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很想你(1 / 3)

可可,我很想你

可可,我很想你

寧遠昔送走了聶偉箴和林茜後灰病房,看見蘇陸軒正把那束紫色的鬱金香一隻一隻的插進注了水的玻璃花瓶裏。最早的那束黃色的已經被他丟了,雖然還不怎麼枯萎。

“這花可真漂亮。這應該是‘玫瑰美人’吧?”寧遠昔在女兒身邊坐下來,看著蘇陸軒手裏紫色的花朵,發自內心的讚美。

蘇陸軒笑道:“寧姨果然博學。這個是花店早晨剛空運過來的,我看蠻新鮮,顏色也好。所以買了一把。這病房裏總是少了些顏色。”

寧遠昔笑著點點頭,心裏卻想著這孩子明明是在追求寧可,為什麼每次送花不是玫瑰而是鬱金香?

蘇陸軒把花弄好,轉身問寧可:“要不要出去走走?我去推輪椅來。”

寧可搖搖頭:“我能走路了,還跟個重症患者一樣坐輪椅,多不好?”

“醫生不是說最好不要走路?這是腳呢,養不好以後可有你受的。高跟鞋什麼的都不能穿啦。”蘇陸軒像逗小孩子一樣,開心的笑著。

寧遠昔便勸:“可可,你一早起來就說悶,還是出去散散吧。”

“我說悶是因為有兩天沒見到小羽毛了啊。”

“瞧我,忘了告訴你了,小羽毛被五嬸給捉走了。哎!”說到此事蘇陸軒遺憾的搖搖頭,“五嬸可真是雷厲風行啊。”

“啊?”寧可大出意外:“她不上學啦?還不到暑假的時候啊。”

“五嬸的脾氣就是這樣。她認定的事情很難扭轉。本來嘛,淩少跟小羽毛的事情就有點玄,偏偏又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回連五叔都不站在小羽毛這邊。五嬸一聲令下叫人給小羽毛收拾東西,帶著她去歐洲了。說等她基金會的事情告一段落,再親自帶她回來上學。學校裏請的是病假。”

“那要多久啊!”寧可從心裏哀歎一聲,淩墨豈不是要瘋了?

“兩到三個禮拜吧。五嬸的那個私募基金會一直很忙。最近不知又弄什麼活動,本來還要去一趟非洲。五嬸說隻好先交給別人。女兒的事情是第一重要的嘛。”

寧可沒來由的一陣心煩,皺著眉頭問:“鍾姨是打定主意要拆散他們兩個了?”

蘇陸軒無奈的歎了口氣,沒說什麼。對蘇羽的終身大事,鍾筱雨是最有發言權的。

雖然蘇家兒女婚姻從來都是以個人意願為先,父母的意見為輔。可如果五嬸全力反對,五叔肯定不能多說。小羽毛再堅持也抗不過她的母親吧?

寧可從枕邊拿過自己的手機,想了想給淩墨打了個電話。

淩墨這幾天忙於處理從瘸腿老三那裏端來的那匹槍支的事情,每天都忙。

周呈曄幾乎天天找他,希望他能把瘸腿老三私藏的那匹槍支交出來。淩墨心裏因為蘇羽的事情煩躁,脾氣不怎麼好,便一直拖著不理會。

寧可坐在輪椅上打電話,蘇陸軒則體貼的推著她出病房樓。

淩墨坐在睚眥的辦公室裏,看著黑色真皮沙發上的周呈曄,似笑非笑,愛理不理。

電話鈴響,淩墨揚了揚手機:“寧可的電話,我先接了。”

周呈曄淡笑:“接。別人的電話可以不接,我們家嫂子的電話一定要接。”

淩墨不屑的哼了一聲,心想哪兒跟哪兒啊就你們家嫂子了?這會兒功夫,蘇陸軒那家夥肯定又去醫院了。你們家隊長呢?影子都不見。

“喂,可可?”淩墨接起寧可的電話,想想嚴肅知道可可跟蘇陸軒在一起的表情,心理平衡了許多。這世道,並不是爺一個人情路坎坷啊。

“你忙什麼呢?”寧可坐在輪椅上,看著假山水池裏的幾朵睡蓮。

“沒忙什麼,在辦公室呢。你有事兒盡管說。”

“我想出院,你勸勸我媽吧。”

“不是,這事兒光你一個人想不成啊,醫生怎麼說?”

“我的腳已經沒事兒了。再說,我可以回家去養著啊。我不喜歡醫院這環境,進進出出都是病人,看著心裏就難受。”

“嗯……”淩墨認真考慮了一下寧可的話,覺得可以理解。再說,腳扭傷完全可以回家養。不下地走路就成了,沒必要非住院,“也成,不過你出了院要回寧家住啊,你自己那個小公寓可住不開。寧姨還要照顧你呢。”

“可以啊。”寧可心想住回舅舅家的話,蘇陸軒應該不會每天都去了吧?來醫院探望是順路,去寧家花園可不順路。

“那我等會兒過去,當麵跟寧姨說。”淩墨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再給寧和打個電話,讓他去接你們。”

“我給舅舅打吧。”

“也好。”

掛了電話,淩墨下巴一揚對周呈曄說:“我說,我有事兒呢,得走了啊。”

“寧可要出院?”

“是啊,在醫院呆煩了,想回家。”

“她腳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不過回家也是養著,沒關係。”

“嗯,我跟你一起去。”

“哎我說!”淩墨忍不住皺眉:“你跟我去算怎麼回事兒?寧可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口供你都錄了幾遍了,還去?!”

