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南洋情思(八)
簡評周穎南的散文創作
周穎南先生是蜚聲海內外的企業家、作家和文物收藏家、鑒賞家,人們稱之為“南洋一枝筆”,讚許他“一手算盤,一手筆墨”。像他著樣在企業經營和文學創作上均取得如此可觀成就的人,實在是位“奇人”。我和他同是從八閩大地走出來的,因此總有一縷鄉情纏係著。讀他的作品,就多了癱情,多了一份理解。穎南先生著作甚年,在國內埤夠讀到的有《迎春夜話》、《穎南選集》、《南國聲華——周穎南海外創作四十年》、《周穎南與中華文化》、《周穎南文集》等集子,還有代琇、莊辛合著的《情係中華——周穎南傳》,對於我們了解穎南先生富於傳奇色彩的生活經曆和文學創作曆程,也有很大的幫助。穎南先生在文學創作方麵涉獵甚廣,舉凡散文隨筆、小說、詩歌、文藝評論請,領域,均有貢獻,並表現出他獨特的風將。但我以為,穎南先生寫的最多,影響較大;成就也較卓著的是在散文隨筆創作方麵。我最近較細地閱讀了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周穎南文集》(陶宗令編),並參照翻閱了代誘、莊辛合著的《情係中華——周穎南傳》,竊以為對穎南先生的文學創作有了初步的了解。茲以他的散文隨筆創作為議論的對象談談我的一些讀後的感受。
本文論及的僅限於《周穎南文集》所收的四十四篇散文作品,這可能隻是穎南先生敢文創作的一小部分,但我以為這四十四篇作品大致能代表穎南先生的散文創作成就,可以看作是他散文創作的代表作。
《周穎南文集》所收的四十四篇散文作品,又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類:
一是六十年代初他在印尼兼任《火炬報》記者時寫的一些通訊、特寫、人物專訪。這些文章,寫得樸素、率真,充滿一種愛國主義的激情,而這種激情與簡潔、樸素、流暢的文風相表裏,構成一種很有個性特色的周穎南的通訊特寫。可惜,這類作品留下的不多。在集中可以讀到諸如《潮音花雨滿人間——訪中國佛教代表團團佚趙樸初》、《第三屆亞非電影節抒情》、《火樹銀花不夜田——慶祝亞非會議十周年狂歡之夜》等篇什,都具有這種特色。當然,這些寫於六十年代初的通訊特寫,同後來的一些散文作品相比,難免還顯為稚嫩些。
在穎南免生的散支作盎中,哉比較喜歡他齒憶童年生潔、抒寫親情的篇什。在他的欠文集〖中,《彩旗、銅鼓和風琴》、《一顆閃亮的星星》之屬都是這種文情井茂的隹作。、《彩旗、銅鼓和風琴》是回憶穎南免生的父親、歸僑教育家子溪先生回鄉#學時業績的。據作者在文章中寫道:“六十年前,我父親子溪先生從荷屬東印度鮮島(印度尼西亞)的爪畦泗水,回到美麗的家鄉福建仙遊。”“他帶著有限的用血汗換來的金錢,在仙遊城內‘楊氏宗祠’創辦了振文學校。”“它以一個新型學校的姿態出規,聘請了幾位青年教師,其中有兩位是女教師。學校設備頂時髴,有黑板、有新式課桌,還有彩旗、銅鼓和風琴……”後來,子溪先生創辦的振文學校雖然由於當局以“民間不準辦私立學校”為理由遭受停業”,但子溪先生熱心教營事業的心並沒有涼下來,他依舊在為家鄉的教育事業做出自己的貢獻。而振文學校留下來的彩旗、鋼鼓和風琴現已成為子溪先生熱心教育事業的證物,也成為作者回憶父親這位被稱為“仙遊的陶行知”業績的興物和線索。
