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一(2 / 3)

“如何又是不一樣的?”百裏流觴平靜地看了一眼百裏紹宇,這一切哪裏又是有半點的不一樣的,他原本就不在意這種事情,如今又有什麼可在意的。

“你——”百裏紹宇很想開口責罵上兩句,但是話倒嘴邊卻又是半句都開不了口,因為百裏紹宇知道,即便是罵了他又是能夠如何的,還不是不能改變他都已經打定了的主意罷了。流觴這個人便是固執,如果是能夠輕易地放下,當初也就不會以為宋珩的事情醉生夢死上半年也不罷休了。

百裏紹宇實在是無話可說,也不想再說了,即便是說了這該聽的人又是不聽的,那他還說來做什麼。

沉默了一會之後,百裏紹宇這才看向宋珩,“那人何在?”

宋珩看著百裏紹宇那一張因為妥協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孔,頓時覺得是有些好笑,但是卻又是半點也笑不出來,她輕抿了一口茶水,“人自然是在宋珩的手上,但是為了不讓殿下再度背信棄義,宋珩覺得這人還是先留在自己的手中比較穩妥一些,畢竟宋珩可受不起再一次被人背叛的滋味。隻要等九殿下登上大寶的那一日,宋珩自當將韻貴妃送到睿王殿下的眼前。”

你——

百裏紹宇當然知道宋珩這舉動是代表著什麼意思,她這壓根就是將韻貴妃當做籌碼以防止他們得到人之後背叛他們。百裏紹宇站了起來,他從來都是沒有想到宋珩竟然會是變得心計如此的深沉起來,不,宋珩原本就是這般深沉的,隻是那個時候的她並沒有將那些個手段全部都是運用到他們的身上罷了,眼下不過就是將曾經他們都沒有嚐試過的手段全部都在他們的身上顯現了而已。

百裏紹宇覺得同宋珩計較這些個事情,在眼前計較到底是誰勝誰敗已經是沒有半點的意義了,說再多的事情再多的話也已經是改變不了什麼了,那又何謂在說什麼再計較什麼呢。

這一次是他們敗了,輸在了這個心計之上,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百裏紹宇站起了身,眼下這藏劍山莊也沒有什麼必要再停留下來了,他心中還是有些不情願的,為他人做嫁衣裳這件事情,大約是他這一輩子做的最是憋屈的一件事情了。

宋珩看了一眼已經站起了身來準備離開的百裏紹宇同百裏流觴,她笑意盈盈地提醒了一句:“殿下慢走。”

那臉上的笑容此刻看來是乖張的厲害,更像是在嘲諷著他們,百裏紹宇胸口就像是憋著一團怒火,這胸口處的位子隱約是有些疼痛了起來,再是機關算盡也是沒有用的,百裏紹宇像是明白了這一點似的,在宋珩的麵前再是機關算盡也是沒有用處的,她狠起來的時候比常人更狠比常人更毒,也難怪是有這麼一句古話在了,這最狠最毒不過就是女人心了。

待兩人走遠,再也是感覺不到半點兩人的氣息的時候,沈從墨這才安定了下來,他看著坐在一旁慢慢啜飲著茶水的宋珩,她臉上的笑意已經是完全散去了,她麵上沒有半點的神情,就好像是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的淡然,一點也沒有剛剛在這裏有著那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沒有那字裏行間血腥的彌漫。

“阿珩——”沈從墨淡淡地問了一句,“其實他們起兵,也是你通知的吧?”

“恩?”宋珩搖了搖頭,“那倒不是,不過就是通傳了一聲金陵城之中一切的動向罷了,這起兵一事,倒不是我所策劃的,隻能說其實在他們二人的心中多少也還是有著想要登上最高位子的念頭的。”

但是在那通傳之中,宋珩卻也是用了一些個小手段的,比如說百裏紹宇,百裏紹宇這人本身是沒有什麼野心的,但是他的野心卻是體現在幫襯著百裏流觴的身上。百裏紹宇一向是同百裏流觴最是交好,所以若是他幫著百裏流觴成了事,自然地他的功勞就是最大。而且百裏紹宇一直最是篤定的就是百裏流觴一定是慶曆帝想要選定但是又來不及選定的人選,若是等到百裏流觴成了皇帝,百裏紹宇自然是第一等的功臣,她便是在給予百裏紹宇的信箋上將金陵城之中的動向告訴給了百裏紹宇知道,又是建議他應當是在現在這個時候進軍殺一個措手不及。

依著百裏紹宇的性子在一番考量之後定然是會同意的,除非他是能夠看著旁人登上帝王之位,然後將他同百裏流觴視為謀逆之人,如果他不是想這樣做的話,那麼就是會勸著百裏流觴招募人馬出兵。

