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隻有在寂寞時,才會發現生命的意義(3 / 3)

4月12日下午6時,他們已在風雪中艱難跋涉了四天,嚴寒、疲憊、饑餓,如同三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惡魔一齊張牙舞爪朝他們撲來。有人撐不住,要倒下,身邊的戰友趕緊強行把他拉起來。他們都很清楚,這時候倒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所有的吃的,就隻剩下班長鄭林書包裏的最後一個饅頭了。推來讓去,那個饅頭,卻是誰也不肯吃,誰都知道那個饅頭的分量——在這個時候,它或許就是一條命。

爭論到最後,班長鄭林書發了火:“我和羅強是共產黨員,陳衛星是老兵,你是新兵,年齡最小,饅頭你吃!這是命令,你必須無條件服從!”那個冰冷的饅頭,最後就到了陳俊貴的手裏。他一口一口將那個饅頭就著雪花與淚水咽了下去……

班長鄭林書當天晚上,就倒在了天山腳下。臨終前,班長拉著陳俊貴的手說:“我死後,就把我葬在附近的山上,讓我永遠看護著部隊和戰友……”班長倒下了,副班長羅強繼續帶隊前行。不久,副班長也倒下了,隻剩下他與另外一名戰士在風雪中蹣跚前行……那天夜裏,他們兩個人被嚴重凍傷,也倒了下去,所幸被附近的哈薩克牧民發現救起。由於凍傷嚴重,他在醫院治療了四年。那場風雪,不僅奪走了他的健康,也奪走了他最親愛的戰友。

1984年,陳俊貴作為一名二等甲級殘疾軍人複員回到老家,當地政府給他安排了不錯的工作,後來娶了妻,有了孩子。日子一天天好了起來。可陳俊貴卻始終開心不起來。他想起了埋骨天山的戰友,想起老班長鄭林書臨終前的囑托,他太想回去看看自己的老戰友了。當陳俊貴把自己要重回天山為老戰友守墓的想法告訴家人時,遭到了家人的一致反對。放著這麼好的小日子不過,要跑到離家那麼遠的荒山野嶺去受苦,家人都認為他瘋了。可當他含淚講述了那些生死風雪夜的經曆時,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妻子默默地收拾行裝,她說她會陪他一起去,跟他一起陪著他那些長眠地下的戰友,給他們拔草培土,一生一世守護他們。

他們就在離班長墓地最近的山坡上,蓋了三間房子,又陸陸續續在周圍開出了二十多畝荒地,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勞作的間隙,他會到老班長的墳前,拔一下墳塋上的草,默默地坐在墓前抽一支煙,同老班長說一會兒話。

時間飛逝,一晃24就過去了。陳俊貴的滿頭青絲就被染成了白發。24年,一生中最好的光陰,他都交給了這片沉默的土地。可他不後悔、不寂寞,因為在不遠處的山坡上,老班長在陪著他,他也在陪著老班長。

2007年,經過多方努力,班長鄭林書和副班長羅強的遺骨,從新源縣移到新擴建的尼勒克縣李爾瑪築路解放軍指戰員烈士陵園安葬,陳俊貴還在陵園擔任了管理員。他激動地說:“從此以後,我不僅可以和班長在一起,還可終生守護著為修築天山獨庫公路而犧牲的戰友們了!”

放開自己的心

走過這世間,其實就好像是乘一葉烏篷船,有人登船,有人上岸,但是時間的河水永遠都不會停留一分半點。錯過的人就像是船舷邊一閃而過的萍,隻能說是無緣。不需感歎,眼睛始終向著船頭,或許艄公把竹篙一點,水裏那模糊的夢就會清晰浮現……

同學突然打來電話說要結婚了,讓依夢去做伴娘,“你不是和你男朋友分手了嗎?” 依夢很納悶地問。 “不是和那個人。”隻聽同學在電話那頭輕歎了一口氣。依夢才明白,此人非彼人。放下電話,依夢不由回憶起她們年輕的時候。那時同學在學校可以算得上是萬眾矚目,人長得漂亮,學習又好,眾多的男生趨之若鶩,無數的女生眼紅嫉妒。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在眾多的追求者中,她選了一個其貌不揚的人做男朋友。很多人都替她婉惜,說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但她始終不改其心地堅持自己的選擇。

婚禮當天,依夢看到了新郎,果然是一表人才,談吐不凡,在座的所有人都說同學找了一個好老公。同學走到依夢身旁,向新郎介紹說:“依夢,我上學時最好的朋友。”新郎笑著伸出手,依夢笑笑。哪裏是什麼最好的,當時隻是住一個宿舍而已,當然這話依夢隻是在心裏說說。

