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了,沒入洞房(3 / 3)

寧可搖搖頭:“沒事兒,有我跟大哥攔著,他們還算有些顧忌,倒是沒怎麼鬧新娘子,把可可給鬧得不輕。這會兒她們兩個剛睡著,我看你們倆就別進去打擾了。”

“這算怎麼回事兒?今兒我洞房花燭夜啊!”淩墨唉聲歎氣,這絕逼算是樂極生悲了啊!

“是洞房花燭夜重要,還是你老婆孩子重要?”寧二少難得霸氣一回,抱著雙臂擋在套房的門前不閃開。

“……”淩墨重重的呼了一口氣,轉身往旁邊的房門走去。老婆孩子最重要了,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嚴肅立刻不幹了!

你老婆懷了孩子,關我老婆什麼事兒?你特麼的不入洞房,為毛叫你老婆霸占這我老婆?!

寧二少看著原地不動的嚴上校,好看的桃花眼一眯,黯然歎道:“可可很累,你知道的,我們這裏鬧洞房時,鬧伴娘比鬧新娘還厲害。你們兩個真不該貪杯,這麼晚才回來。”

嚴肅無奈的閉了閉眼睛,抬手拍了自己腦門一下,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拎在手裏,轉身往淩墨鑽進去的那間房門走去。

大功告成!

寧二少抬手打了個響指,看著那間套房的房門砰地一聲閉上,一張俊臉笑成一朵桃花。

“怎麼樣?信以為真了?”寧二少身後的套房門被輕輕地拉開,寧姑娘眨著大眼睛好奇的往樓道裏看。

“嗯,快進去,漏了陷就不好了。”寧和警惕的把房門拉緊一些,隻留下一個縫隙,低聲歎道:“你說這是什麼事兒?淩大爺新婚之夜啊!伴娘跟新娘入洞房,伴郎陪著新郎睡。這事兒若是捅出去了,肯定上各大門戶網站首頁。”

“閉嘴吧你!”寧可哼了一聲,一把把房門推上。

套房裏,蘇羽裹著大紅錦緞被子睡得正香,對寧可跟寧和兩個人的詭計毫無所知。

事實上,洞房是真的鬧過了,但遠沒有寧二少說的那麼過分,真正的理由是寧姑娘生氣了,她跑前跑後的照顧蘇羽這個準媽媽,新郎官準爸爸卻拉著兩個伴郎去喝的暢快淋漓,完了三個人還鑽到房車裏聊天,老半天不回來。

事實證明,寧姑娘也是有小脾氣的。她這小脾氣發起來,某些人是注定要受到教訓的。

比如淩大爺的新婚之夜沒入洞房,便成了他一輩子的把柄。以至於後來不管是誰結婚,隻要談起此事,寧姑娘便會笑著問,花貓,新婚之夜沒入洞房是不是覺得很遺憾啊?

遺憾啊遺憾!這絕壁是一輩子最最最遺憾的事情了!

每回想起這件事情,淩大爺都委屈的想哭。他拉著梁飛揚喝咖啡聊天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這個養不熟的臭丫頭?你居然狠心耍弄我,我真是白養了你二十多年啊!

沒關係,反正不入洞房你也已經當爹了。這是嚴上校在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時候給淩大爺的一個安慰。

是啊!老子特麼很快就要當爹了!

淩墨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下來,洗漱都來不及直接跑去他老婆那裏點卯報道。

新婚連著新年,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淩墨把所有的事情都推了出去,帶著愛妻直奔C島度假村,臨走時豪邁的喊了一嗓子:老子要去度蜜月了!

梁飛揚萬分鄙夷:好歹你特麼也是個人物兒了,結個婚你折騰的整個Q市都翻過來了,怎麼度蜜月居然去C島?太沒出息了!太丟人了!

淩墨對此不屑一顧,你個單身漢懂個屁!隻要有老婆在身邊,哪裏不能度蜜月?再說,我老婆懷孕了,當然不能天南海北的飛,一看你們這些土包子就沒當過爹,不知道心疼老婆孩子,哼!

這個年是個歡慶年,嚴肅的休假恰好排在大年初一到初七。

他跟寧可商量好,在Q市陪著寧仲翔過完大年初一,初二去給厲劍掃墓,然後下午的飛機去香港看望盛老爺子。

在香港住一天,初三晚上的飛機去溫哥華,然後初六晚上的飛機再飛回來,嚴肅歸隊,寧可開始準備自己的新書。

正月底,《無敵軍嫂》出版上市,二月初,出版商安排了一次簽售會,寧可將跟其他三名當紅網絡寫手輾轉北京,西安,蘇州,大連等幾個城市的書店,參加簽售會並書友見麵會。

整個計劃可謂完美無缺,最後寧姑娘提出唯一的質疑:你不用回北京嗎?你爺爺還有你爸爸不等著你回去過年?

嚴肅淡然一笑,說:“我沒告訴他們具體休假日期。所以,這個假期我隻陪著你。”

寧可一點也沒覺得感動,反而很是忐忑,拉著嚴肅的手友情提示:“老爺子會生氣噠!”