宋珩和百裏紹宇也不過就是在相互利用罷了,百裏紹宇利用她從金陵城之中逃脫,而她也不過就是利用了百裏紹宇的心性罷了,如果百裏紹宇心底之中沒有那麼一點的意思所在的話,自己也不可能利用他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就是要他們看著,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所創下來的基業,最後卻是全部都不屬於自己,她就是要他們為他人做嫁衣裳,讓他們後悔。

“阿珩,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著這些個事情了?”沈從墨默了一默,這樣的計劃不可能是在短期之中就是能夠完善的,所以沈從墨覺得宋珩應該是很早就開始計劃著這個計劃了,有多早,沈從墨實在是想不出來。

有多早?宋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著這樣的事情來了,從一開始的時候,她隻是想著不會讓百裏流觴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直到那一場雪落下,百裏流觴出金陵城的時候,她應該就是應該開始籌劃起來了,但是這其中,她的一些個計劃也是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不是麼?如果不是因為百裏縉雲的貪婪,如果不是百裏紹宇哪裏不去非是到了她這藏劍山莊,她又怎麼可能會是將這些個計劃一步一步地連貫起來的呢?原本她隻是想著借著三國聯軍的時機將百裏明玥推了出去,讓他不在是一個沒有依托的小皇子而已,想著能夠讓慶曆帝刮目相看罷了,宋珩原來還以為慶曆帝應該是能夠再多活上幾年的,如果慶曆帝是能夠再多活上幾年,或許百裏明玥是能夠被選定,即便是不被慶曆帝所選定,宋珩知道自己也是一定會將他推上這最高的位子。

但是現在,老天也幫著她。

既然是這樣的話,她便是將他們當初欠著自己的,一並討了回來好了。

“那,韻貴妃現在在哪裏?”沈從墨低低地問著。

“在一個她應該在的地方!”宋珩淡淡地說著,她的嘴角微微地彎起,這一步棋之中,韻貴妃可是一場重頭戲,自己又怎麼可以將韻貴妃給忘記了,有些事情還得讓韻貴妃出場才好。

沈從墨想想不出宋珩所說的韻貴妃應該在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但是他知道,眼下這個時候自己能夠幫助宋珩的事情便是站在她的身旁,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隻要相信她就足夠了。

宋珩口中,韻貴妃所在的地方,並不是旁處,真是在金陵城之中。宋珩命了應龍將韻貴妃在百裏流觴大軍壓境的時候在百裏縉雲同寧王因為韻貴妃要鬧翻了天的時候再將韻貴妃送到百裏縉雲於寧王的麵前,所以現在的韻貴妃自然是在百裏縉雲那一處的。

這百裏縉雲瞧見韻貴妃的時候,幾乎是要拜菩薩祭神豬來還神了,在瞧見韻貴妃的那一瞬間,百裏縉雲便是已經忘記了自己剛剛咒罵宋珩的時候是有多狠有多絕,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宋珩到底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寧王瞧見韻貴妃的時候也是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一下子落了地,他也是顧不得去計較這百裏縉雲為何是會這麼晚才將人給送到了他的跟前來,這眼前最是應該計較的也不是這個事情,就算是真的要計較也是應該在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方才去計較的。

寧王將韻貴妃帶走了,百裏縉雲也不能計較些什麼,這眼下的形勢便是自己這個皇叔要比自己來的強大上一些,既然這形勢比人強,百裏縉雲自然是沒有理由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二殿下就這樣讓寧王將人給帶走了?”應龍想起宋珩的那些個囑咐,便是壓低了嗓子同百裏縉雲道,“夫人說的沒錯,眼下的殿下已經是被拘禁的半點脾性也是沒有了,安於天命的模樣幾乎是叫人忘記了曾經的殿下是有著如何的雄圖霸業之心,眼下的殿下隻怕也是一個不能共襄盛舉的人了。”

百裏縉雲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麵前這低垂著頭的男人,這個男人百裏縉雲是有些眼熟,又是覺得有些眼生。眼熟的是之前自己在天牢之中也是這個男人通過那重重的護衛到了自己的麵前來傳遞那些個訊息,眼生的是這個人在宋珩的身邊是有多久了,宋珩的身邊在什麼時候便是出現了這樣的人物來,這些個訊息在他的腦海之中。,百裏縉雲覺得自己上了藏劍山莊的次數也不算是少數了,但是在宋珩的身邊自己的確是沒有瞧見過這一號的人物。

不過宋珩這人做事,自己也是尋不到半點可依據的,這些個人是宋珩什麼時候培養的,百裏縉雲自己也便是完全不知道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百裏縉雲問出這麼一句之後方才覺得自己其實是不應當問他是什麼意思的,而是應當問宋珩是什麼意思才對,如果不是宋珩的指示,這個人又怎麼可能會是在自己的麵前說出這一番話來,想也可知,這一定是宋珩讓他在自己的麵前說出這種話來的,宋珩借著這個人的口是想告訴自己什麼?百裏縉雲實在是不知道,而且也完全猜測不出來。