“我就是去探望一下病號而已。不管怎麼說,大家相識一場也算朋友吧?沒有你這麼拒人門外的道理。何況你也不是寧姑娘什麼人。”

“我怎麼不是她什麼人?我也算是她的家長。”

“家長?”周呈曄瞪大了眼睛笑的無邪:“還有你這樣的家長?”

“嘖!少跟我扯淡,我說周隊長,你就這麼閑啊,天天跟我膩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倆攪基呢。”

“攪什麼?”周呈曄有點蒙,根正苗紅的孩子不怎麼懂這話的意思。

“攪基。‘同性’向吸的那種。”淩墨惡狠狠地加重了某個詞的語氣,滿意的看著周呈曄臉上的表情龜裂,得意的甩門而去。

“媽的!”周呈曄低聲咒罵了一句髒話,跟著出門的同時,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打電話向聶頭兒彙報敵情。沒辦法,誰讓他攤上個情商低下的隊長,都轉業了還得幫著他追老婆,命苦啊!

寧遠昔是真的挺聽淩墨的話。

當天下午,淩墨給寧可辦完了出院手續,寧家的司機開了一輛商務車來接寧可出院,同來的還有寧仲翔和杜心靈夫婦。

杜心靈每次站在寧遠昔這個小姑子麵前都有些自卑感。隻是這種自卑表現出來卻又帶著那麼一點扭曲的自強。比如今天,她特意做了個發型,上了淡妝,穿了一件Armani今年新款的一件米白色套裝。

隻是她這樣的打扮站在穿了一件沒有任何品牌標示海藍色連衣裙的寧遠昔麵前,依然遜色不少。

寧遠昔是天生的女神,而杜心靈也不過是一個富家婦。

寧家的司機和淩墨兩個人把寧可母女的行李提到車上去,寧仲翔走到病床前,心疼的看著外甥女:“可可,感覺怎麼樣?”

“我已經沒事了呀,舅舅。”寧可開心的笑,能出院的感覺真好。

“回家去養也是一樣,我們的家庭醫生治跌打扭傷是一流的。按我說早該回家去了,這醫院裏的醫生,哪裏比得上老陳。”寧仲翔說著,彎腰把寧可抱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寧遠昔拿了隨身的小包跟上去,嗔怪:“二哥你就寵著她吧。本來就不聽話,想下地走路呢,你還這樣說。”

寧仲翔笑道:“走路還不行,這是基本原則,沒得商量。不過回家去吃喝住都方便,比在醫院強多了。”

杜心靈跟在後麵檢查了一遍病房,目光落在窗口那些鬱金香上:“可可,你的花都帶回去吧?”

寧仲翔已經抱著寧可走出去十幾步了,聽了這話頭也不回的說道:“不要了,家裏什麼花沒有。”

寧遠昔笑道:“確定不要了?那可是小蘇的一片心呢。”

“媽媽!”寧可扁嘴,一臉的不樂意。

寧遠昔笑而不語。女兒長大了,有那麼優秀的男孩子追是好事。當媽的見了隻會喜歡。

回到寧家唯一的好處真的是清淨了許多。

原本蘇陸軒兩天一次探視,如今都一個禮拜沒見人影。

隻是另外有個不好處就是,跟寧家有關係的各個商家聽說寧二爺的外甥女受傷了,寧家大小姐寧遠昔回國了,便紛紛前來探視。別人不說,就梁氏集團老董事長梁正夫婦已經來了兩趟了。

雖然老梁夫婦來沒帶兒子,寧可身為一個病號也可以窩在房間裏不出去陪坐,但樓下客廳裏笑語晏晏,話題依然離不開寧可和梁飛揚兩個。

寧遠昔倒還好,女兒的事情她不多管,隻要不太出格,就全憑女兒開心。

梁飛揚也好,蘇陸軒也好,都是名門子弟,有良好的家世和教養,不管是誰成為女兒的男朋友,寧遠昔都不排斥。

杜心靈則一心想跟梁氏結親,她覺得蘇家雖好,但在江南,跟Q市離得太遠。而且蘇家人都眼界高,但看蘇羽那小丫頭就知道了,每回見著,就不冷不熱的叫一聲‘阿姨’完事兒,想多說一句話都難。

梁氏就不一樣了,老梁夫婦是Q市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如果能結成親家,以後自己也得力不少。

而寧仲翔呢,則早就跟寧可談過,他認為寧可喜歡的是蘇陸軒,對梁飛揚沒什麼感覺。所以寧二爺挺的是蘇家六公子,這幾天還一直納悶,這蘇陸軒怎麼都不露麵了呢?難道可可跟人家鬧別扭了不成?

就在寧家花園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時候,墨龍訓練基地水深火熱的訓練生活告了一個段落。

又有十四個人被淘汰了。經過兩次淘汰,五十六個人剩下不到一半兒。

停機坪上,迅速集合起來的士兵麵前,嚴上校負手跨立,眉目威嚴無比。

“第二階段選訓結束了,我沒什麼可說的。隻有一句話,走的人一路好走,留下的人自求多福。”說話間,嚴肅冷硬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然後慢慢地吐出兩個字:“解散。”

那群提著最後一口氣筆直站立的家夥們頓時垮了下來,有的伸手跨在同袍的肩上吊膀子,有的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丟開槍,揮去帽子,四仰八叉的往後躺下。還有的抱著戰友的脖子嗚嗚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