這篇文章之所以寫得樸實真摯,文情並茂,有較鮮明的藝術形象,同作者善於選擇彩旗、銅鼓和風琴等物品作為回憶的出發點和線索,采用寄情於物,詠物抒情的寫法有關。文集中釣另一篇抒寫親情的佳作《一顆閃亮的星星》則是回憶作者的慈母的,此文也是以看似平實的文字寫出對母親的深情!,刻畫出母親那平凡而動人的形象,讀來也是相當動人的。它的長處也是善於以小見大,於平凡瑣細的日常生活中寫出母親高尚的人格,於平實的文字中譜出抒寫親恃的動人的篇章。我以為,這些篇什,是深得散文寫作之道的。
收在(周穎南文集》的四十四篇散文作品,絕大部分是記述同文藝界知名人士交遊或回憶紀念某些文藝盛事的,或記述,或專訪,或唱酬,或為其文集作序作跋,或書信往來,諸如《雪夜訪蕭軍》、《初訪冰心》、《《俞平伯書信集》序》、《古槐書屋》與《重圓花燭歌》、(細懷劉延陵先生》、《葉聖陶與周穎南通信選》、《巴金的畫像》、《獨樂樂與眾樂樂》、《書展與詩展——寫在“潘壽古稀書道展”之前》、《抽著姻鬥向我們走過來了——寫在《永玉三記》插圖原作展前》、《秋明遺墨前言》等篇什,記述與文學前輩冰心、葉聖陶、俞平伯、巴金、蕭軍、劉延陵以及星島文學泰鬥潘壽,書法家沈尹默,畫家黃永玉等人的交往唱酬,不僅抒寫了真摯的感情,也披露了一些鮮為人知的資料,文筆似比別的篇聿更放得開,老到而且典雅。這部分作品,不僅具有較高的審美價值,而且具有現代文學史和當代文學史的文獻價值,是周賴南先生散文作品中最可寶責者。這些作品,通過作者的論述,不僅為我們勾畫了冰心、葉聖陶、巴金、俞乎伯、蕭軍等文學前輩的平易近人、關心晚輩、自律甚嚴的形象,記述了他們晚年的生活蹤跡和心靈蹤跡,讀來極為感人,同時,這些文章還為我們記錄了有關中國觀、當代文學史極重要的資料。當然,從這些文章中,也可以讀出穎南先生“對中華文化執拗的愛”。穎南先生在近十餘年同葉聖陶、冰心、巴金、俞平伯、蕭軍等中國文壇前輩、宿將的交往,不僅是出於對他們個人的敬仰,也是出於對中華傳統文化和“五四”以來新文學的一片熱誠的愛心。對於周穎南先生的散文創作,可以說“對中華文化執拗的愛”是其創作的靈魂,貫徹創作始終。周穎南先生自幼愛好文學,並有所作為;南渡印尼並轉新加坡後,雖然經營各種企業,成為企業家,但對文學仍然鐵而不舍。從這一點來看,他的熱愛文學,他的結交文學前輩和名流,絕非一般人的附會風雅,而是表現出他對中華文化和“五四”以來新文學的愛心。這一點是讀這組散文必須首先指明的。在這組散文中,《雪夜訪蕭軍》中對文壇宿將蕭軍俠義性格的白推,《初訪冰心》中對冰心老人平易近人以及她同蕭乾等人深厚友情生動的描述,此外,關於俞平伯、葉聖陶有關篇什,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這裏,我要特別指出的是《緬懷劉延陵先生》一文讀後給我留下的難以忘懷的印象。劉延陵先生是“五四”時期著名詩人,曾同葉聖陶先生共同主編《詩》雜誌,可以說是“五四”詩壇一位曉將。後來,劉延陵先生僑居南洋,在國內文壇銷聲匿跡。穎南先生此文記述葉聖老委托他尋找劉延陵先生經過以及劉延陵先生對祖國、對友人的懷念之情,還有他晚年想歸國而不能的憾事,讀來感人至探i而作為一段關於劉延陵晚年生活行蹤的記述,又具有重要的文獻價值。穎南先生不僅推崇文學前輩,結交文化界名流,同時也獎掖文壇進,集中收有《陸建·窗戶嘹亮的聲音序》—文,即是明證。陸健是河南的青年詩人,曾經在魯迅文學院進修過,算是我的學生,他曾得到穎南先生熱情的鼓勵和無私的幫助,從這篇短短的序文中也可以看出。從這方麵看,可以進,步看出穎南先生對中華文化一片熱誠的愛心。除此之外,穎南先生詞學者季羨林先生的友誼,詞畫家豐子愷、周碧初的友誼,也在多篇散文中有所記述和表現,同樣是相當動人的,此處就不一一贅舉了。
