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迫自己從她身上移開了視線,怕再看下去,他就會克製不住了,他一貫自傲的自製力,在她的麵前總是失常。
他衝澡的速度快得驚人,草草洗了一遍,就迫不及待地扯了一塊浴巾包裹了下出來。
當他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無疑他聽到了她一聲若有似無的低笑,“傅梓逾,你此刻跟個急色鬼沒個兩樣。”
他也這般覺得,可並沒有引以為恥,為了阻止她繼續漫無邊際說下去,他便封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有些粗暴,胡渣沒有刮,較為刺人。
可那落下來的溫度,燙得她忍不住打了幾個顫,他的唇漸漸往別處遊弋,輾轉流連,或重或輕地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草莓印。
她的喘息,也跟著加重了起來。
她的身子,在他的刻意撩撥下,如烈火一般灼燒了起來,她動情起來,眼神迷亂又惑人,讓他怎麼也要不夠她。
夜色更深,春色更濃。
這一晚,他不知道要了她多少回,連她都記不清了,隻知道她後來受不住了,惡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還滲出了血絲來,他並沒有吃痛,反而憐愛地摸索著她紅潤的櫻唇,寵溺地喊她“小野貓”。
不過,他倒是因此放過了她,沒有無止盡地索取了下去。
在她被汗水濕透的鬢發間,珍重地印下了輕柔的一記吻,還說了一句似是道歉的話,“是我忘了克製,弄疼你了。”
這話,說得她麵紅耳赤,她嘴巴是毒,可並不習慣跟個男人在床上扯這些帶了顏色的淫靡話語。
她隻淡淡地轉過身去,“我困了,要睡了。”
他卻將她的身子扳向了他,霸道地摟著她,“這樣睡吧,比較有安全感。”
她無語,她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睡覺姿勢,呼吸不夠暢通,可他卻喜歡極了,記得以前在江州的那一處公寓,她演戲配合他的時候,他也是極為喜歡維持這樣的姿勢的,那時的她,並沒有說不喜歡,八成他當她也喜歡,如今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再否認,不是矯情了嗎?那般睡過了也有些時日的……
她又不缺什麼的安全感,這男人,根本就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欲望啊……
她被他禁錮地翻了身,隻能委屈自己這般睡覺,或許是太累了,還是很快睡著了,睡得比以往都來得沉。
傅梓逾是伴隨著她綿長均勻的呼吸聲步入的夢想,擁著懷中之人,他的心有著從未有過的踏實跟滿足。
他們一家,終於是團聚了。
他的遙遙,出落得愈發的動人,連身子都柔軟得不可思議,讓他不厭其煩地想要索取。
這一個晚上,傅梓逾難得做了一個美夢,所以睡著後他的唇角一直不停地往上揚了起來。
施洛遙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想了起來,家裏的套套沒了,昨晚傅梓逾是沒有做任何的防護措施的。
她提醒自己要記得吃藥,不然的話,她可不想再生了。
如今三個,就已經很熱鬧了,要是再熱鬧點,她估計會頭疼不已。
買套套的事情,她可不想去,還是讓傅梓逾去吧。
她糾結了下,還是有些說不出口,所以在吃早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重重歎了口氣。
俞清宛不明所以,“遙遙,你是不是碰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別藏著說出來指不定媽能幫上忙。”
施洛遙的呼吸猛然急促了幾分,連傅梓逾都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俞清宛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她無心之問所帶來的極度尷尬,“遙遙,有什麼問題嗎?”
“媽,我沒事,最近碰到了一件棘手的生意而已。”
她借口搪塞,可精明如傅梓逾,自然一下子就看穿了她在撒謊,可又不想在母親麵前不顧她的顏麵戳穿她的謊言。
他想,還是待會有時間再問吧。
他來琴島這邊報到,上頭還大方給了他一個星期的長假,有的是時間跟她磨。
俞清宛這下倒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很快,她的注意力放在了睿睿跟智智的身上,“你是睿睿吧,你是智智。”
她辨人的眼光極準,昨晚介紹了一次,她就能夠精準無誤認出來,沒有用錯過,連傅梓逾都大為佩服。
睿睿跟智智更是膜拜得不得了,恬恬也纏著奶奶問這訣竅。
俞清宛莞爾失笑,“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很好認啊,睿睿頭頂上的旋比智智的偏了些角度。”
大家聞言,這才去認真看,隻是這角度一點也不明顯啊,歸根究底,還是俞清宛厲害。
睿睿跟智智看不到自己頭上的旋,追著施洛遙問,“媽媽,是真的嗎?”
