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意外之喜(2 / 3)

“不是。你的能力我看得見,也相信你的前程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裏。”

“那你為什麼非要給我安排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寧可的父親是有問題,可他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一個死去二十多年的人,這個社會早就忘了他了。您為什麼還揪著不放?!”

“這件事情,我沒辦法跟你多說。”嚴振國默默地拿出一根煙來,點上。

“既然您沒辦法多說,那就請不要再阻攔我們了。我要跟她結婚,我這輩子就認定她了。如果不是她,我誰都不會娶。”嚴肅拿起茶盞來,一口把茶喝掉。

“這件事情先放一放,小姑娘還小,等她大學畢業後再說,好吧?”嚴振國開始使用緩兵之計。葉修錦剛剛勸過他,現在的年輕人,三分鍾的熱度,等他們過了這段熱戀期,說不定不用人說自己就分了。

嚴肅聽了這話,心裏的別扭也緩和了些:“那以後你老婆還會找她的麻煩嗎?”

嚴振國又頭疼了,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說道:“嚴肅,你能不能換個說法?”什麼叫我老婆我老婆?就算你不肯叫一聲媽,好歹她也是你的長輩,叫聲‘姨’總是應該的吧?

嚴肅也不指望他爹能夠保證什麼,最起碼他現在能不極力的反對自己跟寧可的婚事,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至於尚雅慧那邊,他想就算他老爹想插手,應該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父子兩個頭一次沒有吵架,而是平平和和的喝了半小時的茶。

嚴肅走的時候很難得的叫了一聲爸爸,說了句為人子該說的話:“多保重身體。”

嚴振國聽了這話有點恍惚,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耳朵出毛病了。

看著那輛軍綠色的獵豹消失在夜色裏,嚴振國站在街頭半天沒動。最後還是小趙上前來提醒風大天寒,首長還是先上車,嚴振國才把手裏的煙蒂丟在地上,踩了一腳後轉身上車。

當晚,嚴將軍都沒來得及合眼,便被一個電話連夜召回了北京。

同一時間,徹夜工作的淩墨接到一個電話:“老大,大魚已經被困,小魚暫時動不得。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淩墨想了想,說:“你按兵不動,我覺得這次的事情雖然不小,但不足以把魚一網打盡。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行動。”

“好,我知道了。”

“自己小心些,如果有困難,及時聯係十七,他會為你安排好退路。”

“是,知道了。”

電話掛斷後,淩墨捏著手機陷入了沉思。

而電話的另一端,妖魅的少年裹著浴袍靠在洗手台前,打開手機後殼,把手機卡摳出來,捏碎,扔進了馬桶裏,然後放水衝掉。

而同一時間,總參三部某個秘密地下基地的一間聞訊室裏,尚雅慧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她的對麵長條桌後麵,坐著四個人。這四位肩膀上金星閃閃,一位中將,兩位少將。旁邊負責記錄的那一位都是大校軍銜。

“尚雅慧上校,關於‘鯊魚’行動中的細節,我們希望你再認真的回憶一遍。當時……”提問的是一位少將,他言辭謹慎又犀利,每一個字都有背後的含義。

尚雅慧認真的聽,小心的應答,每個字回答的也是如履薄冰。

詢問進行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有兩個女兵進來,把尚雅慧帶去封閉的休息室去休息。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她不許離開這座秘密基地一步。

嚴振國趕回北京的時候,尚雅慧已經被帶走十個小時了。

回到家裏轉了一圈,保姆戰戰兢兢地端上一杯熱茶就退了下去。

嚴振國在沙發上坐了片刻便立刻起身出去。他是總參一部的人,軍部多年的傳統,作戰部的事情,情報部不多問一句。情報部的事情,作戰部同樣也沒有任何權利幹涉。

嚴振國去了總參三部,也隻能是客客氣氣的坐下來喝了一杯茶,聊了幾句閑話,就走了。

嚴明被嚴振國打了一頓,這會兒還在醫院裏,尚雅慧的事情卻也瞞不住他。

薑天鶴雖然不是在軍部混的人,但消息卻很靈通,天一亮就把電話打到了嚴明的枕邊。

嚴明一聽說自己母親出事了,當時就掀了被子下床,喊了護士來立刻要辦出院手續。

陪床的人是尚家的人,按輩分排下來應該是嚴明的小姨。

尚小姨自然阻攔,嚴明卻執意要出院,他這性子執拗起來還真沒幾個人能製得住。尚小姨在嚴明麵前也就比傭人說話好那麼一點,她的阻攔根本沒有力度。

嚴明換了衣服就往外跑,什麼住院手續出院手續的,嚴少根本沒放在眼裏。

出了病房樓直接找到自己的車,上車後點火,一踩油門車子便衝了出去。

隻是嚴明飛車衝回家去才發現,自己回家來也沒什麼用。家裏除了傭人根本沒有人,媽媽被帶走了,爸爸不知去哪裏了。嚴明在家裏轉了一圈,最後氣憤的抬腳踹翻了一直沙發凳,又摔門離去。

嚴明從嚴振國尚雅慧住的地方出來,又飛車回到自己的別墅,推門進去便看見在家裏打掃衛生的小樹。

小樹正拿著抹布擦窗戶,屋子裏十分的整潔,地板一塵不染,陽台上的植物鬱鬱蔥蔥,十分有生活氣息。

“小樹。”嚴明忽然間很感動,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這種時候,也隻有這裏還像個家。

“嚴少,您回來了。”小樹捏著抹布,慢慢地走了過來。擦幹淨手,上前去幫嚴明脫下外套。

“嗯。”嚴明忍著身上的疼痛,轉過身,伸手把人摟進懷裏,“小樹,還好有你在。”

“嚴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的臉色看起來好難看。”小樹被嚴明摟在懷裏,微微眯著眼睛,低聲問道。

“沒事兒。”嚴明拍拍小樹的後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吃的嗎?我餓了。”

“好,我去給你弄吃的。雞湯麵,好不好?”

