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名招忌避就皆難而其皆難也不如避
物情世故。揣度畢至將人何處生活。想亦寫其不平之鳴。
問山亭詩序
今稱詩不排擊李於鱗則人爭異之猶之嘉隆間不步趨於鱗者人爭異之也或以為著論駁之者自袁石公始。與李氏首難者楚人也。夫於鱗前無為於鱗者則人宜步趨之後於鱗者人人於鱗也世豈複有於鱗哉勢有窮而必變物有孤而為奇石公惡世之羣為於鱗者使於鱗之精神光焰不複見於世李氏功臣孰有如石公者今稱詩者遍滿世界。化而為石公矣是豈石公意哉吾友王季木奇情孤詣。所為詩有蹈險經奇。似溫李一泒者。乃讀其全集。飛翥縕藉。頓挫沉著。出沒幻化。非複一致要以自成其為季木而已初不肯如近世效石公一語使季木舍其為季木者而以為石公斯皎然所以初不見許於韋蘇州者也亦烏在其為季木哉。季木居石公時。不肯為石公。則居於鱗時亦必不肯為於鱗。季木後於鱗起濟南。予與石公皆楚人。石公駁於鱗。而予推重季木。其義一也假令後於鱗為詩者人人如季木石公可以無駁於鱗以解夫楚人之為濟南首難者
窮則必變。自是看詩定法無故不新安知今日不自於鱗窠曰中出固知步趨排擊俱忘卻一個自在
嶄然怪石出泥。棱棱觸目。
善權和尚詩序
金陵吳越間衲子多稱詩者。今遂以為風。大要謂僧不詩則其為僧不清士大夫不與詩僧遊則其為士大夫不雅士大夫利與僧遊以成其為雅而僧之為詩者得操其權以要取士大夫纔一操觚便時時有詩僧二字在其鼻端眉宇間拂拂撩人而僧之鼻端眉宇反索然無一有矣夫僧不必為詩亦不必不為詩僧而詩焉可也詩而遂失其為僧則僧亦烏用詩為而詩又可無論也金遊金陵所接僧而詩焉者與之詩而遂失其為僧者吾不願見也巳酉季春望。友人梅子庾林子丘茂之。要餘遊天界寺。會雨宿僧善權庵中二日。無所事事。拈韻賦詩。善權與其徒摘蔬炊黍煑茗焚香洗硯伸紙二日中無加禮亦無倦容無論其鼻端眉宇無處著詩僧二字察其情貌似不識字者授之韻不受。問其所作詩曰無有竟兩日雨霽。飯畢。且辭去。子丘忽於承塵上索紙。信手探得鈔詩一帙清便有致許為之序。未就。是歲六月舟泊京口。暑雨無緒。偶憶此走筆成文兼以遣愁若善者所謂僧而詩詩而不失其僧者也序之可也
奕奕有清氣。竹聲梅韻。拂拂撩人。
劉生製義敘
予居白門。四方士多以製義請於予者。然予於製義實無所知也苟有所知則其佳與惡無敢有隱必縱心言之人既以文請於予則其譽之也必悅即其規之也亦必不罪規之必不罪而吾區區一念私禱穆卜常願其佳而不願其惡者何也彼惡者雖不以吾規之者為罪然或因吾言而內自沮焉亦非君子與人為善之意也秋蒲劉伯宗。少年美才。而有大誌。今之人兼此數者。則吾所以悅之之道利用譽而不利於規然使其文真可譽吾亦何必規之以求罪也伯宗兼此數者。而出之以虛心。不以予無所知。千裏外殷勤啟請。至再至三。由是雖規之諒不予罪乃伯宗之文。斟酌才法影畧情理種種佳處雖欲不譽之而不可得使予有賞心之樂。而又得免於違心之悔。伯宗惠我已多。嗚呼此固予之私禱穆卜於四方士而日日以幾者也
文有線索照應。非一生吞活剝之流。
隱秀軒時義自序
時義非小道也能至之者不能言有神存焉能言之者不能至有候存焉不佞平生於斯。目境之所及有之。而足跡實未至也。以此自尋自考今日之偶收於南宮而謬辱國士之許視昔之困頓諸生而不得一眾人遇者其業未敢尺寸有所輕貶而實未能尺寸有所更進則若日十二年諸生世所目笑疑棄過而不肯問者或不佞之微有所窺而有以自信或不可知而今日之見以為有可驚可喜者正不佞所欿然足跡之未至而不能滿誌於斯者也
神候兩字。在我者也。升沉之候。予奪之神。在天與人。豈可釋其自信。從遇為欣戚哉。非解人不能為此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