宴會過半,依夢和同學坐在角落裏休息,兩人各自談起目前的生活,以及上學時的一些事情。說到從前,同學似有無限的感慨。

依夢就問她:“怎麼一回來就要結婚,讓人都反應不過來?”她歎了一口氣,說:“我也知道很突然,說實話,連我自己也驚訝於這樣的決定。但我是真的看開了。”

依夢不知道是什麼促使她做這樣決定,但是很好奇這之前發生過一些什麼樣的事情。

“你以前的男友呢?”依夢問。

“他已經跟別人結婚了,”她有些釋然地笑笑,“我近來才覺得自己真的好傻,當初真是鬼迷心竅了,才會那樣堅持與他交往。”依夢知道同學口中的“他”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同學停了一下,仿佛又記起了從前的事,然後轉過頭看著依夢說,“上學的時候,我一直認為有了愛情就有了一切,所以當時我一味地活在自己的幻想裏,不接受任何人。後來遇見了他,不知道是哪裏吸引了我,隻是突然覺得世界上就隻有他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我知道當時很多人都說我們不合適,但是愛就愛了,什麼也改變不了。甚至帶他一起回家,跟父母說,這就是我要嫁的人。父母無論如何都不同意,把我關在家裏,不讓我出門見他。我是鐵了心的要和他在一起,絕食反抗,直到父母實在是勸不回女兒的心了,才放我出去,以後我便再也回不了家。現在想起來,真的不知道自己當時到底是怎麼了。”

依夢笑著說:“人們不是常說,戀愛中女人是傻瓜嘛。”同學苦笑一下,說:“或許是真的。後來我跟著他一起去了南方,想要混出點名堂來向父母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住地下室,吃方便麵,每天早出晚歸。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熬過來的,隻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就這樣苦熬了幾年,他升職了,單位分了一套房子給他,日子總算好過了些。我辭了工作全心全意地做起了家庭主婦。每天就在家做飯洗衣,看看電視,逛逛街,我想隻要在他身邊,做什麼都好。殊不知女人一旦開始依靠男人,不再獨立,就是自己悲劇的開始。他的應酬越來越多,經常都是一身的酒味地回來倒頭就睡。而且在事業上,他遇到什麼困難,我也幫不了他。我們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從抱怨彼此慢慢發展到吵架,然後就是冷戰,後來他幹脆就不回家了。孤單寂寞的時候,沒有人陪在身邊,這是最痛苦的。我一次又一次地妥協,我覺得自己離不開他。直到最後,我發現他竟然在外麵有別的女人,我再也忍受不了,一氣之下就回來了。但是我仍舊不死心,還每天盼望著他會來哄我回去,可是最後等到的卻是他結婚的消息,我真正心灰意冷。你不會了解那一段時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我甚至都想過出家了結一生。”

依夢很震驚,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出家的念頭。她說:“那一天,我來到寺廟裏,把自己的痛苦講給一位大師聽,他笑了笑,取下自己手上的念珠,扔到地上。我不解,於是他撿起來,一用力將整串念珠扯斷了,珠子滾向各個方向。他說,當它們在一起的時候,為何不能自由,因為一直有一根線將它們串在一起,一旦這根線斷了,它們便四散而開。線斷,緣滅,如此而已。我豁然開朗,原來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作為獨立的個體而存在,有緣就靠在一起,緣盡了就告別離開。生活不會因為少了誰而停止,地球也不會因為少了誰而停轉。”

同學說完站了起來,笑著走向正在不遠處向她招手的新郎。

一場華麗的獨舞

在人的一生裏,寂寞總是時刻相隨。得意時,它清涼你浮躁火熱的心,提醒你行到高處更需謹慎;失意時,它安慰你受傷的靈魂,鼓勵你從頭再來,不要放棄。在寂寞裏放開你的心,你就會發現真正的自己。

姐妹倆是一對雙胞胎,長著一樣的眉眼,穿著一樣的花裙。但是從小她就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而妹妹溫順、乖巧,很會討大人的歡心。於是她便嫉妒妹妹,隻要是妹妹喜歡的,即使她不喜歡,她也一定要爭。這樣的性格,嚇跑了所有的小朋友,沒有人喜歡和她一起玩,整個童年她幾乎沒有什麼夥伴。

從小學芭蕾,妹妹已得了不少舞蹈獎項。每當看到妹妹在輝煌絢麗的舞台上表演,得到無數的榮譽和讚美時,站在台下的她都會感到自己被人冷落的寂寞。她不甘心,於是拚命地練習,白天從來不休息,到了晚上別人都進入夢鄉的時候,她還在不停地跳著,如同著了魔般瘋狂地變換著舞步。她終於超過了妹妹,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她滿眼興奮,得意洋洋看著台下的妹妹。