《周穎南文集》中另一部分值得注意的散文是關於中華飲食文化的文字。穎南先生在新加坡經營多處餐飲業,是這方麵卓有成就的企業家和美食家。他又擔任世界中國烹飪聯合會副會長,出席過1991年7月在北京召開的首屆中國飲食文化國際研討會,並在會上宣讀過他的有關論文。在有關中華飲食文化方麵,潁南先生著述頗豐。總的說來,他不是把餐飲業僅僅作為一種商業活動來看待,而是把它看作是中華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精心經營,以便發揚光大。關於中華飲食文化的文字,《周穎南文集》中僅收《中國飲食文化論(緒論)》《回顧與前瞻》、《麵對的國際挑戰》、《傳統與現實的衝擊》等四篇帶有綱領性的論文。這四篇文章,不僅對發展中華飲食文化有獨到精辟的見解,文字簡潔生動,也可以作為散文佳作來讀。、在這些文章中,穎南先生反複闡述他關於在海外發展中華飲食文化的觀點,一是回國內取經,對諸如川、魯、粵、閩等各種地方風味菜加以發掘,一是抱“娃娃”回娘家,讓海外在國內各種地方風味菜基礎上創造的菜式回歸,以豐富母體。他在文章中舉川菜“宮庭雞丁”、閩菜“佛跳牆”,還有“叫化雞”等菜式改造為例,生動地令人信脹地論證了這一見解。我以為,穎南先生發展中華飲食文化的這一見解,可以擴大到整個中華文化的發展和文學藝術事業的發展。如能把穎南先生得到實踐論證這一發展中華飲食文化的觀點擴大到文學藝術事業和整個中華文化,當會收到更大的功效。
上麵,簡述了我讀《周穎南文集》中四十四篇散文作品的一些直觀感受。穎南先生作為一個愛國主義者,作為一位“對中華文化執拗的愛”的企業家和作家,在開掘中華文化並溝通中西文化方麵做辦了不可磨爽的貢獻,其功不可沒。讀他的散文,給人最大的啟示還是在關於中華文化的開撋和建設方麵。當然,作為一種文學作品,他的散文作品也具有其獨特的審美價值。我試圖在讀後作出如下簡要的歸納。
穎南先生可以說是位雜家,他集企業家、鑒賞家、作家於一身,可謂之雜;在文學創作方麵,詩歌、散文隨筆、通訊特寫、小說、文藝評論均有所涉獵,可謂之雜;在散文創作方麵,政治時事、文化話題、憶舊懷新、藝文雜談,也均有所涉及,亦可謂之雜。正是這種雜,使穎南先生的散文視野開闊,知識性強,趣味盎然。這可以說是他散文的一大特色和長處。許懷中先生在為《周穎南與中華文化》一書所作的序文《架設傳播中華文化的一座彩橋》中這樣寫道:“還應補充的一點,穎南先生在‘廣’中有‘深’,‘廣,中有‘情’。‘廣’中有‘情’,這就是他對故土的一往深情,對中華文化的無限熱愛,對文壇友人的真摯情誼。”這個評價大致道出了穎南先生散文的一個特色,它們不僅“雜”而“廣而且有深度有真情。這是穎南先生散文最突出的特色,也是其最可寶責者。
葉聖陶先生在周穎南先生的散文集《迎春夜話》麵世時,曾讚許雲清新雋永,篤於友情,覽者共賞,我亦雲然。”這可以移作對穎南先生整個散文創作的評價,而其中“清新雋永”可以說恰切地道出穎南先生散文的藝術風格。如果說,穎南先生早期的散文純樸而又有點稚撇的話,那麼,他的近作則可以說達到葉聖老所讚許的“清新雋永”的藝術境界了。其中一些佳作,如記述與文藝前輩交遊者,揮灑自如,既典雅又暢達,已臻散文創作之佳境。
概言之,穎南先生的散文創作深深植根於中華文化的沃壤,篇篇飽含縷縷南洋情思,表現出一位海外赤子對故土親人誠摯的愛,給人心靈的享受和心智的開啟。他用那“南洋一枝筆”,已為我們描繪出一個百花爭豔的藝術勝境,在散文創作上取得了可喜的收獲。穎南先生正當盛年,在他事業興旺發達的同時,希望他將更多時間項於汗發中華文化這個壯麗的事業,相信他將有更多的華章奉獻給海內外的炎黃子孫,這正是我們翹首以待的!
