經有十五年的經驗。有一天,他們看著學生練習足球,尼爾斯告訴法思特說:
“你必須了解人類內在的回饋過程。”
然後又繼續說道:
“雖然我同意你告訴我的羅恩博士的研究,但我得好好想想。我可以舉幾個注意力不容易集中,知識吸收較差的學生來說明。他們在開始某種運動的兩、三個禮拜之後,突然有人察覺精神發生變化。”
“什麼變化?”法思特問。
“變成隨時隨地都讀得下書,上課也能夠專心,是個模範生。”
“有一點疑問。”法思特說,“運動不但占據時間,也會疲倦啊?”
尼爾斯把手搭在法思特的肩上,站起來吹聲口哨。
“我很快就回來。你能不能等一下?”尼爾斯跑進運動場處理完學生的糾紛之後,快速返回說:
“很不可思議的是,即使做這種練習,年輕人,甚至是上了年紀的人,也不會那麼疲倦。例如:我喜歡跑步。已經好幾年了,我習慣在早餐前跑個四、五裏。跑步當天,身體狀況良好,精神或肉體上都覺得很輕鬆。萬一氣候不佳,不能跑步,一整天我就提不起勁。
那些小夥子也同樣。如果讓他們做運動,身體會發生變化。腰杆挺得更直,呼吸加深,顯得朝氣蓬勃。你知道我是很重視運動的。”他咬咬下嘴唇又說。“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姿勢。走路的方式也會改變。人一伸直背脊行走,整個人的內在隨之發生變化,這是一定的。
從法思特與體育教練尼爾斯的這段交談中,我們可以看到,身體的運動,對於提高人的情緒,鍛煉人的精神氣質,磨練人的意誌,都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法思特在與尼爾斯討論過這個問題不久,他又從另一個角度,對人的身體語言與人的內在精神之間的關係,進行了探討。那是他和紐約市的某位便衣刑警一起吃飯。他們針對如何讓犯人自白進行討論,在法思特引用尼爾斯回饋說的同時,也談到所謂的身體語言。
“在警官中是否也可以看到類似的情形?”他問道。
“啊!我記得你以前也問過我有關犯人和被害人的事,我先針對這一點加以說明。這裏有幾種避免成為被害人的方法,其一就是使用身體語言的方法。”
“如果以被害人般的姿勢行走,就容易變成被害人。如果伸直背脊,邁開大步行走,遭受襲擊或搶劫的機會就會大為減少。因為強盜討厭意氣風發的對方,所以大步行走會更安全。”
“至於在警官中,我們也教導他們身體語言,例如:站法、走法,以及各種狀況下的身體姿勢。這種有很明確的回饋。如果伸直背脊,他們就會覺得好像長高了——越采取強有力的動作,他們就會變得越堅強。當然,不是一夜之間就有立竿見影之效,變化是漸進的。而這一切不需要驚訝。”
“為什麼?”
“你當過兵吧!在訓練期間,教過站法或走法嗎?這是軍人最基本的要求。伸直背脊行走,按照音律來行進,教育成雄糾糾氣昂昂的軍人。接著在精神上也會像個軍人。至少我們大部分都變成這樣。”
法思特並不滿足於體育教練和警察向他提供的論證。為了進一步弄清身體語言對於改變人的內在精神所起的作用,他又到紐約的一家精神病院調查一位精神病分析醫生。
這位醫生告訴他:
“因為身體語言和精神狀態的關係非常密切,所以在我診斷患者的時候,在對方未開口之前,大多能根據他的坐姿、站姿,以及走動的方式來斷定。
“我想請教有關回饋的可能性,如果身體語言改變,本身也會改變嗎?”法思特問。
“這就像是連續的圓圈,或者螺旋。真的!”醫生接著說:
“例如:身體語言表現得積極些,那麼,這就是回饋到你的性格,因此整個人就顯得比以前更積極。然後,按照這種積極性的感情,連行動也變得利落起來,或多或少影響到內在。”
醫生與法思特繼續討論著:
“如果是這樣,為何所有的人不會一下子進入這種螺旋狀態,而是一點一滴逐漸地變成積極性呢?”
“這是需要繼續不斷去期盼變化的過程。唯有一心一意期盼變成積極性的時候,該螺旋才會呈現機能。
“我們所談的話題,就是要強化內在的自己,即自我。如果富於積極性(這是良好含義的積極性),並且具有自我主張性和強而有力的話,內在的力量也會同樣地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