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還小,不懂太太說的什麼事。”小紅垂著頭,慢慢低聲說。
二人正說著,聽到外麵的小二大喊著:“曹掌櫃,您來了,樓上請。”
王氏聽到小二的聲音,就讓小紅出去在一樓等著她。小紅出去後,王氏匆匆整了整頭發。
曹雲泰慢慢推開門,看到王氏,他臉上很是驚喜,又是尷尬,又有點不自在。
“錦柔。。。。。。”
曹元泰輕輕叫了一聲。
“來了!來了就坐吧。”王氏站了起來請曹元泰坐下,之後將一碗茶推在了他麵前。
“錦柔,你今天這是?哎,你受委屈了。”
曹雲泰坐下後,看著王氏,心頭濾過些許憐惜和不安。
“曹掌櫃,請叫我梁太太,錦柔這個名字和人二十八年前就死了。”王氏說著,滿眼濕潤,嘴唇微顫,“今天約你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說武兒的事。”
“錦柔,你還是沒有變,還是這脾氣,都二十八年了,我很後悔當年我的表現。”曹雲泰也顫抖著說話,說著話就站了起來。
“錦柔,我後悔了整整二十八年呀!”
“曹掌櫃,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王氏垂著淚,看著眼前不知所措的曹雲泰,“坐下說話吧,都過去了,大家都老了。”
“我知道我當年對不起你,也知道梁掌櫃他對你很不錯。”曹雲泰還是在自責的說話,“因為我的年輕,讓你恨了我二十八年啊。”
“恨?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曹掌櫃你覺著我還有恨嗎?二十八年的時間,已經足以埋沒一切。”
王氏擦著淚,將目光從曹雲泰身上轉開:“我家老爺不但待我很好,待武兒更是視如己出,今天請你來,就是想要告訴你這些。”
“錦柔,武兒他是我的兒子,這個不容辯駁。”曹雲泰語氣急促,臉上的胡須似乎抖的更厲害,“武兒他總有一天要認祖歸宗的。”
“你的兒子?二十八年前你幹什麼去了?哥哥將我嫁給老爺的時候,你到底在哪裏?”王氏看著曹雲泰冷冷的說,她眼裏顯示了一絲鄙視。
“可惜我王錦柔不是男兒身,我若是,我絕做不住這種忘情負義之事。”
“錦柔,當年是你大哥王秉從將我灌醉後,又將我關在賀蘭山的山洞裏整整關了二十多天,當我出來的時候,你已經是梁家太太了。”
曹雲泰激動的說著,眼裏也是老淚縱橫:“你都是梁太太了,我還能做什麼?你大哥威脅我,如果我還要去找你就讓我再也見不到孩子和你。”
“你還在為自己狡辯,當年大哥說你去了口外,不會再回來,為了孩子,大哥設計了一場土匪搶劫老爺,我們救出老爺的戲。”王氏滿眼的怒火伴著淚水,“大哥這才做媒將我嫁給老爺,大哥說的沒錯,你就是個人品低劣的奸商,為了利益,你可以放棄最心愛的人和孩子。”
“不是的錦柔,不是這樣的,不是我要放棄你和孩子,是你大哥從中作梗。”曹雲泰越說越難過,“當年我每晚都去梁家門外找你,希望你能突然出現,我整整等了半年才死心,為此還被你大哥打傷過幾次。”
“如今你我都老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王氏緩和著心情,“好在老爺待我和武兒不錯,從沒有看不起我們母子,我問你,這幾日武兒弟兄幾個去鹽池,是不是你雇傭了馬匪要買文兒的人頭?”
“錦柔,這事不是我幹的,雖然我希望武兒將來可以繼承塞外客棧,可我還不至於買凶殺人。”曹雲泰為自己辯護,“這一輩子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我知道武兒和那梁文兄弟情深,但我不會去殺人啊。”
“你還說沒有?幸好文兒他們幾個武功高強,不然你就熱下大麻煩了。”王氏不相信曹雲泰的話,“今天我把話撂在這裏,如果文兒有什麼閃失,你就是在逼我和武兒死。”
“錦柔,何必說的這麼嚴重?”曹雲泰詫異王氏的話,“鹽池馬匪真不是我買的。”
“不管是你不是你,我都希望你放過我們母子和文兒。”王氏看著曹雲泰的老臉,心裏也是雜味五陳,“曹掌櫃,你記住了,這世上早就沒有了錦柔,隻有梁太太。”
“怪我,怪我呀!”曹雲泰捶打著自己的胸,“我答應你不去傷害梁文,但我不敢保證別人也會這樣。”
“隻要你不去傷害文兒就好,曹掌櫃你記住了,隻要文兒有事,就是你為我和武兒收屍的時候。”王氏利齒咬著嘴唇,“還有,武兒他今天是老爺的兒子,以後也是老爺的兒子,他和你曹掌櫃早就沒有關係了。”
王氏說完,丟下曹雲泰出了包廂,下樓和小紅走出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