“若是殿下還是甘願屈居於寧王之下的,夫人說這便是她最後一次幫著殿下了,還望殿下往後的日子裏頭是能夠好自為之。”應龍緩緩地道出宋珩交代他的第二句話。

百裏縉雲聞言,這臉色乍然一變,他是半點也沒有想到宋珩居然是會托人說出這種話來的,她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說同他已經恩斷義絕,從今往後她不會再站在他的同一邊,也是不會再將他視為盟友,更是不會為他出謀劃策了不成?若是在以前。百裏縉雲自然是不會在意的,這少了一個宋珩,必然還是有旁的人在的,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百裏縉雲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邊幾乎已經是沒有半個可用的人選了,曾經是站在他身邊的那些個人早就已經轉換了風向,要麼就是明哲保身,要不就是屈居人下。現在他的身邊也就單單隻剩下宋珩一人了,若是宋珩也背棄了自己,百裏縉雲完全是不不敢想象,自己這接下來的境地會是怎麼樣的淒涼。

“她怎麼能?”百裏縉雲嗬斥了一聲問道,宋珩她怎麼能,她怎麼可以是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在現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她竟然是要悲戚自己而去了,那他怎麼辦?

百裏縉雲的神情之中可謂是慌亂無比,就像是一個即將要被拋棄的人似的,他幾乎是不敢想象這接下來的日子是要怎麼過的。

應龍麵無表情地看著百裏縉雲,就像是沒有瞧見過他那慌亂無比的神色一般,想著這北雍的皇子也委實是太過不濟事了,這樣的人,也真心不知道主子還留著他做些什麼,倒不如是讓他直接一刀斃了他來的幹脆的多了,何必同這樣扶不上牆的阿鬥虛與委蛇。像是北雍這樣的國家,落到眼下這個地步這子孫是這般的不濟事,倒不如是讓旁的國家一句吞並來的幹脆的多了,或者說讓主上吞並了也是一件好事。

良久之後,百裏縉雲方才像是緩過了神來似的,他看向應龍道:“她可有旁的什麼話要同我說的?”

應龍看著眼前這個完全是六神無主,就像是被主人拋棄了的小動物一般的皇子,從心底之中有些憐憫這個被主子玩弄在鼓掌之中的人。

“有,”應龍誠懇地點了點頭,他湊近了百裏縉雲道,“小心寧王。”

小心寧王這四個字就像是一個魔咒一般,百裏縉雲自然是知道自己是要小心這個皇叔的,但是這光是小心又是能夠有什麼用處的,眼下這唯一是能夠幫助他的人也已經是完全離他而去了,寧王身邊高手眾多,總是不能讓他獨自一人單槍匹馬而上吧?那他還有什麼可以改變現狀的?

百裏縉雲覺得自己這汲汲營利了大半輩子,這臨了的時候卻是什麼好處都是沒有達到的,這叫他怎麼是能夠甘心的,他哪裏是不知道宋珩為什麼會是在現在這個時候放棄了他的原因,還不是因為他現在半點的全是也沒有了,這良禽擇木而棲,宋珩自然也是心中有著一番掂量的吧,她往常的時候就是同老四老三交好的,現在隻要是能夠同他們劃清了界線,老四老三還不是會待她如同往昔一般,要是老四能夠成事,這宋珩,這宋家還不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來著,自然是要比幫著他來的實際得多,也合算的多了。

百裏縉雲待應龍走了之後,這便是胸口抑鬱難安,看什麼都是不順眼的,又見一群寧王的人在他的身邊看守著他,這些個日子過的委實比囚犯還不如,他便是從地窖之中取了上好的佳釀,想要將自己徹底地溺死在這酒壇子之中,或許這醉死了之後便是什麼都不需要管的,自然地也便是什麼都不需要關心什麼也不會在意了。

百裏縉雲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醉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喝了多少酒,他原本以為自己或許會像是這樣醉死的時候,隻覺得自己那綿軟的身體一下子竟是被人提將了起來,大力的兩個巴掌狠狠地扇上了百裏縉雲的臉頰,也讓他一下子從酒醉之中清醒了過來。

百裏縉雲睜開被酒氣熏得幾乎是有些睜不開的眼睛,他有些迷蒙地看著眼前的人,那一張臉在他的眼前放大了一些,好一會之後百裏縉雲這才反應起來,這眼前瞪著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皇叔。

“皇叔!”百裏縉雲張了張口喊了一聲,這一聲稱呼喊出了口之後,百裏縉雲這才是有些清醒,眼前的這個皇叔雖然還是他的皇叔,但是早就已經不是那個一點危害也沒有的皇叔,而是一個有著和他相同的目的,這眼下還比他要來的強勢的皇叔,這皇叔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這一聲叫喚開了口,百裏縉雲整個人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半點也不迷蒙了。