“嗯,什麼都好。”嚴明拍拍小樹的背,看著他進了廚房。

十幾分鍾後,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端上了餐桌,另外還有一個清炒芥藍,和一個蔥香雞蛋餅。

嚴明坐在沙發上給嚴振國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裏嚴振國讓他什麼都不要管,隻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賭氣掛了電話,嚴明去餐桌上抓起筷子就吃。

香濃的雞湯煮的麵條,聞起來就很好吃,嚴明稀裏嘩啦幾口把麵條吃完,雞蛋餅也全幹掉,芥藍卻一口沒吃。小樹笑著坐在他旁邊,夾了一根芥藍送到他的嘴邊:“嚴少,青菜有利於身體健康,不愛吃也要吃一點。”

嚴明側臉看著少年帶著幾分撒嬌的微笑,心裏一軟,張嘴把芥藍吃掉。

小樹得意的笑了笑,又夾了一根。嚴明哀嚎一聲趴在桌子上,耍賴。

兩個人鬧了一陣,嚴明身上的傷疼的厲害,便扶著小樹上樓去臥室躺著。小樹前前後後的服侍,十二分的用心。

晚上,小樹給嚴明擦了身子,又替他把傷口處換了藥,淤青處揉了活血化瘀的藥膏。然後給他歡好睡衣,把自己也收拾幹淨後,躺在他的身邊。

“嚴少,對不起。”小樹靠在嚴明的肩膀上,低聲道歉。

“怎麼了?什麼事兒對不起我啊,看上別人了?”嚴明痞裏痞氣的捏著小樹的肩膀,問。

“沒,有嚴少在,我恐怕誰都看不上了。”小樹自嘲的笑了笑,繼續說,“我把你害慘了。你這一身的傷,都是因為我,嚴少,不如你去跟你父親說,是我勾引你,一切都是我的錯……”

“閉嘴。”嚴明低聲斥道,“我是那種人嘛?”

小樹委屈的往嚴明的肩膀裏靠了靠,沒敢再說話。

嚴明又放軟了語氣,揉著小樹的碎發,說道:“我說了我罩著你,我就一定會罩著你。你不要多想,我喜歡你,不會讓你受委屈。我父母的事情由我來解決。你隻管好好地在這裏呆著就成。”

“好,我都聽你的。”小樹安心的靠在嚴明的懷裏,安靜的睡去。

嚴明低頭看著懷裏少年安靜的睡臉,一時間覺得很滿足,於是在他的額頭上吻了吻,也跟著睡了。

尚雅慧這一次在總參三部秘密基地呆了一個禮拜的時間。

出來的時候像是換了個人,整個人精神很差,不但少了之前的那份神采飛揚。

嚴振國沒有去接她,她是被總參三部的人直接送到家裏的,送她回來的人臨走時不忘叮囑了一句:“上校,按照規矩,最近一段時間請你不要離開北京市。”說完後,那人給尚雅慧敬了個禮,轉身走了。

嚴振國聽見動靜從樓上下來時,尚雅慧一個人站在門口,正在發愣。

“雅慧?!”嚴振國加快腳步走過來,把人拉進門,“快進來,怎麼樣?”

尚雅慧緩緩地抬頭看了嚴振國一眼,淡淡的笑了笑:“還能怎麼樣,我隻能告訴你,三部的問詢程序比十五年前高明了許多。”說完,她推開嚴振國一個人上樓去了。

尚雅慧出來,嚴明也很快得到了消息,他立刻驅車回家。

小樹等嚴明從自己這裏離開之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新的電話卡裝到手機裏麵,撥打一個號碼。電話接通後,說了兩句話,便掛了電話,並在此把手機卡摳出來,捏碎,從馬桶裏衝掉。

尚雅慧被總參三部請去喝茶聊天的這一個禮拜裏,九辰集團Q市分公司和古氏集團的合作達成了合作協議,古氏集團注入十個億的資金,取得了九辰集團在黃海上的一個生物工程的主導權。

這份合作協議書又過了一個禮拜才放到了尚雅慧的辦公桌上,隻是那時她心裏隻想著自己十幾年前那次失敗的行動,對這個些協議書根本沒什麼心思細看,便簽了字。

淩墨靠在他的大辦公室的老板椅裏,雙腿交疊搭在紅木辦公桌上,漫不經心的晃著。手裏拿著那份尚雅慧簽了字的合約書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彈指在上麵敲了敲,吹了聲口哨,十二分的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