施洛遙怕他們問得沒完沒了,就含糊其辭地應付道,“真的。”
“晚上,在家裏吃,外公外婆都來。”
施洛遙跟幾個孩子交代了下,又衝俞清宛淺淺而笑道,“媽,我爸媽聽說你要來,昨天就說要去接機的,我說到了又不會跑了,選在了今天。”
“我爸媽估計又惦記著某人的廚藝了,老說外頭不幹淨。”
她眸光深斂,低聲跟傅梓逾通了下氣。
傅梓逾朗聲笑道,“那回頭我就去買菜。”
俞清宛不敢置信地望著傅梓逾,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小四嗎?
她心裏又隱隱地高興了起來,小四是真心喜歡為自己所愛的人下廚的,跟以前那個遠庖廚大男子主義的小四是截然不同了。
她頗為欣慰,這男女過日子,能夠過成這樣的,也是有滋有味的。
當年,她跟傅天正就是誰也不肯低頭,傅天正老覺得男人就要高女人一等,骨子裏就是認定女人顧好後宅就行了,從來不踏入廚房半步。
連帶地,當時她的三個兒子都被潛移默化影響了,而如今,她突然有些羨慕起施洛遙起來,能夠馴服自己那個桀驁不馴的兒子為她掏心掏肺。
而自己卻沒有那個本事將傅天正的性格給扳正,雖然也改善了不少,但還遠遠不夠。
她突然想,或許她應該跟媳婦好好學點招數,將那老頭子給手到擒來,看他為自己低聲下氣,那一定大快人心。
以前,她是斷然不會往這方麵想的,可因為兒子媳婦的一番話,她義無反顧推翻了先前根深蒂固的認知,這世上斷然沒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隻有不肯努力嚐試的人。
俞清宛那瞠目結舌的神情,大大取悅了傅梓逾。
他笑著道,“媽,你現在吃的早餐也是我做的,我忘了告訴你了。”
俞清宛這下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剛才她還誇了這早餐好吃來著,睿睿、智智他們卻全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恬恬在一旁偷笑,原來是這原因啊。
“小四的廚藝,真的是不錯。”
俞清宛她隻會吃,親自動手類的,還是不在行,平日裏就去廚房查看、監督下就行了。
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這般的厲害……這媳婦的調教功力,強啊,她好生佩服。
“小四,回頭,你教教我。”
俞清宛想的是回頭傅天正來了,她也能露兩手給他瞧瞧,她這輩子是不指望傅天正能夠為她下廚的,別的方麵或許還有餘地,這個他肯定的拉不下臉來。
“我有時間,一定不會吝嗇的。”
傅梓逾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然後不忘擠眉弄眼,“媽,你是打算做給我爸吃吧?”
“是啊,以後等他過來了,我不打算再請傭人了,打算自己親自上陣,過普通平常人的生活,茶米油鹽醬醋茶。”
她說完,兀自笑了,還真有些憧憬起來了這樣平淡而樸實的生活。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更加有成就感。
這插曲過後,施洛遙回房拿包,傅梓逾趁機跟了進去。
“你碰到什麼棘手的生意,要不要我幫忙?”
他試探道。
施洛遙看了下時間不多了,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直白地道,“家裏套沒了,你別忘了去采購。”
不過還是有點估計難以開口,所以眸光並沒有直視他。
傅梓逾失笑,原來為的是這個。
“好,”他頓了頓,又笑眯眯地問她,“遙遙,你喜歡什麼口味的?”
他身子湊了過來,死皮賴臉地在她耳邊吹氣,要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蘋果?香蕉?草莓?還是每樣來幾個?”