她如一個驕傲的公主盡情享受著鮮花和讚美,她在一個又一個城市之間奔波不息,在輝煌而絢麗的舞台上和著流轉的樂曲忘我地舞著,贏得了萬千寵愛和掌聲,她如同穿上了傳說中的紅舞鞋,永不知疲倦。在她的光芒掩蓋下,妹妹不再被人關注,於是妹妹放棄了屬於一個人的舞台,改跳雙人芭蕾。

從此,她依舊輾轉於各個不同的城市,登臨大大小小但都光彩絢麗的舞台,一個人旋轉跳躍。但是漸漸地她不再為眾人的掌聲而激動興奮,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隻是站在舞台上為博眾人一笑的小醜。離開了舞台,她竟沒有一個人可以說說心裏話。所有的一切,都要一個人去麵對,一個人排練,每當深夜獨舞,她看著映在地上或牆上那孤寂的影子,她便感到無法解脫的寂寞。這時,她開始希望像妹妹一樣可以在舞台上有一個伴,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奔向了妹妹所在的那座城市。

但是,因為她已是廣為人知的舞蹈家,盛名之下,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和她搭伴,不是因為自知舞技與她相差太遠,就是有自己多年來固定而默契的舞伴。她不甘心永遠都這樣做一個寂寞的舞者,於是她找到了妹妹,以親情之名逼妹妹把舞伴讓給她,妹妹用盡辦法終於說服了舞伴,最終滿足了姐姐的請求。

聽聞這位年輕的女舞蹈家第一次跳雙人舞,無數人爭先恐後地湧進劇院觀看。但是當她站在舞台上時,她卻有些後悔了。隻是草草排練了幾次,她和他並沒有太多默契,看著台下翹首企盼的觀眾,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壓抑,並一點一點慢慢轉化為深深的恐懼。她腦子裏忽然浮現出一句話:高處不勝寒啊。這時,她才明白原來人一旦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再也無法後退。隻能一直向前走下去,否則可能會一無所有。如果這次她的雙人舞首秀失敗,對她來說將會是一場災難。

所幸的是,臨近節目,那個男舞者因為一點小意外沒能上場,在主持人的解釋下,她依然為觀眾表演了她最拿手的單人舞。那夜,她忘情的舞蹈得到了全場觀眾最熱烈的掌聲,大家都說她似乎是用生命在跳舞。她依然是一個人在偌大的舞台上寂寞地獨舞,但是她想了很多,她想到自己選擇舞台的緣由,那時隻不過是希望借此得到更多的愛和關注,以安撫太過害怕寂寞的內心,可是,當她得到了所有人關注的目光和熱烈的掌聲後,才發現這些東西原來也隻不過是帶來了絢麗的表象,這些東西離自己很近,卻又感覺不到。她依然寂寞、依然孤獨。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明白,原來自己真正需要的並不是全世界的掌聲,而是來自親人的愛和溫情。

那一場寂寞而華麗的獨舞,讓她明白了人生真正的意義,也成了她表演生涯的絕響。從此她離開了舞台,選擇做了一名舞蹈教練。她和妹妹和好如初,並且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愛情。有的時候,在舞蹈教室裏她依然獨舞,但是她不再寂寞,因為有親人在身旁鼓掌,還有她最愛的人欣賞,他願意陪她舞到地老天荒。

錯過一曲華爾茲

愛情永遠都是一個謎,它總是在重重迷霧裏讓人看不清楚卻又欲罷不能。但是千萬不要以為愛情隻能是天長地久的廝守,有的時候也許隻是那麼一刹那的閃光,你會發現它已經來過了。為了這一瞬間的感動,有的人願意在寂寞裏守候一生。

1918年的夏天,他以一名戰地記者的身份來到了戰火紛飛的意大利前線。那時候,他不過是個不滿18歲的小夥子,腦袋裏充滿了火熱的理想抱負。

在一次空襲中,他的一條腿意外地受了很嚴重的傷。從昏迷中醒來,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那雙清澈迷人的大眼睛。那一瞬間,他甚至忘記腿上的疼痛,竟然咧開嘴笑了:“我愛你!”雖然他自己也不太清楚那句話裏到底有多少愛的成分。她溫和地瞪了他一眼,用棉球蘸著消毒水,輕輕地幫他清洗腿上的傷口。那時的他在她的眼裏,不過是一個英俊而又稚氣未脫的大男孩。

