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飯,南宗陽便挨著個檢查眾人的準備工作,這些塞外貨棧的夥計們,這些日子跟著董家軍的兄弟們將使槍訓練的是爐火純青,連槍法也是出城練得精準不少,大家都憋著一股勁要試試身手。
看著眾人準備就緒都睡下了,梁文幾人便在郭寶辛的屋子喝茶等著下半夜。
幾人正在敘話間,梁煥成和智遠大師進了屋子,二人也是睡不著,過來和大家說話。智遠大師原本想著,等郭寶辛和陳若竹的訂婚儀式完了就回廣濟寺,結果又遇上火心藍二人被綁架,便暫且留了下來。
“爹,您和智遠大師也睡不著?”梁武問父親,“爹,今晚的營救有南將軍和洪監察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您和智遠大師就早些去歇息吧。”
梁煥成看著幾人,一臉的沉重,道:“老漢我是做貨棧一輩子,與人鬥與自己鬥了一輩子,眼瞅著大亮兄弟走了,那曹雲泰也忽然不會說話了,真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
“梁老掌櫃,這世間的緣分和劫數,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你我隻需順其自然,惡人自有惡報,這都是定數。”智遠大師合十道。
“大師說的是,凡是這都是個定數,許是我等命該如此,躲也躲不掉啊。”梁武看著智遠道:“爹,您也不必過於難過,今晚救出三小姐後,您就認了三小姐做個義女吧。這對九泉下的或老掌櫃也是個告慰。”
眾人都看著梁武,梁文更是讚同大哥的話,“爹,大哥說的是,您就認了三小姐這個義女吧,往後就讓三小姐和文秀搬到梁家大院來住。”
梁文、梁武、郭寶辛三人背著弓箭跟著幾十人的槍隊出城的時候,已是下半夜了,朔方城的西門振遠門看門的軍士見是洪向嶽帶著隊伍,便打開了城門,放大家出城。
隊伍出城後跑步直奔城南的南沙窩而去。這南沙窩距離朔方城也就十裏地,因為有一片上千畝的沙漠樹林而得名,這地方本是牧羊人撒懶睡覺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裏麵多了幾所房子,馬匪王三羔到了朔方後就選在這裏落腳了。
“兄弟們,大家記住今晚行動的口令是‘賀蘭山',遇到看不清的人就問口令,凡答不出口令的即是綁匪無疑,就地正法。”南宗陽帶著隊伍邊跑邊下命令。
“我再問一遍,口令?”
“賀蘭山!”
“好,大家加快腳步,不要說話。”
十裏地,一個多時辰便到了,眾人麵前的南沙窩死一搬沉寂,黑夜裏隻借著星星的微弱亮光看到樹木的剪影,偶爾可以看到對麵的樹林裏有火堆,猜測那便是綁匪的值夜在烤火取暖,這十一月的沙漠裏還是有些冷的。
“大家停止前進,就地歇息片刻,看清楚樹林裏的火堆了嗎?那便是綁匪的值夜哨,我們先摸上去端掉值夜的,之後就包圍那幾所房子。”南宗陽輕聲道。
一個多時辰的跑步,大家身上早已是大汗淋漓熱氣沸騰了,聽南宗陽這樣一說,眾人便停了下來就地歇息。
“裏麵共有三所房子,大家包圍了房子後,一個綁匪也不要放過,我們將在天微亮的時候動手,這樣就可以看清所有綁匪,爭取快速結束行動,救出三小姐他們。”洪向嶽輕聲道。
眾人在回應明白後,邊歇息邊為槍填充彈藥,梁文三人沒有槍,隻好檢查自己手中的弓箭。
“大哥,你說三小姐現在要是知道你帶著人來解救她,她會不會見了你撲在你懷裏抱著你哭呢?”郭寶辛輕聲對著梁文說道,梁文分明也聽出了他的一絲壞笑聲。
“就你多嘴,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回頭讓若竹小姐抱著你哭去。”梁文輕聲回擊著郭寶辛的話,也伸手在他的肩上輕輕錘了一下。
“你們二人就是一對冤家,回頭二弟幹脆和三小姐還有寶辛少爺和若竹小姐,你們兩隊一起完婚好了,省得你們相互淘氣。”梁武在一旁打趣著二人。
眼見著東方開始有了魚肚白,南宗陽和洪向嶽雙雙走到梁文三人麵前。
“二少爺,一會我帶十位董家軍的兄弟去端掉值夜綁匪,你和洪監察招呼大家跟在後麵分組往前進,我們以鳥叫聲為信號,聽到咕咕身就說明我們已經得手了,你們就跟著上。”南宗陽屏住呼吸道。
“就按照南將軍說的辦,大家分頭準備。”梁文輕聲道。
南宗陽帶著十位董家軍的兄弟便躡手躡腳,輕輕朝樹林裏摸去,洪向嶽和梁文就招呼大家保持一定距離,也跟在他們後麵開始向樹林裏摸索著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