“當然,他不生氣的話就枉費了我一番苦心了。”嚴肅開心的笑著摸了摸寧姑娘的腦袋,揉亂了那一頭順滑的秀發。

寧可詫然一怔,繼而明白過來,無奈的笑著搖搖頭,抬手把自己亂糟糟的秀發理順,不再多說什麼。

除夕夜,寧家花園歡聲笑語,今年少了淩墨,但恰好寧宇在,士兵寧果也回來了,再加上風趣幽默又有海量的嚴上校,五個年輕人圍坐在寧仲翔夫婦麵前,講笑話,勸酒,劃拳,耍賴,說不出的熱鬧。

而北京城,嚴老爺子的四合院裏,雖然也是飯菜飄香,卻不聞一聲笑語。

嚴振國離婚了,現在在某軍事學院坐頭把交椅,春節大聯歡,沒空兒回來。

嚴明改了姓,自認為不再是嚴家人,自然也不會回來。

嚴肅隻打了個電話,說過年有事兒,不回來了,提前給爺爺奶奶拜個年。

春節期間,西南邊境的安穩是第一要事,嚴振華父子自然也不能回來。

嚴振東倒是帶著老婆孩子回來了,跟老爺子沒說兩句話又犯了擰,吵了兩句被老爺子給罵走了,好歹他老婆怕老爺子生氣氣壞了身子,帶著女兒留了下來,卻鑽進廚房跟保姆一起做飯去了。

嚴振芳過年的時候一直都是回江南的。蘇家老家族,規矩大,媳婦平日不在家到而已罷了,過年是必須要回來的。

蘇陸宇研究任務沒完成,過年在西北某研究所忙數據,趁著空閑給老爺子打了個電話來,也隻說了幾句吉祥話就掛了電話。

嚴宏老爺子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下麵孫子孫女也都成年,算起來十幾口子人,過年了,跟前也隻有老婆和一個兒媳在跟前,外加一個隻知道趴在網上玩遊戲的孫女。

好吧,有老伴兒在一邊煮茶,有個兒媳在廚房裏做飯,旁邊還有個小孫女折騰電腦,不時的弄出打怪獸的動靜倒也不算太寂寞,可偏偏叫老爺子生氣的是,張仲堅那死老頭家裏今年熱鬧極了。

張秉雲調進了監察部,張碩那臭小子也回來了,還帶著懷有身孕的媳婦。

老張那老東西這回可威風了,連找他下棋的功夫都沒有了,整天就盤算著將來他那曾孫子出世了他要怎麼怎麼帶小孩去玩兒,怎麼怎麼叫他讀書識字,練拳打架!

奶奶的!嚴老爺子想到這個就忍不住罵娘,你那孫媳婦肚子裏的娃才幾個月?生都沒生出來呢,你教個屁讀書識字啊?腳個屁練拳打架啊?!你個老東西不氣死老子不罷休是吧?是吧?!

嚴老爺子越想越鬱悶,一桌豐盛的飯菜擺上來,他一點胃口都沒有,坐在飯桌跟前握著煙鬥吧嗒吧嗒的抽煙。

老夫人見了自然不樂意:你這老頭子,別抽了!這煙熏火燎的,金華火腿都該出廠了!

老子樂意,誰特麼也管不著!嚴老爺子眼一瞪,脖子一梗,來了勁。

嚴振東的老婆周妍端著最後一道湯進來,慢慢地放到飯桌中間,一邊在腰間的香奈兒圍裙上擦手一邊笑道:“爸,大過年的,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媽平時也不怎麼在家,您也照顧一下她的身體嘛。”

嚴老爺子聽了這話沒吭聲,他老伴兒身體不好,早年間得了肺病,落下了病根兒,一到冬天就咳嗽。而他又是個愛抽煙的主兒,所以老兩口現在幾乎都不在一起住,老太太為了躲清淨,平時都去山裏的寺廟裏住著,說是清修,實際上是不願跟這倔老頭子住在一起省的天天吵架。

大過年的,老婆子難得回來一趟。

嚴老爺子默默地把煙鬥裏的煙悶死,老大不樂意的抓起筷子來吃飯。

周妍又叫嚴哲去洗手,嚴哲則正摁著電腦刷副本刷的起勁,理都不理她老媽。

嚴老太太看不慣,便嘮叨了兩句,嚴哲被怪獸滅了,氣的嗷嗷的叫,還砸了兩下桌子。

本來這也沒什麼,年輕人打遊戲圖的就是個刺激發泄,可嚴老爺子卻不樂意了,當下沉了臉嗬斥:你一個丫頭家家的,不學好,整天抱著個電腦打遊戲,將來可怎麼樣?!指望著爹媽養你一輩子啊?!

嚴哲是嚴振東的小女兒,原本她前麵還有個哥哥的,隻是那年嚴振東在西南緝毒,剿了一個毒販頭子,那幫亡命之徒瘋狂報複,把嚴振東不滿三歲的兒子給綁了去,餓了一個禮拜,發高燒也不給看,後來救出來的時候隻留下一口氣,最終也沒治好,死了。

當初周妍痛不欲生,嚴振東更是瘋了一樣。這件事情是嚴振東兩口子以及嚴家人心底抹不去的痛。

直到事情過去五六年,三十六歲的周妍吃了小半年的中藥才懷了嚴哲,生下來更是寶貝疙瘩一樣捧在手心裏養,大氣兒沒哈過一下。

其實嚴老爺子平日也很疼愛這個小孫女,隻是擱不住今天他老人家氣不順,便沒頭沒臉的把小丫頭給罵了一頓。

嚴哲被爺爺罵的莫名其妙,瞪著她老媽老半天,才扁了扁嘴巴,哭著跑了。

“哎——哲哲!”周妍可以不在乎丈夫被罵走,卻不能不在乎女兒。當下便解了圍裙摔在椅子上,拿了外套追了出去。

眼看著兒媳婦和孫女也都走了,偌大一桌子飯菜跟前就剩下了老兩口。嚴老夫人重重的歎了口氣,把筷子一放也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