“傅梓逾。”
她不由惱羞成怒了,這男人夠厚顏無恥的。
“對了,遙遙,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趟民政局吧。”
雖說他已經登堂入室了,但畢竟還沒有複婚,他總還是記掛著這件事。
“暫時還沒空。”
她沒有把話堵死,用了“暫時”二字,傅梓逾鬱悶了,每次她動不動就用“暫時”來打發他,多少回了,估計她自己也忘了。
這離婚後都拖了快七個年頭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年前必須要把這件大事給辦了,讓自己的地位合法化。
他討好地看了施洛遙一眼,“遙遙,你別這麼狠心嘛。”
施洛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男人,還撒起嬌來了,一點也不怕辱沒他軍人剛毅的風範。
“要是暫時不行,那就永遠沒空,”她詭譎的笑容,傅梓逾看在眼裏,心頭不由一涼,“那還是暫時吧。”
他還能如何選,委曲求全還要表現得分外歡喜,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遙遙真的是越來越邪惡了。
複婚之路漫漫,他還需多做努力,這是我老婆,這是我前妻,這同一個人,介紹起來以不同的方式,前妻這兩個字,他真的是不喜歡。
直接這一條路既然走不通,那就來點間接的,曲線救國,多下工夫討好她身邊的人,讓他們為自己講話求情。
傅梓逾這一天難得沒有陪施洛遙去藍氏,而是選擇留下來,先送幾個孩子去上學,然後去農貿市場買菜,回來又忙活起來,晚上要好好表現。
雖說遙遙隻請了郭啟明跟施安然,傅梓逾自作主張將藍振龍也給請來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助力,藍振龍隻要承自己這份情,將來也許會助自己一臂之力也難說。
於是,當晚的氛圍十分的熱鬧,傅梓逾整出的一桌菜,個個吃得是滿嘴是油,俞清宛毛遂自薦打的下手,也學了點皮毛。
藍振龍更是毫不吝嗇大大誇讚了一番,給傅梓逾戴了頂高帽子。
施洛遙心知肚明,某人可是不請自來的,可這消息不脛而走還是有人走漏風聲的,這兩個人真是令人想不到,居然還能狼狽為奸成為一對了。
她倒是大為佩服,郭啟明難得幽默了會,“要是你哪天落魄了,可以去當主廚的。”
傅梓逾抿唇張揚地笑了起來,“我要是落魄了,也是開餐館飯店的,肯定不會淪落到主廚這個份上。”
他矜貴的廚藝,隻為他在乎的人展示,可沒大方到做給別人吃。
傅梓逾這一番話一落下,睿睿跟智智笑得最為大聲,“大言不慚,真落魄了還能有錢開餐館飯店嗎?能有人聘請你當主廚就不錯了。”
傅梓逾也沒有被他們的嘲諷給刺激到,“那你們等著。”
這一天,他自信是不會到來,他傅梓逾的財富兩輩子都花不完了,真落魄了,也不會坐吃山空的。
打從這一天過後,藍振龍這個厚臉皮的,不定時跑來蹭飯,趕也趕不走。
估計這個無賴的藍振龍,跟眾人心目中那個叱吒商海的藍振龍根本就聯想不到一塊兒,說出去都沒人信。
施洛遙最近又遇到了藍可心,去逛商場擦肩而過的,藍可心難得還停下來喊她,可她並沒有回頭,藍可心倒是沒有堅持,也沒有迫切地追上來。
藍可心最近生活得還可以,除了見不到兒子藍翔飛,她估計這些年了,也適應了這樣的日子。
藍可心一直是個聰明的人,知道如何才能讓她自己過得最好,藍名悅可就過得差多了。
除了藍可心還會關照她,藍名悅幾乎沒人理睬了,她的抑鬱症這些年也沒有好轉,身子也更差了。
據說,她如今看上去,蒼老多了,跟保養有加的藍可心站一塊兒,不似母女,反而更似年紀相仿的姐妹。
藍可心想要跟自己重新修複好關係,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施安然重新找到了幸福,也不可能,誰能夠保證施安然一定能夠重新遇到好男人,遇到郭啟明是她的幸運,若是別的男人呢,萬一不好的呢,後果不堪設想。
對於小三,施洛遙是大方不起來的,更加寬容不起來。
傅梓逾的七天假期很快就過去了,他一周不能天天回來,一周隻能回來三次,周二、周四、周五能夠回來,都是傍晚回來,不過周五傍晚最讓他滿意,因為接下去便是雙休,可以兩天都在家陪家人一起共渡。
又到了周五傍晚,他早早收拾好了,等待回家。
卻接到了施洛遙的來電,“我帶睿睿、智智還有恬恬去南瓜家去了,今天肥肥生日,晚上要是玩得晚可能就不回來了。”
傅梓逾頓時這一顆心從天堂墜入了地獄,他天天期盼好不容易盼到了周五,沒想到遙遙這一通電話就將他美好的一晚就給粉碎了。
遙遙,殘忍起來,非常人所比。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薄啟賦跟聶楠兒的家在哪裏,他不知道,不知道可以打聽的。
不費多少氣力,他就從郭啟明那得到了想要的地址,當下連澡也沒洗,一身周正英武的軍裝殺了過去。
他趕到的時候,PARTY還沒有開始,不過人倒是來了不少,都是媽媽帶孩子的,除了男主人薄啟賦外,沒有別的男人了,有的也是男孩。
他按門鈴的時候,沒想到給他開門的是遙遙,遙遙對上他的視線的時候,水漾的雙眸裏滿是震驚。
“你……你怎麼來了?”
她的神色,染上了幾分茫然跟迷惑。
傅梓逾瞪了她一眼,“我一個人在家無聊,過來瞅瞅順道等完事了接你們回去。”
施洛遙無語,這個瞬間,她已經飛快地回過神來了,她匪夷所思地打量著傅梓逾,“你回過家嗎?”
