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堂語氣及其相關問題(2 / 3)

、嗑廢爾

毫無幹涉。

看來,今日所行教門,即聖人所謂風俗而已,不得謂之伊斯了目。夫伊斯了目從真主要為中來,絕不與納福私

把持者是也。故稱順命人,為穆斯理麻納

。凡我見、人為之事,皆嗑廢爾(kufr,不信神,罪孽)。嗑廢爾即指當人納福私說,試察我之眼、耳、鼻、舌、身、意,總不識真主,亦不順天命。一味各圖其所好,乃至自向背戾。如口不顧體,氣不顧命之類是也

從上述兩段材料看,盡管采用的文字有差異,前者使用小經書寫,而後者使用漢文書寫,文體形式與表達方式有相同之處,說明經堂語氣具有傳承性。這種語氣在王岱輿的著述中也能發現蛛絲馬跡。由此說傳統的經學教育(所謂的經堂教育)在延續,但這不能說明經堂語氣的最終源頭。因為這種語氣剔除阿拉伯語、波斯語詞彙和較特別句法形式,在元明白話中有較相同的表達形式。通過資料可以證實此看法。

《秘書監誌》卷四《纂修》至元二十二年六月二十五日,紮馬剌丁奏:

“太史院曆法做有,大元本草做裏體例裏有底,每一朝裏自家地麵裏圖子都收拾來,把那的做文字來。聖旨裏可憐見,教秘書監也做者,但是路分裏收拾那圖子,但是畫的路分、野地、山林、裏道、立堠,每一件裏稀罕底,但是地生出的把那的做文字嗬,怎生?”

關於元代硬譯公牘文體,亦鄰真先生有過精辟的論述,但不是本文要討論的問題

。有興趣的可閱其著。而筆者關注的就是剔除那些蒙古語句法形式,仍然發現白話文體的特點,況且紮馬剌丁是回回人,他盡管用硬譯公牘文體在寫奏折,但還能窺視到回回人的思維邏輯。此句“每一朝裏自家地麵裏圖子都收拾來,把那的做文字來”中動詞後置在小經文獻中較常見,說明這種文體的文化多元性。

《元曲》中也保留有白話文體。從中可知經堂語氣和元代的白話有曆史淵源關係。

經堂語氣和元末明初的白話更加接近。《水滸傳》可以說元末明初白話“實錄”。此書可以提供活證據。《水滸傳》第二十二回:

宋太公道:“……不孝之子宋江,自小忤逆,不肯本分生理,要去做吏,百般說他不從;因此,老漢數年前,本縣官長處告了他忤逆,出了他籍,不在老漢戶內人數。他自在縣住居,老漢自和孩兒宋清在此荒村守些田畝過活。他與老漢水米無交,並無幹涉。老漢也怕他做出事來,連累不便;因此,在前官手裏告了,執憑文帖在此存照。老漢取來教上下看。”眾公人都是和宋江好的,明知道這個是預先開的門路,苦死不肯做冤家

《水滸傳》的白話基本接近當時的口語,而講經宣道必須使聽者明白,那麼隻能使用口語。經堂語氣與元明白話有一定的承繼關係,但經堂語氣不等於元明白話,因其還受到回回人前母語的影響,主要為波斯語。

二是經堂語氣來源於波斯語。

在元代,波斯語成為回回人交往的共同語。但隨著回回人的本土化,回回人逐漸操起了漢語,但波斯語沒有退出語言舞台,以講經注經語言保留之。陝西派小經在繼承前波斯語的傳統上,形成了具有自身特點的小經,至今以西安為中心輻射到華北、華中等地,在語氣上表現了漢語和波斯語混合特點,還夾雜了阿拉伯語的表達習慣。關於後一點將在後文中述及。所謂混合特點既表現了漢語的表達方式,又表現了波斯語的表述習慣。小經文獻可以說明此點。

“Womun(men)guftzhejiyaangārhin(xin)jijiyaoshishenmā?

Zhegebun(ben)shishiyaangyin(g)ānkasī,taaazhamhārambālāhin(xin)jijiyao,zhizitaazhuwaanchin(cheng)hin(xin)taghwīli,taashijijiyaowakasīhi(ci)di,khuwayzheshiānkasīshiyaanyin(g)taaazbakhīl

bālāhin(xin)jijiyao,Jiraanruthi(ci),agaryinwi(wei)shuushin(shen)shin(shen)tibarshifuwun(feng)zhubālā,taabuushishemāl,taabuushikasīthi(ci)dikasī,Zun(zong)raanbaataajiyaomin(g)kasīthi(ci)yebaa,Nizhidaokekasīthi(ci)diyizun(zong),Wahimmatiwaliwushiwi(wei)dubayzhudikasīwawi(wei)hamhin(xin)jijiyaodikasī,kasīpin(g)zheānluwoliyaanggi(gei)gi(gei)bayzhudikasī,kasībaanageluwoliyaangyegi(gei)gi(gei)kasīthi(ci)dikasī,wachuushezhaangyidikasīyinwi(wei)zhegeshiānlihiyan(xian)zi,yinwi(wei)daankasī,taashiba(y)zhudikasī,taashihin(xin)jijiyaodikasī,taabaazhudidushmandaanghin(cheng)dushman,dunāshizhudidushman,”

“我們說這件事,尋計較什麼?

