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蒙江起身,大聲叫著,拿起一瓶酒便是往喉嚨裏灌。
他這種類似於江湖草莽的氣息,讓得跟隨他而來的十多人大聲叫好。這雖然難免有些俗氣,可是又豈是那些文人故作優雅做作可比的?蒙江的灌酒姿勢,葉孚甲這廝看在眼裏,也不自覺為自己的發小暗暗叫好。
不到片刻,蒙江便是喝完,葉孚甲看見之後,毫不做作,也是仰頭灌酒,這姿勢用蒙江的話來說,那就是賊帥。
看到這裏,跟隨蒙江而來的十來位漢子,又是一陣叫好,大家都是年輕人,沒有那麼多的拘束,紛紛拿酒仰頭而灌,這些身上具有剽悍氣息的漢子這麼一整,著實嚇壞了不少人。
喝完之後,眾人看著葉孚甲與蒙江,眼中滿是佩服與服氣。
雖然這兩人的年紀不大,可是他們做的事著實能讓這些爺們服氣。亮子,他們的老大,雖然這亮子頭上還有一位老大,可是他們沒見得多服上麵那位,更多的卻是服眼前這位魁梧漢子。
南方的男人,能長這副身板著實有些味道。
而對於葉孚甲,他們也有一些佩服,不為別的,就因為不是誰都可以拿著一把三尺長的刀挾持這偏遠縣城中有名的混混頭子,就隻是為了給兄弟報仇。而後還安然無恙的活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喝了個盡興,便是離去,離去之時,又是一陣道別,隨後陣陣囂張的馬達發動聲響徹整個廣場。
隻是,此時時間已是尚晚,沒有多少人,不然,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惹出一群幺蛾子來。
蒙江讓人把他的重機車開走,他陪著葉南烏一道走在這廣場上,看著周圍稀疏的人影以及民居樓房尚還亮著的燈,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葉子,都上了大學了,嗬嗬,我們幾個就隻有你最有出息。”蒙江看著比他略矮的葉孚甲,眼裏夾雜著本應不屬於眼前這男兒的回憶與龐雜思緒。
比蒙江矮,是因為蒙江這人著實有些威猛魁梧,身高接近一米九,這在南方來講是極其少見的,更何況亮子的氣息與渾身黑色的衣服更是將他襯托得愈發威猛。葉孚甲不矮,有著一米八一的身高,在南方人來講,還算是高大。
“嗬嗬。”葉孚甲聽後,沒有說話,幹笑了一聲。
因為他知道,蒙江說的話沒錯。
當初他們一共有三個人,都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發小,蒙江初中沒念完便是出來混社會,而另外一位初中念完了,卻是沒有上高中,參了軍,到現在還沒退役,那小子叫滿堂。還有一個就是葉孚甲,就他這廝到現在還在念書,並且還考上了大學,考上的大學著實不差,渝大,國家重本院校,曾位居民國十大國立大學之列。
當蒙江聽見這廝考上了大學,便是風風火火的從主城回來,帶上一群在這裏混的兄弟來為他的葉子慶賀。
蒙江此生最服的人除了那位已經死去的老爺子,就是眼前的葉子。
為什麼服他?因為從小到大,他這個孤兒都是與葉孚甲滿堂廝混在一起,以前他吃不好,就是葉子從家裏偷偷帶給他吃的,因為他是孤兒,別人經常欺負他,也隻有葉子與滿堂幫他。
還有老爺子打罵他,也是葉子滿堂幫著照應。
他打心眼裏感謝葉孚甲,那些葉孚甲或許忘記的事情,他沒有忘記,並且藏在心中,他說他要記得報恩。
想當初,老爺子死去的時候,還是葉子將自己存了好久的零花錢拿出來,給蒙江讓他給老爺子入土。雖然沒有風風光光,但是好歹讓老爺子入土了,沒讓他死後沒地方住。
所以,蒙江才沒有負擔的出去混,不然養了他十多年的老爺子死後連一塊安葬的地都沒有,連個住處都沒有,真會讓這個漢子不安的,這西南的爺們真重義氣。
他也記得老爺子曾對他說過,葉子這輩子有帝王之姿,你頂多就是一個將相的命。
蒙江聽後,沒有不服,因為這是從小到大經過無數事實印證了的。“走吧,今兒個去我的屋住一晚。”蒙江抱著葉孚甲的肩膀,絲毫不顧路人訝異的目光,滿不在乎的跟著他心中的帝王一起走。
葉孚甲也沒有說啥,他為今兒能見著發小高興,因為這廝特喜歡自己身邊的兄弟混得比自己好,他認為,隻要他們混得好,那才叫好。
蒙江,出去混了個四五年,沒讓他失望,在這縣城有一套房子,沒像其他混子,混了十幾年還是半死不活的,不上不下,連個媳婦都沒有,那裏還能有房子?
兩人在燥熱的夜晚中行走半小時,到了蒙江住處的樓下,而後又去樓下的超市買了幾瓶酒,瓜子花生,便是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