目光在他身上穿梭,這個謊言,根本就經不起推敲,他連軍裝都沒來得及換下就直接傻過來了,他的性子,她哪會不清楚。
“沒有。”
本就是借口,反正人已經到來了,他不信她還能把自己從門口趕走。
“誰來了啊?遙遙,怎麼還不開門。”
南瓜的聲音由遠而近,施洛遙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頭,壓低了聲音道,“你快點走,今天的客人沒有男賓。”
傅梓逾還沒有來得及反駁,聶楠兒已經及至跟前了,她也是難言震驚,“稀客啊。”
“遙遙,你家的那位來,你怎麼也不提前打聲招呼,站在門口像什麼話,進來吧。”
南瓜是個識得好歹的,以前她對傅梓逾沒好感是因為他棄遙遙而不顧,可如今從施安然口中聽了不少傅梓逾的好話,她對他的印象也有了大大的改觀。
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能因為過去就否決他付出的努力,何況他又沒有整什麼三的幺蛾子出來。
傅梓逾突然覺得聶楠兒不討厭了,以前他總覺得這聶楠兒跟一根刺一樣,老是跟自己過不去。
他當下揚起了一個笑臉來,用吃驚跟榮幸的口氣誇張地道,“聶小姐是吧,真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聶楠兒不由被他給逗笑了,傅梓逾這個矜貴的男人,願意放低身段,讓她也倍感有麵子。
退一步海闊天空,何況傅梓逾前途不可限量,將來指不定還有需要他能夠幫忙的呢,就當送他一個人情好了。
也沒有顧得上去看遙遙略沉的臉色,直接將傅梓逾給親迎了進來,施洛遙本來站在的位置正結實地堵住門口,被南瓜這不著痕跡地一擠,沒有防備的她,就給擠到這邊邊角角去了。
在外人眼裏看來,還是她主動給傅梓逾讓的位。
傅梓逾一進客廳,這本來還在暢談的人都跟被點了穴位一般停了下來,好奇探究的目光不約而同都落到了傅梓逾的身上。
薄啟賦是認識傅梓逾的,“傅先生,貴客啊。”
這下,有人開始發問了,“這位是誰?怎麼也不給介紹下?”
“這是遙遙的老公,”聶楠兒見震懾的效果到達了,於是麵帶得瑟地介紹了起來,“三胞胎的爸爸。”
“難怪,我覺得這麵向極為熟悉,原來是睿睿智智長得極為像他啊。”
“沒想到睿睿跟智智的爸爸長得這般的出色。”
施洛遙早知道一旦傅梓逾出現,總會成為人群中的閃光點,沒想到這一幫女人齊聚一堂起來,八卦更是不斷。
還有人不顧她臉色,開始拉她去一旁探討起傅梓逾來。
“遙遙,你也太過分了,居然從來不帶這麼帥的老公來給我們瞧瞧,若不是今天有幸撞上一回,以後在路上擦肩而過都不認識呢。”
“就是,就是,又不是難以見人。我家那位長得慘不忍睹,我都喜歡拖著他招搖撞市,就你,藏著掖著,是不是怕被我們覬覦啊。”
“沒有……哪有……”
她開始頭疼了起來,三個女人成一台戲了,更別提這裏七零八落至少有十幾個女人,稀奇古怪的刁鑽問題層出不窮,而且是專門為她量身定製的。
都怪傅梓逾,驟然出現也不跟她提前打一聲招呼,她真後悔幹嘛跟他報告自己的行蹤,不然他還找不到,寧可他跟隻無頭蒼蠅一般忙到團團轉得了,也不該讓自己局限這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她抬眼怒瞪了那個軒昂偉岸的背影一眼,他手上已經拿了一隻透明的高腳杯,被薄啟賦滿上了琥珀色的瑩潤液體,他豪爽地一飲而下,動作並不優雅但無比灑脫帥氣。
該死地,她後知後覺意識到了自己的注意力居然被他給吸引了過去了,明明是要給他臉色看的,結果卻……
“我去下洗手間。”
她好不容易從這幫如狼似虎的女人堆裏逃脫了出來,不由鬆了一口氣。
女人恐怖起來,比男人可怕多了,她寧可應付傅梓逾,也不想跟這幫女人為伍。
“媽媽,過來過來。”
小孩子們都在遊戲房玩得HIGH,施洛遙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聽到恬恬從遊戲房的門口探出一個可愛的小腦袋,悄悄地喊她。
“怎麼了?”
對於恬恬,施洛遙一向是個和藹可親的媽媽,和顏悅色得很,為此睿睿跟智智抗議過不知道多少回了,他們哪知道自己對恬恬存了很大程度上的彌補心態。
“肥肥偷了他爸爸的酒,跟睿睿還有智智對飲,他們三個人都喝趴下了,怎麼辦啊?”