百裏縉雲揉了揉眼睛,看的更加清楚了一些,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皇叔一雙凶狠如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那眼神裏頭有這個殺氣騰騰,完全是不殺了他不會罷休的神色。

百裏縉雲這才感受到了自己的臉上有著火辣辣的疼痛,那種疼痛就像是從骨子裏麵出來似的,他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臉上的火辣還有嘴角邊滲出的血跡讓他也一下子著了火似的。

“皇叔如今又是為何拿我撒氣,你要人,我便是已經給你人了,你還想如何?!”長久以來形成的怒火在百裏縉雲的胸膛之中熊熊燃燒著,他看著寧王,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裏招惹到了這個皇叔,惹得他在這個時候又是來找了自己的晦氣。

“是本王實在是太小瞧了你了!”寧王看著在自己麵前裝作一副無辜嘴臉的百裏縉雲,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是會這般的鬼迷心竅,竟然是會相信了這百裏縉雲這個小子,這個小子根本就是一個口蜜腹劍的主,虧得自己還是這般相信他,原來這也算是自己太過單純了,這樣子的人怎麼是可以信服的,當初的他就是應該直接將人給處決了才好,根本就不應該留到現在這個時候。

“皇叔,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百裏縉雲看著寧王,實在是不知道他眼下的怒氣是從何而來,他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甚至是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還敢說你不知道?!”寧王含著一張臉,他冷冷地看著百裏縉雲,“你會不知道?!”

寧王上前了一步,他扯著百裏縉雲的衣襟,將他提上來了一些,那眉眼之中是見慣了的冷凝,幾乎是要將百裏縉雲給凍在了當場,“說,你將韻貴妃弄到哪裏去了?”

百裏縉雲覺得有些莫名,“什麼韻貴妃,這韻貴妃不是已經給了皇叔你了麼,你現在問我韻貴妃去了哪裏,我哪裏是知道在哪裏的!”

“你少給我說這種話!”寧王是更加的怒不可遏,他幾乎是惱怒到了極點,恨不能是將百裏縉雲的骨頭捏成一段一段的碎沫沫,“你還是老老實實將人交了出來,否則,我絕對是不會再容忍你了!”

百裏縉雲是更加覺得莫名了,他伸手隔開了寧王的抓著自己衣襟不放的手,因為酒醉的緣故,他稍稍是踉蹌了兩步,但是還止住了自己的步伐,他嘲笑地看著寧王:“皇叔你是已經忘記了不成,你忘江了在今日下午的時候,我便是已經將人給了你!”

“的確你是將人給我了,但是今夜你又是讓人把人給劫走了!”寧王暴喝上了一聲,“除了你,你怎麼是知道這人會是在我這裏,定然是是你又是反悔了想著將人從我這邊劫走了!”

百裏縉雲總算是曉得了自己這皇叔為何眼下是這般的暴躁了,原來是韻貴妃被人給劫走了,但是這劫走了又是能夠怎麼樣呢,“皇叔這一番說辭也委實是太過搞笑了一些,我將人好端端地給了你,皇叔你也是好端端地將人帶走了,眼下這人被人給奪走了之後便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這自己看不住人也就算了,還有什麼臉麵來責怪於我?”

百裏縉雲一聲聲地道,他的語氣之中都是堅定之色,他看著寧王,在那邊道,“皇叔你是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人是我奪走的,是那人親自這麼說的,還是有什麼認證物證是這樣證明著的?”

寧王說不出話來,雖然是這一切是沒有留下什麼證明來的,但是他就是知道,就是知道這一切的事情都是百裏縉雲做的,如果不是百裏縉雲做的話,那麼還可能會是有誰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你從之前便是拖延著用了不少的借口不願意將人送到我的身邊,但是眼下這個時候又是願意將人送到我的麵前來了,這其中定然便是你的詭計才是,你明麵上是將人送到了我的麵前來,但是這實際上卻是使了一個詐,為的就是放鬆我的警惕,將人劫走罷了!”

百裏縉雲聽著寧王那些個無稽之談的話,他原本還是覺得自己的這個皇叔還是很是聰慧的,還是能夠兩個人共襄盛舉的,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這個皇叔根本就是一個根本就是不能合作的人,聽聽皇叔眼下所說的那些個話,根本就是不相信他的,更或者,百裏縉雲在想,這才是自己這個皇叔的一個計謀吧,他壓根就是自己將人帶走了,然後再說是有人將人給劫走了,實際上根本就是借題發揮罷了,他根本就是想要借著這樣的說辭將他解決了才是真的。

不由得,百裏縉雲便是想到今日下午宋珩的手下同他所說的那些個話,她讓他小心寧王,這叮囑這才不過多少時間,寧王便是來尋了他說是韻貴妃消失不見了,這是巧合還是人為的,如果這一切都是巧合的話,那巧合實在是也太過巧合了,巧合的幾乎是叫人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一種巧合,根本就是人為的。

百裏縉雲這樣一想之後,自己那酒徹底地醒了,身後甚至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有些害怕地看著寧王,隻覺得他那一張臉就像是夜叉一般,完全是帶著催命的神色。

他這是要自己的命吧!

