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官文卷 第十六章 柳怡的心事
純官文卷 第十六章 柳怡的心事
回到家中,劉羽倩拍拍包,說:“全靠老宋說話,老宋這人也真夠朋友。說真的,要人家賠這麼多錢,我的確說不出口。你看,錢拿到手了,一共八萬五。醫藥費他們下午去結。”
賈銘世隻瞟一眼劉羽倩拉開的包,說:“你剛才是直接從酒店回來的嗎?”
劉羽倩覺得男人問得奇怪,說:“是呀!我提著這麼一大包錢,敢到處跑?怎麼了?”
賈銘世擔心她剛才去了醫院,讓四毛知道賠了多少錢。
劉羽倩總覺得他的神情不對,望了他一會兒,就問:“你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賈銘世說:“沒有什麼說的。哎,我問你,這錢你打算怎麼處理?”
劉羽倩說:“我想同你商量。這錢是人家賠給四毛的,四毛的確也吃了苦。我想還是全給他。當然這事我們出了力,不然賠不了這麼多錢。我們就有話說在明處,拿他一萬。你說呢?”
賈銘世笑笑,說:“這一萬塊錢你不能拿,拿了我們反而一世欠他的人情了。”
劉羽倩想想,覺得也是這樣,就說:“那就幹脆不要他的,給他做個全人情。我們手頭緊是緊,但一萬塊錢也頂不了事。”
賈銘世仍是笑,說:“你聽我說,老宋同我講過,像四毛這種事,他經手過好多。老實巴交的,挨了打就挨了打,連醫藥費都得自己出。有人說話的呢,也有給三五千塊錢打發了的,也有賠三五萬的,也有賠十萬八萬的,就看你的本事了。這次四毛的事,要不是我們出麵,最多有個三五千塊錢賠他,弄得不好他一分錢撈不到手也不一定。我說,這不是我心黑,你給他五千塊錢算了。”
劉羽倩眼睛鼓得老大,半天才說:“啊呀呀!你的手指甲也太長了吧!你一手就拿了人家八萬?”
賈銘世使勁搖了幾下頭,說:“你這人呀,我什麼時候貪心過?我說隻給他五千塊錢,自然是有道理的。說實在的,四毛這次也隻是受了點皮肉傷,給他賠五千塊錢就差不多了。再說,不是我們出力,他連五千塊錢都得不到。為什麼賠這麼多錢,隻要我倆知道了就行了。四毛又隻有這麼多見識,你一下子給他這麼多錢,他哪有不去外麵吹牛的?一吹牛,說不定就會出事!”
劉羽倩那樣子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說:“你呀,拿了人家的錢,倒像給了人家天大的恩似的。”
賈銘世說:“還正是你說的。你拿了他一萬塊,就成了他對你有恩了?!”
“你這是真正的強盜邏輯啊!”劉羽倩說。
賈銘世笑了起來,說:“不是什麼強盜邏輯,事情就是這樣的。你說把話說在明處,明拿他一萬,他一輩子都不會想到這些錢是靠我們他才到手的,他隻會想到我們拿了他一萬塊錢,我們欠了他人情。反過來我們隻說人家賠了五千塊錢,全給了他,他也沒有不信的,還會對我們感激不盡。那我們為什麼不討個人情,偏偏要欠個人情呢?”
劉羽倩摸摸桌上的包,低眉片刻,說:“那隻好依你的。別的不說,怕他錢多了到外麵去吹牛倒是實話。”
第二天劉羽倩上班的時候對賈銘世說:“我昨日讓孟軻去寶通寺和尚那兒要副符來,一張貼在門框上,一張燒了灰水喝下,你那腿就好了,估計他呆會就來。”
夫人走後,賈銘世坐在客廳,看柳怡立在廚房門上掛洗晾幹了的門簾兒。她穿著新買的高跟鞋,並不穿襪子,反倒另是一番韻味,偏又是穿了一件黑色短褲,短褲緊緊地繃在身上,舉手努力把門簾往門框上的釘頭上掛,腿腰挺直,越發顯得體態優美。
賈銘世說:“柳怡,你光腳穿這皮鞋真好看的。”
柳怡還在掛門簾,說:“我腿上沒有毛的。”
賈銘世說:“鞋尖夾趾頭不?”
柳怡說:“我腳瘦。”
賈銘世說:“你大姐的腳不好,大拇趾根凸一個包的,高跟中跟的鞋都穿不成。”
柳怡就把一條腿翹起來,低了眼去看,賈銘世卻一手將那腳握了,將臉貼近,皺了鼻子聞那皮革的味和腳的肉香。柳怡雙手還在門框上,趕忙來收腿,又被親了一口,腿腳回到地上隻覺得癢,癢得臉也紅了。
賈銘世卻裝得並不經意的樣子,又說這皮鞋式樣真是不錯的。
柳怡見他這樣,臉也平靜下來,說:“你個男人家,倒注意女人的腳呀鞋呀的?給誰說誰都不信的。”
賈銘世說:“種地要種好地邊子,洗鍋要洗淨鍋沿子,女人的美就美在一頭一腳,你就是一身破衣裳,隻要有雙好鞋,精氣神兒就都提起來了。唐棠就懂得這些,她才是講究她的頭上的收拾,你幾時見她的發型是重樣的?可你總是紮個馬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