恬恬焦急得不行,這PARTY都還沒開始呢,壽星卻趴下了。
遊戲房裏其他的孩子們都圍著這三人人看,還有推他們醒醒的,可他們卻沒有動靜,醉倒了。
施洛遙看到那個空瓶子,當下身子都站不穩了,沒想到這三個小家夥喝下了一整瓶的五糧液,這可是白酒啊,還是高濃度的。
孩子們想必都不甚清楚,所以都沒大呼小叫,倒是自家恬恬最有警覺意識。
三個七歲的孩子,喝了那麼多,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她當機立斷讓恬恬出去將大人給喊過來,南瓜跟傅梓逾還有薄啟賦是衝在前頭過來的,在得知事實的經過後,又是無奈又是焦慮。
最終這個PARTY還是沒有辦成,他們兩對夫妻將三個孩子都送去了醫院,就怕傷了胃,以後會後患無窮。
醫生給這三個孩子洗了胃,主要還是怕他們的胃負擔不了這麼高濃度的酒精,還將他們幾個看管不力的大人給狠狠訓斥了一頓。
幾個大人倒是難得乖乖聽訓,沒有反駁半個字眼。
孩子們並沒有住院,而是各自被接回了家。
傅梓逾一手抱著一個,恬恬被施洛遙牽著,本來施洛遙是想要跟傅梓逾秋後算賬的,這會因為睿睿跟智智這事給耽擱得沒了心情理論。
他來了,倒是能夠出點體力,不然自己一個人肯定折騰得夠嗆,男人的氣力總是令女人羨慕跟驚歎。
這一個晚上,傅梓逾被施洛遙打發去照顧睿睿跟智智了,恬恬跟她睡。
傅梓逾也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隻為爭取福利的,睿睿跟智智的情況,他還是有些放不下的,就怕出點萬一。
他這個晚上倒是心甘情願留下來看管兩個孩子,真是不要命,居然還喝掉了一瓶五糧液,饒是一個大人,也不一定有這等酒量,更何況他們還是頭一次喝酒的。
他修長幹燥的手指撫摸著孩子們光滑細膩的臉頰,掌心的細繭磨礪得睿睿皺了下眉頭,他又收了回來,失笑,真是嬌貴的孩子。
傅梓逾的這一個周末過得注定不平靜,汪小四他們在周六一大早就過來了,不知怎的,還找到了他們的公寓,也沒有通知接機。
睿睿跟智智倒是跟沒事的人一樣了,又變得生龍活虎了起來,不過對於昨晚喝了那麼多酒的事情,他們倒好,忘得一幹二淨了,施洛遙氣得都一陣肝疼。
汪小四他們一幫人一來,這四百平的房間都顯得不夠寬敞了,他們倒是嘴甜,俞清宛過來的時候,他們是熱情得不行。
俞清宛是過來看睿睿智智的,聽說他們昨晚喝了不少,不過親眼所見他們好好的,她又連句重話也說不出口了。
施洛遙頗為無奈,這隔輩親的效用發揮得還真是淋漓盡致,郭啟明跟施安然還有藍振龍也對這幾個孩子沒有絲毫的抵抗力,任由他們無法無天。如今,俞清宛也是一樣。
當然,施洛遙對於恬恬的言行舉止還是極為滿意的,就是睿睿跟智智,動不動就經常犯下渾。
施洛遙大清早給南瓜打過電話的,問了下肥肥的狀況,肥肥的情況沒有睿睿跟智智好,睿睿跟智智至少看不出異常來了,肥肥卻一直有氣無力,以往紅潤的臉色也較之蒼白。
南瓜說,“我今天還是打算帶肥肥去醫院看下比較放心,你要不要也去?”
“睿睿跟智智沒事了,我就不去了。”
汪小四是頭一次親眼看到傅梓逾的兩個兒子,恬恬他是不陌生的,對於明顯縮小版的傅梓逾,汪小四興致濃厚。
想要逗弄他們玩,可睿睿跟智智哪會輕易上當。
“怪蜀黍,你是不是有病,老是盯著我看個不停,暗戀我就直說,不過有這麼醜的暗戀對象我還是很苦惱的。”
智智一臉糾結地望著汪小四,睿睿在心裏竊笑不已。
智智很喜歡用這一招對付他討厭的陌生人,通常都能將對方給氣到頭頂冒煙,這一招,百試百靈,今日個,也沒有例外。
“我很醜嗎?”
汪小四被打擊到了,雖然他是比不上傅梓逾英俊帥氣,可好歹也能勉強入人眼啊,何況他家老婆都是主動送上門的,難道要說他家老婆有眼無珠嗎?
“這麼醜還出來丟人現眼,難道沒人告訴你你很醜嗎?”
