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意外之喜(3 / 3)

寧可推開他辦公室的門之後,方敲了敲。

淩墨頭也不抬的說了一聲:“進來。”

寧可慢慢地走過去,抬腿坐到他的辦公桌上,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淩墨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寧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說,你跟嚴肅那家夥在一起呆的久了,也學的一身流裏流氣的,桌子是坐的嗎?快給我下來。”

“桌子是用的。”寧可腳尖一點地,索性整個人都坐上去,一雙腿垂下來輕鬆地晃著,“我就喜歡把桌子當椅子坐。不行啊?”

“行,行。”淩墨挫敗的揉揉額頭,“你把這兒當床我都沒意見。”說著,他也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側身坐上桌子,把手裏的合約推到寧可麵前,得意的笑道:“瞧瞧,事兒成了。”

寧可接過合同來看了一眼尚雅慧的簽字,輕笑著甩了甩,又把合約丟回去。

“馬上要新年了啊。”寧可輕歎了一聲,仰頭靠在淩墨的肩上。

“是啊,想要什麼新年禮物?”淩墨開心的笑,忙了這麼久,終於看到點希望了。想想美好的未來,真的很值得期待。

“我要去J市,你陪我嗎?”

“寧和不陪你啊,若說去J市的話,那小子恐怕得高興地蹦起來。”

“他去是會去的,不過他每次去了都去忙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管我嘛。”

“好,那我陪你去,給咱們咱們家的小公主保駕護航。”淩墨伸手拍拍寧可的肩膀,歎道:“要我說,你找個大兵當男朋友也不錯,最起碼我就沒有那種嫁妹的傷感。”

“哎!”寧可肩膀一晃,撞了淩墨一下,不滿的哼道:“你什麼意思啊你?你不滿嚴肅直接說啊,少在這兒說風涼話。”

“得,得!”淩墨攬住寧可的肩膀,笑道:“我哪敢指責他啊,他是我們家的貴客,上門女婿嘛,進了家門那是要高接遠迎,要坐在上座的。”

“去!”寧可笑著伸手推了淩墨的臉一把,把人從桌子上推了下去。

元旦的前一天,寧可和淩墨,寧和開車去了J市,參加郭維山導演執導的《巾幗首相》的開機儀式。

到了J市之後,寧和開車把淩墨和寧可送去了酒店,自己就顛顛兒的去找寧宇了。

淩墨指著寧和匆匆離去的背影,恨恨的罵道:“這小子,純粹是來會情人的節奏啊!真是見色忘友,見色忘親。”

“哎!但願,你這話隻是說他,不是說你自己。”

“切!”淩墨笑著甩頭,把額前的一縷略長的黑發瀟灑的甩到一側,露出他那兩道俊逸非凡的劍眉。

寧可笑著看了淩墨一眼,拎了包往外走,眼神頗有些高深莫測。

“去哪兒啊?”淩墨忙抓起車鑰匙跟上去。

“吃飯去啊。”寧可拎著包往電梯口走,“有個朋友要請客,今兒你跟我去混飯吃。”

“什麼朋友啊?”淩墨手裏晃著車鑰匙快不跟上,“我都淪落到混飯吃的地步了我?”

寧可在電梯門口站住,看著淩墨去按了鍵,笑問:“你去不去?”

“去啊。我現在是你的保鏢,你去哪兒我得跟哪兒,寸步不離。”

“嗯,這話我也希望你待會兒還記得。”電梯來了,寧可閃身進去,淩墨立刻跟上。

他們三個人開了兩輛車來,下樓後,淩墨開著他那輛白色的卡宴,帶著寧可開出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去哪裏啊?”淩墨沒有開的很快,車子緩緩地在車流中行駛著。

“去東方酒店中餐廳。開元路上,知道路吧?”

“知道。”淩墨隨手打開車載音響,腳下的油門踩下去,加快了速度。

東方酒店是J市的一家四星級酒店,樓頂有個旋轉餐廳,三十七層高,在上麵可以看見J市的夜景全貌,很多人都喜歡,尤其是戀愛中的情侶,喜歡上這裏來找點浪漫。

淩墨停好車,跟寧可兩個人肩並肩進了酒店大廳,在服務員的引導下找到電梯間,進去後直接按下最頂層。

“這裏有什麼好吃的?”淩墨在電梯裏無聊的晃著車鑰匙。

“什麼好吃的都有,絕對包君滿意。”

淩墨滿不在乎的笑著搖搖頭,什麼好吃的沒吃過?爺早就吃膩了,一般人哪裏懂得爺心裏的憂鬱呢!

寧可也不多說話,隻安靜的站在電梯裏看著數字一位一位的上升,一直到三十七層停下,兩個人先後走了出去。

餐廳的服務生上前打招呼:“先生女士晚上好,請問您有預定餐位嗎?”

“嗯,我們定了十六號餐位。”寧可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旋轉餐廳已經在轉了,雖然轉的很慢,但餐位和電梯口對著的方位已經發生了變化。寧可一眼看過去,沒看見約好的人在哪裏。

“好的,二位請跟我來。”服務員帶著兩個人轉了差不多半圈兒,終於把人帶到了十六號餐位上。

“先生,女士,請入座。”

原本背對著二人坐著的一個披著米色格子開司米的半長卷發姑娘慢慢地轉過頭來,寧可開心的笑著上前去把人拉起來:“小羽毛!”