百裏縉雲像是被這樣的信息嚇到了,他不停地往後倒退著,就怕寧王下一秒就是會殺了他。而百裏縉雲這樣的模樣看在寧王的眼中那就是證實了百裏縉雲就是做了這件事情的人,寧王的心底之中就是更加的惱怒,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這個侄兒。

“將人給我,否則我就殺了你!”寧王高聲訓斥著,他一步一步逼近,幾乎是將百裏縉雲逼迫到了牆角那邊。

百裏縉雲看著自己這皇叔,他知道他這是要殺了他了,是的,他就是要來殺了自己來了!百裏縉雲怕的厲害,他一下子便是想要轉身就跑,但是這一跑之後,寧王便是覺得百裏縉雲便是要逃,寧王又是怎麼能夠容許百裏縉雲從他的眼皮子底下給逃跑了的,更何況眼下這裏的人脈都是自己的人,他竟然還是要做這樣無謂的抵抗,又或者……寧王心中那個覺得,這或許是百裏縉雲的另外一個計劃。他或許是故意將人劫走,然後惹得自己大怒這便是來尋了他,或許在暗地之中他早就已經是隱藏了不少的人就等著他置杯為號,將他絞殺在此地了。

寧王衝上了前去,他一雙手掌如同鷹爪一般一下子扣上了百裏縉雲的脖頸,他收緊了手勁,看著百裏縉雲在他的手掌底下這臉色一下子變得紫紅了起來,這脖頸之間的青筋也全部都冒起,百裏縉雲奮力地掙紮著,他根本就不是寧王的對手,之前的交手的時候,百裏縉雲就知道自己這個皇叔的功夫是在自己之上的,眼下自己又是被寧王搶占了先機,自然地也便是沒有什麼反抗能力了,隻能是由著寧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頸,呼吸一下子變得稀薄了起來,他就像是一條瀕死的魚,喘不過氣來。

“將人給我交出來!”

百裏縉雲伸著手用力地抓向寧王,他覺得眼下的自己很可悲,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不管是怎麼做都是逃脫不掉被這些個人大人所掌控著的生活,他想要逃脫,從這死亡的邊緣逃脫,但是隻要他用力上一分,寧王扣著百裏縉雲的手掌也會更加用力上一分,那呼吸之間的空氣變得更加的稀薄,而百裏縉雲便是掙紮的更加的厲害。

這仿佛就成了一種惡性循環似的,隻要百裏縉雲越發的掙紮,寧王的手段也便是越發的過分了起來,寧王覺得眼前這個人便是這樣的桀驁不遜,竟然是寧可死也不願意將這些個事情告訴自己知道的,到最後的時候,百裏縉雲的臉色竟然一下子成了那可怕的紫黑色,那手腳也無力地下垂了下來,便是半點也沒有再動彈了。

直到那一瞬間,寧王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地反應過來,他一下子鬆開了手,但是此時此刻的百裏縉雲就像是一個破敗的娃娃一樣倒落在了地上,寧王睜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百裏縉雲,那脖頸間有著紫黑色的手指印,那指印是那樣的明顯,那是他的手指留下的印記。

寧王蹲下了身,伸手去探百裏縉雲鼻尖的鼻息,他觸及不到半點的溫熱,他死了。

寧王不得不相信這樣的一個事實,他死了,自己這個侄兒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死去了,死在自己的手掌之下。雖說這個侄兒幹了不少的事情,每一條都是足夠死上一萬次的,但是這即便是要死,也是應該死在這三司會省的情況下,而不是單獨地死在自己的手上,他即便是要死,也是不應該在現在這個時候的,也不是應該在這樣的情況下的。

他還沒有將韻貴妃的去向告訴給自己知道,這樣的他怎麼是能夠死去的?百裏縉雲他怎麼是能股死去的?!寧王有些呆滯地看著眼前這樣的場景,他不知道是該如何是好,但是自己心中更是驚慌的卻是如果明日百裏流觴攻城的時候,自己應當是怎麼辦的,有誰能夠抵擋住百裏流觴呢,韻貴妃眼下已經是不知所蹤了,那麼他應該是怎麼做才好呢?

他怎麼就是這般的激動?

寧王有些悔恨,自己怎麼就是這般的沉不住氣,但是剛剛百裏縉雲既然是沒有設下半點的圈套的,那麼他為何是要躲避於他的?這根本就是不合尋常的道理!

