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是固原縣衙役的領頭男子,正是雲老貨棧的少東家曹世勳的手下麻東來。眼見著幾位兄弟中彈倒下,麻東來心煩氣躁,對著秦駝頭這邊開了一槍後,他對著自己的兄弟大喊不止。
“散開,快散開,給老子狠狠的打,打死一人公子爺賞銀子五兩,五兩啊兄弟們。”
被頭兒麻東來一刺激,持槍的十餘位夥計忽地來了精神,他們四散開來,端起槍對著秦駝頭的方向就開槍起來。
這邊秦駝頭拍了一位夥計為李老伯包紮受傷那個的胳膊,一邊阻止兩邊山頭上的兄弟對著賊人對射。
麻東來心焦間,還是看著自己的兄弟技不如人,自己的兄弟使用洋槍的動作還算規範,但卻少了實戰經驗。秦駝頭這邊的兄弟們守著兩邊的山頭,占盡了地理優勢,這才是有眼光的舉動,不愧是董家軍訓練出來的人。
“兄弟們,不要放過這些馬賊,他們是冒充的賊人,瞄準了打,一個也不要放過他們。”秦駝頭大喊著招呼兄弟們射擊。
麻東來的兄弟們沒有占據地勢的優勢,漸漸不支處於下風,眼看著自己的十餘位兄弟倒下了十幾位,他的憤怒也是爆發了出來。
“兄弟們,狠狠的打死,打死他們,哥哥我回去給各位兄弟慶功。”麻東來還是具有賭徒的性格,曹世勳也恰恰是看中了他的這點,才將雲來貨站的槍對武裝交與他來指揮。
“隊長,不行了,兄弟們是在擋不住了,他們占據了上頭,兄弟們連頭都抬不起來啊。”一位兄弟哭喪著臉連對麻東來哭喊。
惱羞成怒間,麻東來上前舉起槍,對著這位哭訴的兄弟就猛砸了下來,這可憐的兄弟捂著流血不止的頭,大哭著跪下求饒。
“隊長,饒了兄弟們吧,咱們打不過他們,不要讓兄弟們白白送死啊。”
眼看著這位求饒的兄弟被麻東來再次暴打,其他的兄弟早沒了鬥誌,紛紛收起了槍,上前求麻東來放過這位兄弟。
麻東來自不是省油的燈,哪裏管許多,隻端著槍對著兄弟們怒吼:“想活命的就將槍口對著塞外的人,不想活命的盡管過來。”
這一喊,一幫兄弟夥計們被怔住了,麵麵相覷間,斷槍的手都有些哆嗦。
看著對麵的賊人忽地收了槍,沒有了發應,秦駝頭也不敢大意,隻死死盯著對麵,生怕漏掉賊人的一個細微舉動。
“對麵的賊人聽著,我們是塞外貨棧的駝隊,本不想和各位兄弟為敵,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們和各位兄弟無冤無仇,各位兄弟還是不要苦苦相逼了,負責我們的三十幾條搶也不是吃素的。”秦駝頭抓住對方淩亂的時候大喊不止,打起了心理戰。
對麵的麻東來聽著秦駝頭的話,端起槍肚子和秦駝頭的山頭就是一槍,“嘭”的一身,秦駝頭和兄弟們忽地縮回了腦袋。
“秦駝頭,兄弟敬仰你是一位跑駝隊的好把式好駝頭,今天兄弟對不住你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王亡,咱們兄弟沒有退路。”麻東來對著秦駝頭大喊道。
麻東來著一喊,秦駝頭算是明白了,這夥賊人是知道自己和塞外貨棧的底細,是有目的而來,若不給他們一點眼色看看,怕是他們這些賊人不會善罷甘休。
想著,秦駝頭對著兩邊山頭的兄弟夥計們做了突然襲擊的手勢,決心不給賊人以可趁之機。
“兄弟們,打。”忽地,秦駝頭露出了頭,短槍對著山坳裏的麻東來等人開槍起來。
隨著秦駝頭的開清,塞外貨棧的二十幾位兄弟紛紛站了起來,斷槍對著麻東來一行十餘人開火起來。
麻東來反應過來是,對著自己的兄弟喊話是,幾位兄弟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混蛋,要死一起死。”麻東來大喊著,就地一滾,手中的槍已經對著秦駝頭的方向響了。
秦駝頭躲閃後,再次招呼著兄弟們斷槍對著麻東來再次開火,一陣槍響後,麻東來這邊已經又有兩位兄弟到底不起,顯然麻東來的這幫兄弟技不如人。
“對麵的兄弟,如果識相就速速離去,這樣僵持下去,若是平涼府的衙役趕來了,你們想走搜沒有機會了。”秦駝頭大喊著。
這一喊果然奏效,麻東來看著兄弟們一個個倒地,也自知不是秦駝頭的對手,這才狠自己是多麼無知,一位手中有了槍就可以決定一起,沒想到今日栽了。
“隊長,撤吧,咱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先前被麻東來打傷的那位兄弟再次請求撤離。
麻東來看著十位左右的兄弟,咬牙切齒間對著秦駝頭大喊:“姓秦的,你家爺爺今日載在你的手中,老日方長,你等著死全家吧。”
喊完話,麻東來對著兄弟們大喊起來,道:“兄弟們,撤。”
隨著一陣慌亂不堪的口哨聲,麻東來帶著十位左右的兄弟撤離了,直看得秦駝頭有些不敢相信。
隨著麻東來的離去,山坳就留下了幾具屍首,秦駝頭扶著李老伯下到山坳時,二人也是一陣悲涼,這些死去的弟兄本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他們卻因為主子的貪婪命喪於此,想來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