睿睿趁機幫腔,他自然是跟智智同仇敵愾的,這樣更加有說服力。
胡建成捂著肚子笑得疼得不行,陳非凡倒是慶幸自己沒有當這出頭鳥,不然肯定也會淪為兩個小家夥的攻擊對象。
三哥的兒子,果然有三哥當年的風範。
能把一貫意氣風發的汪小四壓得死死的,鄭啟言也樂得袖手旁觀,看熱鬧。
這樣的熱鬧,並不是時時有的,隻從傅梓逾從軍後,這日子是越過越單調乏味了,所以他們這幫發小才組織起來,來琴島過來視察下三哥在這過得是如何的如魚得水,連江州都沒有傳回他任何的音信了。
施洛遙望著瘦小的汪小四被兩個兒子打擊得都露出了猙獰的麵孔,她發現自己居然沒有興起半點的同情心。傅梓逾的嘴角浮現了一抹玩味,油腔滑調的四,在自家七歲的兒子麵前吃癟,被堵得硬生生憋不出一個字眼來,這種情況,還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他傅梓逾的兒子,就是與眾不同的。
段如塵這回也來了,跟蘇素雪分手後,他又融入了這幫人中,不再因為蘇素雪被迫而改變立場。
他覺得還是悠哉自在的日子適合他,之前過得太小心翼翼了,長而久之,產生了頹然跟疲憊。
這幫人中,他還是覺得三哥最會堅持,最會過日子。
以前他不覺得三哥有多偉大,可作為男人,能夠為一個女人奮起堅持六七年的,卻不多。至少他在你追我趕的遊戲中,最終退場了。
難怪當初雪兒一直那麼迷戀三哥,三哥身上這種執著的精神最令女人趨之若鶩、前仆後繼。
他以前沒有察覺,如今是徹底能夠感受到三哥身上這種無與倫比的魅力了。
“四哥,其實我也從沒有覺得你帥過,我們隻不過是放任你自戀而已。”
段如塵嘻嘻哈哈地道。
胡建成又笑得不能自己,“對,如塵這一回倒是說了一次大實話。”
哈哈哈……
哈哈哈……
陳非凡樂不可支了,“四哥,其實你也沒有醜到無可救藥的。”
這下,汪小四的臉盤,跟五顏六色的調色盤一樣耐人尋味了。
汪小四無比慶幸沒有把老婆給帶來,也無比慶幸沒讓這幫吃裏扒外的家夥將妻兒帶來湊熱鬧,不然他可真是裏外不是人,成為笑柄了。
這歸根究底,還是三的一對惡魔兒子搞的鬼,這幫人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難得自己吃癟一次,他們更是樂得落井下石了。
這樣的良機,豈會錯過呢?
睿睿歎了口氣,懶洋洋地翻了個白眼,頗為同情的調調響了起來,“沒想到你這般的可憐,連你的朋友們都覺得你奇醜無比。”
醜跟奇醜無比檔次差很多好不好?有木有?汪小四的太陽穴猛烈地跳了起來,三是他的死敵,三的一對兒子更是自己的死敵,推波助瀾的功力,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遺傳跟基因,真的是太強大,太可怕了。
智智也跟著歎了口氣,“你心裏肯定是不情願承認你奇醜無比,這比殺了你還難受。”
他頓了頓,又幸災樂禍地道,“下輩子如果你投胎投得好點,還是有機會不那麼醜的。我給你指明了一條前途光明的前路,你也不必感激我,我不收費的。”
這下,俞清宛也忍不住笑了,“你們這兩個小滑頭,欺負你也不帶你們這樣的,小四,你別跟他們計較,畢竟他們是孩子。”
汪小四無奈極了,他再憤怒又如何?又不能真當真跟這兩個小破孩計較,實在太掉價了。
可就這樣放過他們,他睚眥必報的心態,又難以平衡。
不行,他還得合計合計,給這兩個小家夥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不掉以輕心小瞧了自己去。
“中午還在家吃飯嗎?”