寧王細細地回想著,似乎這一切就像是一張網,網住了他們每一個人,寧王覺得自己有一種身在局中的感覺,他的感覺一向是有些敏銳的,眼下這種情況下,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就像是旁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一般,這進退之中都是半點不由他的。

寧王細細地回想著,這樣的情況似乎是在自己揭穿了百裏縉雲囚禁慶曆帝的時候開始的,從那一日開始,寧王覺得自己這一切像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是又完全地超脫在自己的掌控之外的,這種情況叫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這近四十來年的歲月,寧王是第一次有著這樣的感覺,這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的又是誰?是百裏流觴,還是百裏紹宇,還是旁人?

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寧王實在是猜不出一個正確的人選出來,但是他知道,這一切已經不是由著自己來掌控了。

寧王正在想著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些個事情的時候,這外頭忽地傳來了一些個混亂之音,這雜亂的聲音是越來越混亂,幾乎是有著一種像是要將整個金陵城完全從黑夜之中吵鬧開了似的。

這樣的吵鬧聲讓寧王再也不能細細地琢磨著這些個事情,也完全顧及不到百裏縉雲的屍骸,也不想再從百裏縉雲身上探尋到旁的訊息來尋找到韻貴妃,他匆匆而出,這宅子外頭已經是熱火朝天的景象,金陵城之中的百姓像是從睡夢之中全部醒來了,紛紛在外頭崩走著,寧王看了一眼天色,這天色還是暗沉沉的,半點也沒有即將要天亮的感覺,但是那些個百姓卻是叫人覺得這天已經是亮了。

有些個百姓敲打著銅鑼高聲呼喊著“睿王來了,睿王攻進了城中來了”。

寧王臉色巨變,怎麼會,這入夜之前他便是命令著一隊的侍衛緊緊地看著城門,隻要是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便是要告之於他的,且這已經是夜半時分,又是怎麼可能會是有攻城的可能。

有自己的心腹匆匆而至,圍到了他的身旁,“王爺,屬下護著您!”

“怎麼回事?”寧王高聲問著。

“王爺,剛剛有一對的人馬將守城的護衛全部都斬殺幹淨,開了城門迎了睿王進城!”心腹看著王爺很是沉重地道,他沒有同王爺所說的便是那一隊的人馬功夫其高,那為數眾多的守城護衛完全就不是那些個人的對手,不過就是眨眼之間的功夫,他們就將那些個人殺得幹幹淨淨的,全部都是一刀斃命的作風,這樣的做法那樣的手法就像是一些個人將養的死士,不達目的不罷休。

“什麼?!”寧王驚慌失措,他沒有想到會是有這樣的手段,“如今睿王何在?”

“睿王已經領著人馬已經進了城來,王爺若是再不退,隻怕是會遇險!”忠心耿耿的屬下在那邊說著,睿王進了城門來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下令不準動百姓一分一毫,守城的護衛軍原本就不是睿王的對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王爺,先撤退了之後才能夠從長計議。

“屬下已經是派人去了西華門,王爺可以先從西華門退去,王爺,這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屬下高聲對著寧王說著,“殿下,眼下還是要顧全大局,王爺還沒有輸,還是能夠再奪回江山的!”

寧王在心底之中高聲咒罵了一句,該死的。是的,這些個該死的,一個一個就是壞了他的計劃,眼下竟然他就是要像是一隻敗家之犬一般要從西華門撤逃了出去,這一旦是撤逃了出去,想要再奪得這些個東西又談何如意,今日一敗之後,他還有什麼機會挽回,寧王不相信,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讓他不得不相信,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終有一日還是能夠將這一切全部都是討回來的。可是寧王的心中卻是清楚的厲害,隻要現在這樣一退去了之後,想要再卷土重來,那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人手,財物,他什麼都是沒有了,那麼又可能會是有誰會願意同他一起再度成事?

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一句話,不過就是叫著好聽,是一個自己欺騙自己的借口罷了,現在他這一走,那幾乎是斷送了他眼前的一切,他已經四十了,已經是到了而立之年的年紀,還有多少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寧王在心底嗤笑了自己一聲,他這次一敗那就是一個徹底的失敗了,隻怕是再也沒有什麼機會了。