由於傷口化膿感染,他的那條腿壞疽了。當時是在戰場上,醫療條件有限,主治醫生主張將那條腿鋸掉。她極力反對,她說那樣對他來說也太殘忍了,他還那麼年輕,不能就此永遠失去一條腿。

在她的堅持下,醫生放棄了,但是她每隔兩小時就要幫他把傷口用藥水清洗一次。幸運的是,一周以後,他竟然奇跡般地恢複了。當他拄著拐杖在戰地醫院的營房外來回走動的時候,她高興地對他說:“小夥子,這下不用擔心回到家鄉不能與你喜歡的女孩兒跳舞了。”

如今見到她,他卻害羞地漲紅了臉,認真地回答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隻希望能和你跳。”如此火熱的表白她自然聽得懂,可她知道,他們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他比她整整小8歲,在她看來,這隻不過是這個毛頭小子一時的頭腦發熱罷了。他卻固執地一次一次去找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熾熱的感情。

她臨時被調往另一所戰地醫院時,因為走得太匆忙,連告別都沒來得及,隻匆匆忙忙給他留了一封信,信封裏還夾著一枚她從手上摘下來的戒指。但是不久之後的一天下午,他卻拄著拐杖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那一刻,彼此的眼裏都有太多的驚喜。“我要回國了,明天早晨六點鍾的火車。我在火車站旁的那家旅館裏等你。”同樣是臨時調令,隻不過他的任務卻是離開。

簡陋的小屋此時卻成了愛情的天堂。屋子裏響起美麗動人的華爾茲。她光著腳丫踩在他大大的腳板上,相擁相吻。他的腳步笨拙,有些尷尬地紅了臉:“我不會跳舞。”回應他的是一陣熱烈的吻:“誰說你不會跳。”那個夜晚在那曲美妙的華爾茲裏讓他們終生難忘。

黎明,一陣長長的火車汽笛,將他和她載向不同的方向。她留在戰火紛飛的意大利,他回大洋彼岸的美國去。“說,你愛我!快說,你愛我!”他從車窗裏伸出腦袋,孩子氣地向她大喊。風卷起他的話,吹散在廣袤的原野上。

她怔怔地看著漸漸遠去的火車,卻始終沒能如他所願,大聲而勇敢地說一句“我愛你”。那句話在她嘴邊徘徊了良久,還是被她和著眼淚,狠狠地咽了回去。她愛他,卻不想成為他的羈絆。

回國後,他一封接著一封給她寫信,叮囑她在意大利要好好照顧自己。他繪聲繪色地向她描述他們將來在美國的小家:美麗的華倫湖湖畔,有一棟老式的房子,你是裏麵的女主人,把客廳裏的矮桌擦得鋥亮。我在湖畔釣魚,修理鉚釘鬆動的船舷……但是她的回複卻越來越少。在意大利有她的事業,有一個支持她的男人一直在熱烈地追求她。事業和愛情麵前,她權衡再三,還是決定放棄後者。

守在華倫湖湖畔的他,日日酗酒,把日子過得一塌糊塗。他無論如何想不明白,她曾經那麼熱烈地愛著他,為什麼在幸福唾手可得的時候卻決然地轉身。

觥籌交錯的訂婚宴會上,大廳裏響起一曲華爾茲,身邊的男子擁著她滑進舞池。聽著這動人的樂曲,她不由想起那個浪漫的夜晚,想起那個人,她的心驀然疼痛得厲害。終於明白,那份愛已深入骨髓了。她不聲不響地逃離,匆匆收拾了行裝,去尋找那個美麗華倫湖湖畔的老房子。她要對他說出那一句錯過許久的“我愛你”。但是再次相見,卻已是滄海桑田。 “盡管現在我還是那麼渴望擁抱你,可我已做不到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她滿麵的淚痕,但他卻無法再向她敞開自己熱情的懷抱。

華倫湖一別,他們再沒有相見。那個笑容燦爛,有幾分靦腆害羞,又勇敢熱烈的男孩從此竟然變成一個世人眼裏桀驁孤僻的硬漢。他經曆了四次婚姻,卻還是在62歲那年用一杆獵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就是海明威,1954年憑借小說《老人與海》成為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而她就是那個讓他一生無法忘懷的愛格妮·考茨基。她36歲才結婚,92歲逝世,一直在紅十字會從事護理事業,曾獲國際護士最高榮譽南丁格爾獎。“我生命裏的七十年,其實是與他緊緊相連的,盡管我們再也未曾見麵。在這七十年裏,我一直在想,假如在華倫湖邊,他能夠抱一抱我,或許,我們的命運就是另外一種樣子。可是,世界上永遠都沒有可以假如的事情。”

在那段浪漫的華爾茲裏相愛的兩個人,終究各奔東西,終生無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