1993年12月6——7日草於北京亞運村寓中
《中國當代公安文學史稿》序
高澗平、張子宏、於奎潮合著的《中國當代公安文學史稿》(以下簡稱《史稿》經過作者和編者的共同努力,幾易其稿,終於準備付梓。這當然是樁令人高興的事。作為第一部描述和總結當代公安題材文學創作經驗的專著,它在中國當代文學史研究,尤其是在當代公安題材文學研究上,當然具有不可低估的意義。作者和編者都希望我在此書付梓之際寫幾句話置於書前,由於我曾讀過這部《史稿》的初稿,並同作者及編者交換過修改的意見,了解這部《史稿》誕生的經曆和作者、編者為它付出的艱辛的勞動,於是不好意思推辭,或者說竟然有點當仁不讓了。
原先,我對當代公安題材的文學創作情況不甚了解,也不大理解為什麼要專門為當代公安文學立史,但是,在讀了這部《史稿》之後,不僅對當代公安文學的發展概況有個輪廓式的了解,而且對為當代公安文學立史的必要性也有所理解,並因此引起我對諸如當代公安文學的特怔及其在當代文學史上的地位等理論問題的思考。借這部《史稿》出版之機,我想粗略地談一些不成熟的看法,以就正於廣大讀者和方家。
研究中國當代文學史,既可以是綜合性的研究,這方麵十幾年來已有幾部著作問世;也可以按體裁和題材劃分作專門史的研究,諸如按體裁劃分的小說史、詩歌史、散文史、戲劇文學史、報告文學史等專門的研究,這方麵雖然還未見到什麼成熟的著作,卻值得文學史家們進一步下氣力去耕耘的;按題材劃分的當代文學史研究,已有少數民族文學史和軍事文學史問世,而這一部以當代公安題材文學創作為研究對象的《史稿》,則是這方麵的新收獲。我以為,不是偉麼題材都值得專門為之立史,而少數民族文學,軍事文學和公安文學等,由於在材上有其獨特性,卻楚有專門為其立史的必要性的#我想,這種歐體裁和題材劃分的專門的當代文學史研究,將會為綜合性‘的當代文學史研究打下良好的基礎。
當代公安文學之所以有立史的必要,一方麵是由於它題材的獨特性和它具有獨特的布美特征;另一方麵是由於它在四十多年來的發展中取得了相當突出的成就。
人民公安戰線是一條、極其重要的戰線。它在保衛人民共和國的安全、保護人民钜命財產的安全,錐護社會的安定、改造各種罪犯等方麵起重要的作用,並傲出了特殊的貢獻。人民公安戰線的性質和作用,公安戰士在民共和國的各個時期所做的重要貢獻,也決定著以這條戰線以及公安戰士的業績為描寫對象的公安題材文學的性質和作用,使它在當代文學中成為同軍事文學一樣具有不可或缺的重要意義。當然,公安文學的意義遠不止是在題材的特殊性方麵,更重要的還在於它表現了人民公安戰士的革命英雄主義精神和大智大勇,以及同古代公案小說相承襲的懲惡揚善的人道主義思想。應該說,在新的曆史時期的公安文學中,這種主題正在得到進&歩的深化,於是也就出現了新的藝術風貌。
當代公安文學的價值不僅在於弘揚懲惡揚善的人道主義精神,謳歌人民公安故士的大智大勇的革命英雄主義精神,還在於敢於突破種種禁區,寫惡和醜,正麵寫罪犯的犯罪心理和犯罪過程以及其或毀滅或新生的結局,也正麵寫各種罪犯的被改造,用審醜的態度去揭示種種人性的醜陋的一麵。我以為,這種寫惡與醜的作品,也是有其獨特的認識價值和審美價值的。前輩美學家朱光潛先生早在他三十年代的著作《文藝心理學》中揭示了這麼一條美學規律次自然醜也可以化為藝術美。莎士比亞的全部悲劇都描寫惡人和惡事!莫裏哀時全部喜劇都推寫醜人和醜事,但在藝術上都是登峰造極的作品。”這是很有見地的。偉傳統劇目《十五貫》,就是專門寫醜和惡的,卻取得了很高的藝術成就。近年來的公安題材小說,我涉獵不多,但讀了部隊老作家彭荊風的長篇小說《綠月亮》(曾在《警壇風雲》連載)後,對於這部作品竟以三個越獄的罪犯的越獄逃跑過程和犯罪心理作為生要描寫對象,寫出犯罪分子複雜的人性,頗有別開生麵之感我以為,公安文學如果打開種種禁區,大有開拓的餘地,而這正是它所具有的一種題材的獨特性和審美特殊意義的具體表現。
