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 半個紅塵 第四輯(四)(1 / 3)

一個女人 半個紅塵 第四輯(四)

1 矛盾性情

兩次去日本回來,我敢說我不喜歡現實中的日本人。

曾經,我是多麼神往日本。中學時代由冰心的《櫻花讚》開始,到大學時代經常在新建設電影院裏觀看的那些諸如山口百惠、三浦友和、高倉健、栗原小卷、吉永小百合……主演的電影。還有,那時開始著迷的日本文學。也許我是中文係的學生,隻能有所局限地從文學藝術中了解日本,這些路途讓我接近的日本魅力十足。我尤其喜歡小說和電影裏的日本景象和日本女性。可能是因為日本作家和導演很會講故事,唯美傾向嚴重。不論是小說還是電影,畫麵感覺都很好。至於說到人物的性情,也是各具特色,雖某些人有點怪異,但多數還是近人情的。

第一次到日本是去年的9月。本想一睹著名的秋色,可惜早了一個月,樹葉依然穿著夏季的綠衣,就連一根紅色的發帶都不肯紮上。帶著遺憾回來,今年3月底,再度重遊日本。這一次,沒有錯過櫻花。

正是櫻花開放的季節,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和日本國民交織在各個賞櫻的景點,幾乎摩肩接踵。那些粉白的櫻花很有意味地彰顯著日本,應該是最最日本的國色天香。

從一個景點趕往另一個景點。

從一個城市轉移到另一個城市。

兩次的旅程有所不同,但都讓我不斷認識著日本。那些在小說和電影中想象和目睹的場景依稀可辨,但是人物,絕對沒有似曾相識的身影。也許,有限的行程給我的也是有限的見識。我漸漸感到,現實中的日本人有著本質的生冷,屬於有機械感的生靈,準確、執著、單一。要是有一個這樣的人在我們當中,一定不好相處。一天又一天,這個民族持有的那些著名禮節不再讓我有好感,我看見了不停重複的點頭哈腰之後的疏離和冷情,甚至是暴躁。

在大阪的街頭,我們一行剛從旅遊大巴上下來,準備在道頓崛步行街吃飯購物。這時,人行道上,幾個少男少女騎著自行車飛馳過來,硬是從我們行走的空隙中強行擠過。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女,嘴裏噴出尖厲的叫罵,滿臉的怒色。我不得其解,向導遊確認這是否是人行道?回答說,是。我不得不問,那個小女子憑什麼發火罵人?導遊說日本人都有急著趕路的毛病,路不通暢就會不高興。這真是一條無恥的理由!他們不是講規矩嗎?他們不是有禮節嗎?學校和家長為什麼不教會這些孩子怎麼走路?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不可以騎車在人行道上橫衝直撞,甚至還……罵人?導遊無奈。答案還是我自己找到。因為有了這次經曆,我對擦肩而過的自行車有了警惕,甚至對匆匆而來的日本人也有了防範。我知道,我必須讓著他們!因為,在路上,他們就像是上足了發條隻會直行的巨型電動玩具,所有的章法就是無視章法。我注意到那些被文學和電影優雅起來的日本女子,現實生活中隻要騎在自行車上就麵無表情,兩隻腳瘋狂踩轉輪子,莫名其妙地向隻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目的地奔去。那副嘴臉,實在討厭!這樣的家長,她的孩子會好好走路嗎?我實在不能回想那樣的情景,它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我對日本的好感,也影響了我在日本觀賞櫻花的興致。

“性極好鬥而又非常溫和;黷武而愛美;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禮;頑梗不化而又柔弱善變;馴服而又不願意受人擺布;忠貞而又易於叛變;勇敢而又怯懦;保守而又十分歡迎新的生活方式。”我想我是耐著性子摘錄這段話,這些文字的搭配應該是較為準確地描摹出了日本人那矛盾的性情。

但是我,極其反感!

2 難飛的南非

如果你打定主意拿出一個7天的大假出一趟國門,我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掉以輕心。你會和我一樣幾乎要提前半個月的時間做準備。抽空上街的次數會比平時多很多,買最高倍數的防曬霜,添置旅行目的地適合的衣物,配備一些調節口味的鹹菜和零食,還要挑出一兩本自己想看的書等等等等。另一邊呢,不停地與旅行社聯係,交護照交照片交money填表格等等等等。最後,旅行社通知你,可以出發了。

出發之前,用殘存的幾分熱情再打幾個電話,通知親朋好友:我要去旅遊了,回來聯係。甚至許願要帶回來有特色的禮物送給大家。然後在指定的時間,背上行李奔向機場。

就是這樣。4月30日,我和好友瓊和玲,帶著我們的孩子告別我們的親人來到機場。托運的行李交出去了,旅行社的一個姑娘拿來幾張登機牌分給大家。分發完畢,就差我的這一張。正好航班延誤,我們一行六人就到機場裏的一個茶餐廳等待,讓旅行社的小姐補來我的登機牌。

我們的目的地是南非,要在當晚從深圳過關到香港並團。香港飛往約翰內斯堡的起飛時間是晚上11點40分,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在晚上10點以前到達香港機場,否則……

三個大人忙著聊天,翻看著剛剛買來的《南非之旅》。一直到4點一刻,旅行社那位小姐來告訴我們,可以登機了。好,結賬。孩子們收起作業本,去安檢口排隊。可是,我還是沒有登機牌。轉眼之間,那位來送我們出團的小姐又不見了。打電話聯係她,她說叫我們再等一下。我和玲找到她,她好像突然病了,麵色蒼白,神不守舍。問她到底怎麼了。她說沒事。再問她我們什麼時候能起飛。她說她買票給我們去廣州。

為什麼?我和玲齊聲問她。她說讓我們再等一下。我們隻好又等著。5點了。瓊找到我們,說人家準備退我們團款,南非去不成了。我們馬上找來那位時常不見人影的小姐,一問,我們的航班已經飛走了。

“為什麼我們沒有走?出了什麼事?”我問。

“你的登機牌找不到,我找了換登機牌的工作人員,他不補給我。”小姐回答。

“你撒謊。登機牌丟了是一個小問題,我的機票和身份證都在,立馬可以和機場協調。我不相信你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真實的原因是什麼,你快說!”

“真的。就是登機牌丟了。”

“那……我們的行李呢?”我急忙追問。

“有4件卸下來了,另外的兩件飛到深圳去了。”

“那我們怎麼辦?”瓊和玲驚聲尖叫。

“我也不知道。”來自小姐的小聲回答。

很快,這個旅行社的部門經理趕來了。這位靈魂出竅的小姐的母親也趕來了。我們的家人也趕來了。所有人都對我們留在機場的原因哭笑不得。母親說,這個孩子有自閉症,遇到困難不會求助。看來,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在4個小時內從深圳趕到香港機場。直飛香港?沒票!總而言之,南非之行已經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