俞清宛問。
“不了,出去吃,這麼多人家裏坐不下。”
傅梓逾哪會讓這幫蝗蟲在家裏嚐他的手藝啊,他的手藝隻對家人開放的,朋友也不行。
汪小四已經遭了這麼多奚落了,自然不肯就這樣輕易離開,來之前他可是跟這幫人都合計過了一定要以嚐嚐三的手藝過過嘴癮的。
他們這幫人中,可沒人會下廚的。
胡建成這下倒是站在了汪小四這一邊,“在家吃吧,隨便吃點打發下就行了,我們不挑剔的。”
胡建成愜意得橫在了沙發上,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那賴皮的模樣,是非要留下來不可。
陳非凡也識相主動為自己謀取福利,“三哥,我們難得過來一趟,你怎麼就迫不及待將我們往外趕呢,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鄭啟言幹笑了兩聲,附和道,“三哥,非凡說得有點道理的。”
段如塵也跟著點頭,幹脆直言不諱,“聽說三哥的廚藝是能登上大雅之堂的,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讓我們見識下得了。”
眾人是七嘴八舌,俞清宛都想要向著他們了,畢竟的確是機會難得,平日裏也是見到小四對做菜並不抗拒的,她正欲要開口,卻被小四飛來的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給阻止了。
還是不出頭了,小四想必自有主張,她就不摻合了。
“爸爸,你不是答應我們中午吃福鼎雞的嗎?”
恬恬突如其來道,一臉的渴求,施洛遙先是滿頭霧水,緊接著,是恍然頓悟。
恬恬果然不是白白跟在睿睿跟智智的身邊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恬恬這麼乖巧懂事的孩子也被帶壞了,都學會說謊不眨眼了。
那幫熟悉恬恬的大少們,都沒有起丁點的懷疑,而是皺了下眉頭。
睿睿跟智智雙眸裏一閃而逝過一絲銳光,沒想到孺子可教是也,還以為要他們出動呢,沒想到有更適合的人選在這個節骨眼上跳了出來。
平日裏他們是喜歡為難傅梓逾,可是他們卻看不慣這幫人仗著人多欺負某人,私底下他們還是已經將這個人當成了家人對待了的。
“是啊,中午吃福鼎雞。”
傅梓逾笑意很快達到了眸底深處,沒想到女兒也能有朝一天成為為他解圍的對象,果然是他貼心的小棉襖。
“你們要一起去嗎?”
他饒有興味的眼神一一掠過這幫困惑的呆頭鵝,言下之意,若是不去也行,反正別怪他照顧不周。
“去。”
“去。”
“去。”
咬牙切齒的附和,隻能咽下這等不平的屈辱了,識時務為俊傑。
在人家的地盤了,必要的時候,也隻能低頭,他們還想在琴島多逗留些時日呢,不想第一天就鬧個不歡而散的。
噴香的福鼎雞十分美味,可汪小四卻一下筷子也沒有碰,在場的眾人都心知肚明,汪小四是最討厭吃雞的,平時若是摻雜了雞肉的食物,他是碰都不要碰一下的。
偏偏睿睿不識時務,將一隻雞腿丟到了他的碗裏,“奇醜無比的蜀黍,你別告訴我你怕雞才不吃它的。”
汪小四自然是不肯在幾個孩子們麵前承認自己怕雞的,可他又是真的下不了筷子。
智智也跟著興風作浪了起來,“睿睿,你搞錯了,怪蜀黍喜歡吃雞頭,我剛才看他一直盯著那雞頭,我讓服務員弄下來放到他碗裏,保證他吃得盡興。”
汪小四見身邊的這幫人都等著看他熱鬧,沒一個跳出來為他說句好話,心裏的苦水真是難以下咽。
比起吃雞頭,他寧可將就雞腿,怕這兩隻惡魔會真的不識好歹會給他整個雞頭出來,他忙不迭拒絕道,“不用客氣了,這隻雞腿挺好,我很滿意。”
他閉著眼睛、用苦大仇深的表情啃了一口,臉上的神情更是悲痛欲絕,想他汪小四一貫將他人玩於鼓掌之間,卻不曾有朝一日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明明是想吐出來,可到了嘴邊,又逼迫自己用力地吞了下去,連咀嚼都不用。
雞腿啃了三口之後,他再也忍不住了,捂住嘴巴跑進了洗手間,“砰”地一聲甩上了門,惡心到了極點,連抽水馬桶的邊緣還沒有碰到,就“嘩嘩嘩”憋不住大吐特吐了起來。
連酸水都吐出來了,他還是覺得胃裏有殘渣在作亂。
外頭的笑聲,是如此的刺耳,汪小四覺得這一趟之行,真是個錯誤的決定,他跟那兩隻小惡魔的仇,也結大了。
睿睿跟智智麵麵相覷,眼神交流了下,會不會這次鬧得有點過分呢?
