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閃亮:青春文學主流閱讀者 水盆之森(1 / 3)

我最閃亮:青春文學主流閱讀者 水盆之森

武漢 李海洋

所有的荒謬如果可以被看做不經意的陳述,那麼便表明,我們獲得了成功。沒有什麼比讓這些荒謬合理更讓人覺得有趣味的了。雖然這是一種惡趣味。其實我有很多惡趣味。比如,在大街上瞎逛並色迷迷地看女人。

長久以來,生命便如一條河流。這句話是一句無聊的說教,但同時也說明,萬事萬物總存在一定的聯係。很多年以前,我有過各種各樣的經曆。我們溯源而上,卻隻有一片白茫茫的顏色,偶爾有那麼幾株鮮豔的小花在風中掙紮。比如我的朋友A,他在年輕的時候,風流多金,曾擁有無數個女人,淫蕩溫柔不解風情,但讓他不能忘記的,卻始終是那個奪去他貞操的人。而那個人,不過是花中的一朵罷了。某一天,在我們真正老去,記憶變得模糊,生死變得不是那麼重要,那些花朵也便開始一朵朵地凋零下去,直到再也不見。我們帶走的,便隻能是記憶。

我年輕的時候,居住在一個異常炎熱的地方。那時,還沒有足夠製冷的東西,讓我們活得舒服一點。即使有,我也買不起。於是電扇呼啦啦地拚命打轉,我在旁邊呼哧著舌頭,像一條狗。狗其實很牛逼,他們呼哧舌頭的時候,據說可以消熱。而我,卻越來越熱。到最後,我們不得不把自己泡在一個大的水盆裏,隻把頭露在外麵。每家每戶都會準備好幾個大水盆,等到客人來的時候,便給他一個,讓他也泡在裏麵,露出一個頭,大家聊聊天,看看十四寸的黑白老電視。我有一個壞習慣,就是喜歡把頭埋進水裏,抑製住自己的呼吸。到後來這成為一種習慣,以至於有客人來的時候,我也時不時把頭埋下去,別人和我說話我根本聽不到,於是便不加理睬。顯得很不禮貌。我爸爸覺得這樣做是不好的,便開始限製我,在有客人來的時候,便不發給我水盆,有時候我待在裏麵,便硬叫我起來。我感到很生氣,便自己到木匠家做了一個大木盆,這用光我所有的積蓄,但生活卻變得美妙起來。木匠有著不錯的手藝,而且我很討他的喜歡,他覺得我很聰敏,一直想把他的技術傳授給我。於是為了證明自己,他用從深山采來的生長了幾十年的花柳木,在火下烘烤三天三夜,才能將木板烤成碩大的圈,然後外圍用粗大的鐵絲纏繞,再塗上桐油,再在陽光下暴曬三天三夜,才做成一切。盆很大也很深,我可以在其間玩耍遊弋。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美妙。

如果,我們可以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生活最懼怕的,便是一成不變的繼續,比如做愛,翻來覆去的,那樣才覺得有激情,感到刺激而日夜思想。

後來發生過一件事情,關於這件事情,在以後演化出很多香豔刺激的版本來。然而事實總歸是事實,我們想要知道的真相總被掩藏在背後,但作為世俗的人,我們可以不在乎真相,隻在乎這件事情它的趣味性是否那樣強烈,值得經久的回味。在這裏出現一個叫做L的少女,長相平平,發育遲緩,若沒有什麼變故,將會很平靜地度過完自己的一生。我們一直有一個說法,叫做美人薄命。那麼歸結開來,L大概能活到牙齒掉光頭發禿掉。在一個傍晚,吃完晚飯後,L覺得很無聊,那時候沒有網吧,讓L在網上隱去自己,而在現實,她沒有人的追求,這便使她的夜顯得很無聊起來。她歎了一口氣,對她的爸爸打了個招呼便要出去。她的爸爸大概也覺得她的女兒長得很安全,便允諾了。L沿著長街一路溜達,覺得更沒意思。而最後,她來到鎮中少有的富戶K家。K家有一台十五寸的小彩電,而且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能收羅到別人收不到的台,於是便很囂張,尤其是K的父親,更變成說書人的角色,每日在大槐樹下,給一群沒文化的老頭講故事,散發著別樣的光輝。L突然想到她和K的女兒是交好的,便想進去坐坐,順便能蹭一下電視看。然而她走進去,不禁愕然,K的女兒不在家,隻有她十八歲的弟弟蹲在大水盆裏看著電視。她打了一個招呼,嚇了K的兒子一跳。對於她的到來,K的兒子顯得很鬱悶。首先L長得讓他並不歡喜,而在L進來的時候,他正伸手在水裏玩弄他的那個玩意,正在很舒服的時候,被L打斷了。L也覺得冒昧,想告辭,但電視正在放一部她喜愛的電視劇,她最崇拜的偶像O正在那裏露出迷人的笑來。她偷偷地把零用錢攢下來,買了好多O的貼紙,以前的文具上,牆上,桌子上,反正不管,L要她的世界裏充滿O。K的兒子常跟著爸爸,早學察言觀色,見到L沒有離去的意思,便強壓住不快,擺出一個虛偽的笑臉,指住房間的一個水盆。L也笑笑,天實在是太熱了,便也進到水盆裏去看著電視。而小K則偷偷地在水裏繼續他的幹活。L聽見嘩嘩的水響,不明所以。然後她開始沉迷於O為她設置的劇情而不可自拔,小K則不住地向窗外望去,希望他的家人能回來一個。

你姐姐去幹什麼了?L閑聊著。

剛才被W哥叫出去玩了。小K說。

W是鎮裏有名的小帥哥,L覺得心裏起了一個疙瘩,為什麼W找的不是我呢?是他姐姐長得比我好看呢還是比我有錢呢?而事實上,這兩樣都是存在的。L覺得很悲哀,開始埋怨起自己的父母來。這樣一來,時間就在不知不覺地流逝,L在水裏打了一個寒戰,那是來自心底的冰涼。

啊。她尖叫一聲,像被電擊一樣從水裏站起來,伴著些許的喘息,想到自己未來的時候,L的絕望化作寒冷最後蔓延在水中成為催化劑。

好半天,等她回過神來,卻看到在另一個水盆裏流著鼻血的小K。L這才注意到,水分充分地和她的衣服結合在一起,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包裹出玲瓏的身段,而這一切都在小K的眼裏。一直在水底打著手槍的小K,這個十八的少年,血氣方剛,當L意識到用手去護住自己的小胸脯的時候,小K已經撲了上來。

至於以下的情形,便隻有當事人才能感同身受地告訴我們。然而這一切變得不可能來,當小K爽完以後,L才拖著殘軀哭著跑出K家的大門,撞到老K和他的老婆,隻留下小K一個人在床上喘氣翻白眼。最後他們兩個人奇跡地結合在一起,據說K遭到L父親的威脅,如果不娶自己的女兒便告小K強奸。L的父親很有文化,是個教書的先生,出口成章。老K被嚇得不輕,同時也看出沒文化的悲哀。因為小K已經十八歲了,據說會判得很重。然後小K悲慘的人生便開始了。在很多年以後的夜,小K躲在廁所抽煙,回避自己腿粗腰圓的女人時,使勁地捶著牆,悔恨那一個衝動的夜。我們不知道L作何感想,然而在當時,我懷疑是順奸,L也覺得很爽,而不是強奸。因為根據心理的分析,強奸者與被強奸者存在巨大的心理障礙,在一起以後,做愛都可能是困難。眾所周知,沒有性生活的生活生不如死。難道小K和L每次的行房是強行通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