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 半個紅塵 第一輯(三)(2 / 3)

記不清他們是否喝酒了。如果喝過,一定是檸檬伏特加。可以琢磨導演將片名定為《檸檬伏特加》的用意,大約是生命的希望猶如檸檬伏特加,既可暖身還可以致幻。伏特加,那是洋人的烈酒。至於檸檬,它的酸澀它的芳香來自大地、水珠和陽光,那就是生命的氣息和味道。我一直以為,俄羅斯的文學與電影有著極其相似的表達方式和表現風格。總是在闡述生命與大地那種密不可分的關係,那種有如堅忍生命力的植物附著大地般的力量,這力量顯現出人類生命力中與自然親近又與之抗衡的可能。

這部電影在第60屆(2003年)威尼斯電影節逆流而上競賽單元中,一舉奪得聖馬可獎,也就是最佳影片獎。

片中。一輛簡陋的客車,讓哈默與尼娜相遇相愛,所有的感動由開車的司機應和著廣播裏的音樂唱出:“下雪了/你今晚沒有來/下雪了/我的心蒙上一層黑色/是一條絲巾/上麵留著白色的眼淚/樹上的小鳥啊/也為這件事惋惜……”那是一支多麼深情而淒涼的歌。聽它,就像在啜飲一種酒——檸檬伏特加。

3 史力牧老頭兒的G’DAY

每天早上,我伸手找他。

他叫史力牧,這是我給他取的中國名字。在紙上寫下:史力穆、史力牧、史力木,還是覺得第二個最好。第一個很像文人,第三個又有些工人的味道。就像那些來到中國的老外,總得要有一個中國名字稱呼自己。

我把他帶回中國。每天早上,在我的客廳,我們一起歌唱:“Just say g’day , g’day, g’day and you’ll be right……”從那一刻開始,我的一天就是Good day!

……音樂和歌聲響起,提醒我已在澳洲。

一名金發女子策馬奔來。一位牛仔緊追其後。時而超越,時而落後。啊!一陣風舞狂沙,最終的勝利屬於美麗女郎。眾人歡呼,開始喝比利茶,吃粗麥麵包……這是一個節目。在天堂農莊參觀遊覽,必定可以目睹這一瞬間的精彩。

歌聲依舊。我急忙找到在一個三麵敞開的木棚裏播放音樂的女孩兒:“Could you tell me who is the singer?”“Oh!Slim dusty!”從她口氣和神色的熟悉和驕傲來斷定,這個Slim dusty絕非小小角色。我追問:“Is he a national celebrity in Australia?”“Yes, of couse!”小姑娘接著說他就是在2000年悉尼奧運會閉幕式唱歌的那個老頭兒。還說他幾乎有100張個人專輯,澳洲郵局為他發行了紀念郵票和一張金唱盤。

回到黃金海岸,我帶著女兒迅速找到音像商店。Slim dusty!幾十張印著他照片的CD在架子上陳列,僅就這個數量你就可以咋舌。那一天,正好是商店推出“Cheap CD”的日子,10澳幣一張。我挑出了15張Slim dusty的專輯,跑回酒店聽了起來。

澳洲的鄉村歌手,唱歌有著明朗的節奏和明亮的情緒。Slim dusty的聲音沉穩而輕快,和我一直深愛的約翰·丹佛有著迥異的歌唱態度及風格。我一下子喜歡上Slim老頭那帶著濃重澳洲口音的唱腔。也一下子高興起來,一腳踏進了他的節奏。很快,這聲音就是老朋友的聲音。有著真誠的溫度和感染。我帶著他踏上回故鄉之路。

不久之前,另外一位澳洲老頭兒來到我家。一進客廳就看見書桌上史力牧的CD封套。年逾花甲的礦業專家諾爾·懷特博士大叫起來:“G’day, G’day!”立馬又唱又跳。仿佛中國一句老話:他鄉遇故知。我告訴諾爾,我給Slim dusty取了一個中國名字,並在紙上寫下“史力牧”3個漢字給他看。諾爾一陣nice之後,問我能不能也給他取上一個。我寫下“白爾諾”給他,他高興極了,謝我不停。

讓CD入倉,史力牧和我們一起高歌:“G’day, G’day,G’day……”

4 前往公雞大廈

合上手裏的《朗讀者》。傷感泛濫,衝垮了我幾近枯朽的堅強。麵對這樣一個既愛又怕的故事,我心亂如麻,手腳冰涼。

稍後。稍後。也許是出於本能的抵抗,我的記憶快速拖出另外一種朗讀,費力但成功地從悲傷的洪水中救出了自己……

念到大學三年級的時候,終於知道我們係的男同學住的宿舍樓叫做“公雞大廈”,女同學住的宿舍樓則叫“望夫樓”。原因是少男少女們紛紛開始戀愛了,一些女生把男同學變成了男朋友,並文縐縐地稱為“夫君”,“望夫樓”因此得名。

每天的晚飯後,那些戀愛中的寶貝就穿梭在“公雞大廈”和“望夫樓”之間,開始探親。漸漸地,我也加入到每個傍晚去“公雞大廈”的女生行列。我去找的男生並不是我的“夫君”,而是一位比我高一個年級的師兄。雖然他住在“公雞大廈”,但他是四川音樂學院一位漂亮姐姐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