公安文學還具有通俗學的某些審美特征,諸如情節豐富跌宕起伏,善於布置暴念引火入勝,英雄人物富於傳奇色彩,語言通俗明白流暢等等。這些審美特征使得公安題材文學作品具有較強的可讀性,擁有較多的讀者。公安文學的這一特征也使得它在當代文學中占有特殊的地位。
四十多年來,公安文學和我們的共和國一起前進,在當代文學的發展中占有一席之地。文革前的十七年中,尤其是五十年代初期的保衛新生的共和國的戰鬥歲月裏,公安文學有鋱一段繁榮肘期,出現過一些影響較大的以反特為主要內容的小說、戲劇和電影;文革後的曆史新時期中,隨著新時期文學的複蘇和逐步繁榮,公安文學又有一個新的局麵,尤其是海岩的長篇小說《便衣警察》及其同名電視連續劇的出現,使公安文學創作出現嶄新的局麵,而中、長篇小說,短篇小說,報告文學,戲劇文學,詩歌以及影視文學的全麵推進,又使公安文學出現一個前所未有的繁榮的時期。尤其值得髙興的是,隨著一些發表公安文學的利物的創辦和群眾出版社這家專門出版公安文學的專業出版社
的努力,一支公安文學的隊伍正在形成和壯大,這是新時期公安文學取得引人注目成就的重要原因。
正如前麵簡要論述中所揭示的,由於公安文學的獨特地位和四十多年來所取得的成就,使它在錢國當代文學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因此,在當代文學史研究中,為公安文學專門立史就顯得十分必要了。這不僅是推動公安文學發展的必要,也是作為整個當代文學史研究基礎工程的必要。
高澗平、張子宏、於奎潮三位作者以其勇氣和毅力,挑起為當代公安文學立史的重擔,為當代公安文學史研究做披荊斬觫的開創工作,這首先就值得肯定和讚許。而擺在我們眼前的這部《史稿》,以其相當豐富翔實的資料,明確的觀點,清晰的脈絡,描述了當代公安文學發展的輪廓和走向,總結了當代公安文學創作的經驗和教訓,剖析和評介了當代公安文學的重點作家和作品,是一部具有相當水平和重要意義的當代文學史專著。它的出版,無論是對公安文學的研究和公安文學創作的推動,抑或是為整個當代文學史研究所做的基礎工作,都是很有意義的。我們應該充分肯、定三個青年人所做的這一樁具有開創意義的工作。尤其值得指出的,《史稿》中論及的已不限於文學作品,且涉及戲劇、電影、電視等藝術門類,因此,它的意義已趄越當、代文學史的範疇了。當然,也應該看到,由於這是樁開創性的工作,加之是三人合著,所以《史稿》中疏漏、粗糙之處也難以避免,聿節之間也不夠平衡,這多少給人留下一些不滿足之處。但是,既然邁開了第一步,就必然會有第二步、第三步。我期待,以此部《史稿》為始,更深入地進行當代公安文學史的研究和開展公安文學的評論工作,在不久的將來,定然會有更完美更成熟的當代公安文學史專著奉獻給廣大讀者。
1992年12月3日於魯迅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