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吵醒她才導致的,有些在意,頻頻瞥過視線看她。

向晴語太困了,即使努力打起精神抵製睡意還是太過艱難,因此沒發現什麼不對,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夏荷的話上去了。

“秋菊的不對勁?”夏荷低聲重複一遍,也不管有用沒用,一股腦兒全部說了出來,“要我說,秋菊的不對勁從一年前就開始了。”

“哦?”向晴語來了興致。

一見她打起精神,夏荷增加了不少信心,說話的底氣也足了:“一年前老夫人的壽宴,秋菊憑借那幅《麻姑獻壽》得到老夫人的青眼。整個梅家,不止老夫人,老爺,夫人,三位少爺都賞賜了她不少東西。雖然後來秋菊她爹來過一次,那些東西大多被他拿走,可還是有剩下的,那平安扣不就是其中一件麼?”

也就是說,秋菊很可能因為那次壽宴成功獻禮成了其他人的眼中釘?

向晴語插了一句:“我記得那幅《麻姑獻壽》是秋菊主動要求幫梅修平繡的吧?獻禮的時候不應該作為梅修平的壽禮獻上去嗎?你說的,怎麼像是她自己獻上去的?”

說著,夏荷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些許的鄙夷之色:“她準備那幅《麻姑獻壽》可是足足準備了半年之久,半年的時間裏,她想要完成那樣一幅雙麵繡,可不得一有空就繡嗎?對,你們沒見過,那幅刺繡長六尺,寬三尺,所用繡線全部出自彩秀坊。一個常年不出門的人頻頻出門去彩秀坊購買繡線,早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哈,莫非你真以為秋菊是那種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人嗎?要真是這樣,她那賭鬼老爹早就被賭場的人打死了。秋菊八歲被她爹賣進梅家,從那以後,她老爹每到發月銀的時間都會跑到梅家後門,隻要不給就打就罵,吵鬧不休。後來她也學乖了,自己留下一點,不再全部交出去,否則你以為她還能保留那副狐媚子的模樣勾引少爺嗎?”

“勾引少爺?哪個少爺?”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向晴語摸了摸下巴,欣賞著這出年度大戲。

夏荷斂了神色,似乎不太想說,又似是顧忌著什麼,不敢說。

看來,還是她的威信力不夠,向晴語看向公孫策。

公孫先生,麻煩了。

公孫策點了點頭,道:“夏荷姑娘,你不必擔憂,現在並不是在公堂之上,你說的這些不會作為證據記錄在案。或許你說的這些事情看起來並無蹊蹺之處,也毫無關聯,然而我們破案,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處。若是可以,你就說吧。”

夏荷歎了口氣,“也不是不能說,隻是秋菊到底死了,我不願在她死後說她是非。”

你剛才就說了不少,向晴語笑而不語。

“狐媚子”“勾引”還言猶在耳,如今又說“不願說人是非”,展昭隻覺女人太過可怕。不到萬不得已,他還真不想得罪這種看似柔弱實則心⑥

送走夏荷,向晴語終於放任睡意侵襲,頭一歪,靠著椅子睡著了。

公孫策一扭頭,看到她沒顧上場合就睡著也不知說什麼好。

這姑娘,昨晚是做賊去了嗎?

“……”昨夜真正做賊去了的展昭無言以對。

他沒睡多久都早早起了練劍,她這個安睡一晚的人怎麼比他還困?

無奈地笑笑,再抬頭時公孫策已經丟下一句“展護衛,把向姑娘送回房吧”,邁出了門。

展昭:“……”

他也沒說要把人丟下,讓她在客廳睡吧?

展昭抱起向晴語,把她送回房,脫了鞋,蓋上棉被,正要走時,視線一瞥,沒看到小白。

小白去哪了?

以往這個時間,小白應該是散步完回來了才是。

昨晚,她們倆不會真的做賊去了吧?

怎麼可能呢!

展昭搖搖頭,關上了門。

兩個時辰後,冬梅來了。

冬梅一臉憔悴,顯然昨晚沒有睡好,來了之後還是強打起精神麵對眾人。

這時,包拯、白玉堂也都在了。

睡了兩個時辰,向晴語還是很困,打個哈欠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展昭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不放心她這一直睡眠不足的狀態,坐到了她的身邊。

見人到齊,包拯道:“冬梅姑娘,你說吧。”

冬梅點了點頭,猶豫著道:“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說才對,想到什麼說什麼吧。秋菊被賣入梅家後就被指派到了三少爺的身邊伺候。那時候,她還不叫秋菊,具體什麼名字,我也不記得了,因為我比她還晚,我是被人牙子賣進去的。”

“三少爺身邊四個丫鬟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我們四人的名字與去的時間早晚有關,春桃是最早的,她的年紀和大少爺差不多,因此她平時把三少爺當弟弟般的照顧。夏荷是老夫人指派過去的,她自覺高人一等,平常也不怎麼看得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