寧王看著那遠遠來的軍隊,知道自己現在如果不做出一個決定來的話,隻怕自己現在這命運除了剩下束手就擒之外便是沒有半點旁的餘地來讓他選擇了。

這種事情,寧王幾乎是完全不能夠想象,自己絕對是不會服輸的,但是現在自己手上也沒有那些個籌碼所在,那還是能夠如何的,除了現在退去之外根本就是沒有另外的選擇了。

寧王的心就像是被人用用手緊緊抓住了,緊得他幾乎是喘不過氣來,但是他深刻地意識到現在已經是不能再這樣停留下去了他必須要做出一個決斷來。

“撤!”這一個字幾乎是從寧王的牙齒縫之中生生地擠了出來,幾乎是花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屬下們得了令,便是一邊護著寧王一邊朝著那華西門而去,城中的百姓們幾乎已經全部醒來了,他們站在自家門口,臉上都是掛著憂心忡忡的神情,生怕會是有什麼禍事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來,有些個百姓瞧見了這退去的寧王,他們的神情略微有些激動,恨不得是撿起了地上的一塊板磚將寧王狠狠地砸倒在地,但是寧王的身邊便是有著一眾隊伍所在,他們手上拿著那明晃晃的刀劍,自然地也便是沒有那個膽量真的拿了什麼東西砸了過去的。

寧王很快便是退到西華門,這西華門此刻已經有了不少的護衛軍在,寧王的人馬紛紛提劍而上,殺出了一條血路來,從這個西華門逃遁而出。

金陵城裏頭的喧嘩聲吵鬧了一夜了,宋珩在藏劍山莊之中也近乎是一夜未眠,並非是金陵城之中的那些個吵鬧之聲將她鬧得半點睡意也無,藏劍山莊離金陵城有十裏地的遠,又是在那清淨無比的山上,其實壓根便是什麼都聽不到也瞧不見的,她知道今晚便是一個很是重要的夜晚。

淩晨的時候,應龍便是來朝著她複命來了,說是金陵城的城門已開,睿王的人馬已經是進了金陵城之中了,而在混亂之中,寧王帶著一小隊的人馬殺出看了重圍,出了金陵城。而二皇子百裏縉雲死在了自己的府上。

宋珩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沉默了良久,倒不是她覺得有些意外,這些個消息她並沒有什麼可以覺得意外的,金陵城有四個城門口,饒是百裏流觴也不可能是將四個城門全部護得穩穩妥妥的,這百密終有一疏,更何況這人還是他的皇叔呢,宋珩不認為即便是寧王不朝著那西華門退去,百裏流觴就是會親手將自己這個唯一僅有的叔叔給下手誅殺了。百裏流觴便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在該果決的時候永遠都是帶著一些個婦人之仁,這說得好聽一些便是顧念著骨肉親情,這說的難聽了便是他優柔寡斷。

所以寧王這個人能夠從這其中活命下來,也不是件什麼叫人覺得驚奇的事情,而百裏縉雲,宋珩從來不是真心想要幫著他的,不過就是彼此之間相互的利用而已,她以幫著他的名義換來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更何況自己也曾經的確是幫過了他的,他也是應該可以瞑目了。

即便是他不死在寧王的手上,將來也是一定會死在他人的手上,現在死同再苟延殘喘幾日再死也是完全沒有任何的差別的,至少眼下還能夠保有一個全屍,他的那些個罪名足夠他死無葬身之地了。

宋珩便是再也睡不著了,她穿妥了衣服,在天空之中剛剛露白的光亮之中進了百裏明玥的房間,那個小家夥還是睡得很是安詳,那露在外頭的一張臉稚嫩的厲害,他像是一個小蠶蛹似的,將被子緊緊地裹在自己的身體上,看著這樣的一個孩子,宋珩不由地露出了笑靨來,到底還是一個孩子,這外頭天翻地覆著對於他來說也是沒有半點的感覺的。

這北雍的一場鬧劇似乎是在這個寂靜而又不平凡的夜晚落下了帷幕,而這北雍未來的主子,卻還在睡夢之中睡得香甜,也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他的嘴角微微地上翹著,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靨來。

遠在無雙城的鳳血歌便是在即將是要上了早朝的時候得了這般的訊息,他看罷信箋上所寫的訊息,嘴角上也便是露出了一點點的笑意來。

這北雍之中所發生的那些個事情其實對於鳳血歌來說並不是那般的重要,其實如果從一個一國之君的角度來看,他應該是希望北雍內部的那一場禍事應當是再久一點,或者是應當趁著北雍鬧出了那般事情來的時候舉兵而發,將所剩下不多的北雍吞並下來才對,但是這些對於鳳血歌來說,並非是那般在意的。

這北雍如何,他便是不在意的,即便是南嘉如何,他的骨子裏頭也不是那麼在意的,這一切的,對於鳳血歌來說這不過就是一場遊戲而已,他想要看看自己是能夠做到什麼地步的,自己是能夠做到什麼地步的而已,成了如何敗了又如何,鳳血歌從來都不是那般看重的人。

他看重的其實也不過就是一點而已,便是這般的不安生的。鳳血歌在心底之中想到,即便是給予了她一些警告也便是當做耳旁風來看待的,這樣的人果真不是什麼省心的人啊。

鳳血歌從骨子裏頭由生一種他便是已經有些老了感覺,或許他也便是已經有些老了吧。

北雍的那一場內戰終於是消停了,但是百姓們遭逢這樣的動亂也是身心俱堪,所有的一切便是有著一種百廢待興的感覺。曾經被無數的人所歌詠的那個金陵城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內變得有些蕭條了起來,往日的繁華也具已不在。