可那個怪蜀黍一看就不是善渣啊,若不是他們欺負他,便是會被他欺負啊,比起被欺負,還是欺負人好,這是他們做人的一貫宗旨啊。
汪小四出來的時候,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活脫脫被人蹂躪得萎靡不振的一副神色,包廂裏的諸人總算是發了點慈悲心,沒有繼續落井下石了。
自然,也沒有人出言安慰他,怪就怪他平日裏不夠厚道,見風使舵的本事一流,這也算是自作自受。
汪小四此後幾天又不死心重振旗鼓卷土重來,可惜還是慘敗而歸。
睿睿跟智智人小鬼大,機靈得很,他那些刁鑽古怪的念頭在兩個小家夥身上,逐一被攻破了,讓他不由一陣氣餒。
胡建成見他每天被鬥得灰頭土臉,不由有些同情起汪小四來了,私底下盡了下朋友之誼勸他別跟自己過不去了。
汪小四偏偏不信邪,跟兩個小家夥對上了,於是在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的情形下,這三人居然切磋出了惺惺相惜、相恨見晚的深厚情意來,讓諸人茫然得很。
這怎麼會呢?
這先前明明是敵對的立場,水火不相容,怎麼怎麼風水輪流轉了呢?
傅梓逾跟施洛遙都居然沒弄明白,施洛遙被陳非凡等人委以了重任,前去詢問兩個小家夥理由是什麼。
睿睿含蓄內斂地看了她一眼,“媽媽,怪蜀黍長得醜已經很可憐了,被我們打敗那麼多次還沒有死心更可憐我們實在是不想跟他鬥那些幼稚無聊的遊戲了,於是大方地提升了他的地位,這樣我們也不用浪費時間跟他鬥那些下三濫無趣的玩意了。”
智智也發表了下自己獨到的見解,“媽媽,睿睿都瞧出這其中的奧秘來了,你怎麼會沒有瞧出來呢?”
這兩個小破孩那光怪陸離的想法,犀利得她都雷倒下了。
後來再被陳非凡等人繼續纏著問,她一律用“要去你們自己去”一句話打發了事。
此後,在汪小四開懷快樂蹦達的時候,施洛遙眸中總會帶了幾分憐憫,汪小四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沒想到被兩個小惡魔耍得團團轉還自鳴得意得很。
汪小四他們在琴島逗留了一星期之久,戀戀不舍地回去了,臨走時,還意猶未盡地表示,我們下次還會來的。
陳非凡甚至還表示,琴島的環境比起江州來,清幽古樸得多了,更適合生活,江州的節奏真的是太快了,長而久之,漸漸就疲憊倦怠了。
他們都眼饞琴島了,可他們可沒傅梓逾這般瀟灑,能夠違背老爺子跟老頭子做出離經叛道的舉動來。
他們如今都差不多為人父為人夫了,可比不上當初單身的時候做什麼都能夠被人原諒了。
傅梓逾眼前最頭疼的無非是如何讓遙遙答應他的複婚,之前他跟遙遙之間連婚禮都沒舉辦過,這一回,如果複婚成功了,一定要補辦個盛大隆重的,讓所有的人都記住這個女人是他傅梓逾的。
過幾天就七夕了,傅梓逾心裏蠢蠢欲動,總想做點什麼驚心動魄的大事出來。
聽到聶楠兒打電話來約遙遙周末去鼎盛逛街,傅梓逾先是暗惱聶楠兒不識相,這個節骨眼上還……
當懊惱散去,他心裏頭猛然一動,計上心來。
聶楠兒其實是跟薄啟賦鬧別扭了,所以才想找好姐妹遙遙敘舊並且控訴下薄啟賦的惡行。
薄啟賦被她形容得罪行滔天、罪不可赦,在施洛遙聽來,根本就是南瓜無事生非,薄啟賦也不容易啊,被南瓜被冤枉得的有苦無處哭。
明明錯的是南瓜,可賊喊捉賊是也是南瓜。
南瓜又懷上了身孕,薄啟賦歡喜之餘,情不自禁地抱著她,“寶貝,我們家又要熱鬧起來了,肥肥有伴了。”
南瓜卻很煩,她並沒打算再生的,這是個意外得來的孩子,她本人是不想再生了,她生肥肥那會吃了不少的罪,痛了三天三夜才好不容易成功誕下了肥肥,這記憶痛苦深刻,她當時就覺得一輩子嚐過一次就足矣,萬萬不想再嚐試一次了。
她平日裏避孕措施也都規定薄啟賦做好的,唯一的那一次例外是回娘家那次,家裏可沒替他們夫妻備著套套,恰好家裏他們原先帶過去屯著的套套又用完了。
薄啟賦非推算說她是安全期,說再加上體外,雙保險,萬無一失。
可就是這該死的萬無一失,讓她中了大獎。
這滋味,真是有苦難言,又不能跟爸媽探討。
何況聶楠兒也知道她娘家的兩位老人跟兄長都一心一意偏向了薄啟賦,對他比對自己更好,有時候她都覺得這好沒道理,明明她才是兩老嗬護長大的寶貝女兒,是哥哥心中曾經珍視的心愛妹妹。
可……可如今,薄啟賦成了他們的掌上女婿,別無挑剔的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