“可可!”

兩個姑娘尖叫著緊緊地抱在一起,許久都沒分開。

淩墨則傻傻的站在原地,半天沒緩過神來。直到寧可和蘇羽兩個抱夠了,齊齊的轉過頭來看他,他才抿了抿唇,結結巴巴的叫了一聲:“小,小羽?你……回來了!”

蘇羽的頭發留長了些,天生自然卷的頭發垂到肩上,原來圓圓的臉瘦了很多,下巴都成了美人尖。看上去叫人心疼的很。

“淩墨,我回來了。”蘇羽站在原地微微的笑,眼睛裏閃灼著幸福的光芒。

“小羽!”淩墨猛然上前,伸手把人摟進懷裏,低下頭緊緊地貼著她的頭發,貪婪呼吸帶著她發香的空氣。

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時足?滴羅襟點點,淚珠盈掬。

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楊隻礙離人目。最苦是、立盡月黃昏,欄幹曲。

淩墨自從蘇羽走後淩墨去了一次歐洲,兩個人從倫敦學院分開有三個多月沒見了。

對於熱戀中的男女來說,熱戀中長久的分別,是一種煎心的痛苦。

這種毫無預見的乍然重逢,讓淩墨這樣的男人都覺得氣血翻湧,幸福的眼前一陣陣發暈。

摟著心愛的姑娘,他甚至偷偷地掐了自己一把,通過疼痛來穩定情緒,知道自己不是在夢裏。

寧可看著那對相擁在一起老半天不分開的男女,怡然自得的拿著菜牌點菜,把這家餐廳的招牌菜點了個遍。反正有人買單,什麼貴,什麼特色,就點什麼。

最後,寧姑娘還點了一支紅酒,說是給某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添點情調。

菜點好了,酒也點好了。

那邊兩個人還抱在一起沒分開。

寧姑娘怒了,伸手抓過筷子在盤子上敲了敲:“哎哎——適可而止啊!大庭廣眾之下,注意影響。”

蘇羽伸手推開淩墨,羞紅了臉轉身坐去椅子上。淩墨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跟過去坐在蘇羽的身邊,長臂一伸搭在蘇羽的椅背上,形成一個半包圍的形式。

寧可對淩墨的這種幼稚行徑,毫不客氣的送去一個大白眼。

蘇羽看著寧可,開心的說道:“可可,我看你又漂亮了!好羨慕,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

寧可笑著看了淩墨一眼,目光又往蘇羽的臉上瞟:“是啊。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你看你現在,完全一個大美人,什麼減肥藥都不比兩地相思有效果啊。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啊!”

“可可,你嘴巴還這麼毒啊!嚴肅怎麼受得了你!”蘇羽扁著嘴巴給了寧可一個白眼。

淩墨歎了口氣,手指在蘇羽半長的卷發上繞著:“嚴肅的嘴巴比她還毒,他們兩個是以毒攻毒。”

“我說你們倆這會兒就嫌我多餘了?”寧可不滿的敲敲桌子,“搞搞清楚啊,今晚若不是我,你們兩個還繼續兩地相思呢。尤其是你,花貓——若不是我,你想見小羽毛還得等個把月,甚至個把月你都見不上,你信不信?”

“信,信!”淩墨連聲說道:“哥絕對信。這次是多謝你了,真心感謝。待會兒你多喝點啊,哥好好地敬你兩杯。”

說話間,菜一道道端上來,紅酒也醒好了,服務生上前來給三個人都倒上半杯。

“來,今年的最後一天,我們三個先幹一杯。”

寧可捏著酒杯輕輕地轉著,提出疑問:“喝多了待會兒誰開車啊?”

“沒事兒,這裏有客房,和多了住下是一樣的。”蘇羽豪邁的端起酒杯跟寧可碰了一下,“可可,我們都快半年沒見了,喝醉一次又何妨?!來,姐陪你幹。”

“好,幹了。”寧可開心的笑著。

三個人碰了一下,一起把杯中的酒幹了。

“痛快。”淩墨笑著拿起筷子,加了蘇羽愛吃的糖醋排骨給她,又剝了一隻蝦送到寧可的盤子裏。

“我自己來。”寧可自己拿了一隻蝦過來剝,“你照顧好小羽毛就行了,歐洲那邊的飯真是不養人,看小羽毛瘦成什麼樣了。哎!”

蘇羽扁著嘴巴哼道:“姐這是在減肥。你之前不是一直嘮叨說姐太胖嗎?”

寧可哈哈笑著,搖頭:“所謂環肥燕瘦。女人的胖瘦標準完全取決於男人的眼光。咱們家淩大爺喜歡豐滿型的,小羽毛你還是趕緊努力把自己吃胖點吧。不然淩大爺移情別戀,你哭都沒地兒哭去啊。”

淩墨瞪了寧可一眼,低頭哄蘇羽:“別理她,我怎麼可能看得上別人?你是最好的。”

蘇羽懶得跟兩個人鬥嘴,多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了?姐還是留著力氣多吃點吧。

寧可點了十個菜,葷葷素素的滿滿的擺了一桌子。

蘇羽是一頓風卷殘雲,酒隻喝了半杯,話也沒多說,吃到盡興了才覺得太撐了,仰在椅子上歎息:“哎呦,我吃太多了,好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