雖然百裏流觴的軍隊的這一路而來的時候從來是不傷及百姓一分一毫的,但是隨著這些個戰爭而來的,百姓們都是有著一種恐慌,而不少的人便是借著這樣的背景開始搶奪,製造出了一出又一出的鬧劇,金陵城是之中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這商鋪都是不敢開門,城中的百姓就連柴米油鹽醬醋茶這種最是基本的民生基準都是保證不了,不少人便是有著一些個怨聲載道起來,眼下睿王的軍隊一來,城中的百姓一來是歡喜著,期盼著這一切是能夠改變一些,另外一來也是有些緊張,緊張這些個事情還是不能夠再解決了的,他們等了良久。

百裏流觴進了金陵城之中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穩定人心,這自古以來,民心為重,社稷為重,將百姓比之為水,這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說的便是要尊重百姓,若是當百姓民不聊生開始,這國家想必也就不能長久了,但是這收效也可算是甚微,朝堂之上人心多少也有些混亂,曾經有不少的幫助過百裏縉雲又是扶持過寧王的大臣們都是憂心忡忡的,生怕這睿王來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秋後算賬,所以他們的心底之中也是有著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一個一個便是上了辭表,想要告老還鄉。

這朝堂,城中也全部都是一盤散沙,沒有人到底是應該怎麼辦的,在這個時候百裏流觴便是公開了慶曆帝的遺詔。

這個消息一經走漏之後,幾乎是所有的人都為止意外,之前這金陵城之中爭奪的這般厲害,百裏流觴這樣一路而來,這為的圖的除了皇位之外還是能夠為了什麼圖些個什麼的?

可眼下突然之間卻是冒出了一份遺詔,這遺詔一事對於不管是朝堂之中的還是百姓們似乎都不是很陌生,之前二皇子百裏縉雲當道的人時候,這使用的也不過就是這麼一招麼,說是陛下的口諭,禪位於他。眼下,這遺詔很多人都保持著不大相信的念頭,但是這最是不能叫人相信的卻是這遺詔上是讓這才剛剛不過就是五歲的九殿下百裏明玥來繼承大統。

這一道聖旨幾乎是叫所有的人都意外不已,這九殿下的確是生得不錯,素日裏麵也是極其地得了慶曆帝的寵愛的,但是讓一個才不過就是九歲的孩子成為北雍的皇帝,這除了有些兒戲之外便是兒戲了,這般嚴肅的事情怎麼是能夠這樣輕易地做下了決定來的,而且若是在九殿下之前是沒有任何的皇子,那麼或許還是有著這樣的一個可能,但是在九殿下之前還是有著旁的皇子在的,這其中也是不乏立下過汗馬功勞的百裏流觴,怎麼可能會是留給那幾乎還是個奶娃娃的孩子,這是多麼不合理的一件事情。

但是這件事情卻是偏偏是從百裏流觴的嘴裏麵說出來的,這件事情就是顯得有些詭異了,若是慶曆帝是將這江山的一切留給百裏流觴的,那麼百裏流觴自然是不會這樣說出口的,這江山幾乎是在他唾手可得之間的了,他又為何是將這一切拱手想讓於旁人,而且還是他親自公布了這遺詔。

百姓們連同大臣們探討了許久,還是得出了定然是有著遺詔這件事情,若是沒有這遺詔,這天底下是有哪個傻子甘願放棄這近在咫尺的皇位的,所以這遺詔是一直都有的,且還是在百裏流觴的身上的。

金陵城之中的那些個傳言也是一字不差地傳到了百裏流觴和百裏紹宇的耳朵裏麵,對於這些個傳言,百裏流觴倒是看得挺開的,對於他而言到底是誰最後成了那登基的帝王都是沒有什麼重要的,這重要的是會不會為百姓謀了福祉,若是明玥是有治國之才的,自己也是甘願給予他輔助的,讓北雍脫離了這一係列的苦難日子,讓百姓們安居樂業起來。

但是百裏紹宇卻是有些氣憤難安的,這事幾乎已經是成了板上的釘子,直勾勾的,半點也沒有轉圜餘地了,幾乎是所有的人都已經是認定了必然是有著聖旨流傳下來的,這北雍的江山也將拱手想讓於他人了。

“宋珩果真是一個狡詐的女子!”百裏紹宇隻要是想起這件事情心中不免的便是有些氣憤難安,這件事情不管是誰來說都是有些不大合適的,而且說出來了之後未必是會有人會相信,但是隻要是從流觴口裏麵說出來,那就是完全不一樣了,現在就是宋珩所要的結果,她要他親口說出來,親手將江山拱手想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