這個本是相應這個人。他從所有的哈剌木(禁止)上尋計較,直至他轉成行隱昧裏。它是計較(權衡,考慮)與仁慈。或者是這人相應他從吝嗇上尋計較。既然如此,如果因為舒心身體在侍奉主上。他不施舍財帛,他不是仁慈的人。縱然把他叫名仁慈也罷。你知道此事,仁慈的一總。與虔誠與禮五時唯獨拜主的人與全尋計較的人。人憑著這個耀亮給給拜主的人。人把那個耀亮也給給仁慈的人。與出舍仗義的人因為這個是這裏限製。因為但是人,他是拜主的人;尋計較的人。他

把主的對頭當成對頭。東雅(今世)是主的對頭。”

從上述文獻不難發現,此段小經文獻本是從原波斯文轉譯而來的,在轉譯中基本保留了原來的語句順序和連接詞,諸如wa(與)、agar(如果)、yinwi(wei)。詞彙不完全是照搬原文,但加進了簡單的波斯語詞彙ān(這個)、bālā(上)、az(從)、kasī(人的)和小經及波斯語混合造的詞———kasīthi(ci)(仁慈)。kasī本義為“人的”,造詞時采用了同音異義法,與thi(ci)合成“仁慈”。在句法上具有波斯語的特點,而詞法上遵循了陝西派小經風格。盡管和漢語白話相比有一定的差距,但翻譯者譯成句子時盡量遵循漢語表達習慣,並不覺得特別生硬、乖戾,文義大致清楚。說明這種語氣有自身內化過程。從原來的文本轉譯時,是直譯結合意譯,結果形成了兩可之間的語氣。由此其成為經堂語氣的來源之一。

三是經堂語氣來源於阿拉伯語。

小經的功能之一就是通過較通俗語言傳揚宗教。而任何一位穆斯林學習和了解自己的宗教要從基本信仰開始,如下文字反映的就是伊斯蘭教的基本信仰。這段文字是直接從阿拉伯語原文翻譯而來的,行中經堂語氣較為濃鬱。這為我們提供了經堂語氣和阿拉伯語關係間比較的有價值資料。

“Raankhio(hou)sin(xing)akhiratidiluudirenA!niydaashi(xi)shiyuo`aqāyidilmi

haang,yujiyaodaotaa,yuchun(chong)fuuniyaantaashaang,baofun(fen)liy,zhiyziniydaakufri

shaangdetuwoliyniy,Yurin(ren)pingzhewuzhiyzhe,buuzhung(zhun)niydighuo,zayijmālidiimānsifati

libiyaandiluudaoshiduodi,yusiy(sui)raanziyyunyiydiluudao,yuzhiyyunyiyjin(g)jiydishiciyshizhin(zhen)sin(xin)dimū`minshuochin(chen)sin(xin)allāh,pingzhetaazhe,minglewodinage,yutaadaataashaangjinziyledinage,zaitatārkhāniyyat

libiyaanruuciy,Yuyio(yao)tafsīl

diimāndisifatishiciyshi,taashuowoghuwiysin(xin)zhin(zhen)zhuu,woguwiysin(xin)taadiyiqiyehtitaanthiyaan(xian),yuwoguwiysin(xin)taadiyiqiyehjin(g)jiyuwaan,yuwoguwiysin(xin)taadiyiyqiyehqincay,yuwoguwiysin(xin)qadar,taadikhaoyutaadidayyizun(zong)shicongqin(gao)ghaodizhuushaangdi,yuwaguwiysin(xin)wuchaangzikhio(hou)difuukhuo,yuwochin(cheng)sin(xin)zayqiyāmati

dire(ri)zilibiyaan,daasuwaanyuchin(chen)chin(chen)puwaanyutiyaantaangyudoozakh,taadiyizun(zong)shishi,yuqin(g)ghaodizhushiduyidi,zaytaadizāti

yutaadiyiqiyehsifatilibiyanwuyuoliyaanzuwokhuwodiyirin(ren),taashiwuqiyuojidi,nageduyidizhuu,buuqiyuojitaadighairdinagesayyid,”

“然後信阿黑剌忒(後世)的路的人啊!你打習學阿噶伊德(誠信)的爾林(知識)上,與教導他,與重複念它,不要分離。直至你打庫夫爾(罪行)上,得脫離(解脫)呢。與人憑著無知著,不準你的過(過錯)。在伊集瑪裏(總)的伊瑪尼(信仰)的隨法提(根本)裏邊的路道是多的。與雖然至容易的路道,與至精確的是此事。真實的穆民說,與誠信安拉,憑著他著,明了我的那個。與他打他上禁止了的那個,在塔塔裏(接續)罕尼亞(放舍)裏邊如此。與要明塔夫隨裏(細分)的伊瑪尼的隨法提(根本)是此事。他說,我歸信真主。與我歸信他的一切的天仙。與我歸信他地一切經卷。與我歸信他的一切欽差。與我歸信後世的日子。與我歸信蓋底爾(前定),他的好,與他的歹一總是從清高的主上的。與我歸信無常之後的複生。與我誠信在蓋雅麥提(複活)的日子裏邊,打算,與稱稱盤,與天堂,與多災海(地獄)的一總是實。與清高的主是獨一的。在他的咱提(本然),與他的一切隨法提(德性)裏邊,並無有連他做夥(同伴)的一人。他是無求己(利己)的。那個獨一的主不求己的蓋裏的那個賽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