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不同於那種據史而著、嚴格寫實的“曆史小說”,它沒有製造強烈嚴謹的情節衝突,其故事片的展開多從屬於主人公的思想,以莊子的心性行事為軸心,在詮釋當時的風俗民情、景物器用上,在描繪春秋時代諸國種種故實上,猶如白描的散文;其文筆流暢和知識的豐富,令人讀來饒有興味。這些大概是獲得台灣讀者好評的原故。
作者楊書案近年來致力於曆史小說的創作,自1981年出版長篇小說《九月菊》(描寫唐朝農民起義的小說),1985年出版《長安恨》(《九月菊》續篇)以來,先後有《孔子》、《老子》、《孫子》等曆史小說,為當代小說家描寫曆史人物的高產者。
一個時期以來,開掘古代史題材,尤其是文化名人的曆史小說創作,幾近高潮,異常熱鬧。曾有韓靜霆的《孫武》、夏廷忠的《範蠡》等,這些作品,不同於描繪事件的曆史小說,它囿於史料的限製,不少的作品僅憑曆史上寥寥可數的文字,但是作家們的創作熱情可嘉,挖掘史料,沙裏淘金,為再現曆史的光華,為塑造華夏文明的人物典型,不遺餘力。但在有的小說創作中,作品的人物隻詮釋其思想和哲學的傳聲筒,人物的形象欠缺血肉,尤其是如何處理好曆史史料同小說創作的關係,如何在真實性的基礎上,寫出人物的靈魂和思想的神韻來,寫出人們心目中熟悉而陌生的一代哲人的光彩來,尚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尤其是,麵對我們所熟悉的曆代文化大師巨擘,麵對著諸子哲學作為中國文化經典的深遠影響,所有的藝術再創作和再加工,都可能造成弄巧成拙。也就是說,麵對厚重幽深的中國文化,作家們的藝術成就的高下,就顯得更為突出和重要了,在這個意義上說,我們同樣期待著這本得過大獎的《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