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戎道:“那依大師之見如何才能餐餐甘美啊?”
和尚道:“隻要施主心中無恨,自然餐餐甘美。”
石戎放聲大笑道:“大師一路北上,追尋小子,隻怕若是心中無恨也不會找來吧?大師身入佛門年過花甲,尚難使胸中無恨,何況於我!”
九靈大師二目中睛光暴射看著石戎道:“施主佛理精通,竟使老僧垂入施主的圈套之中,若是施主靜心歸佛,成就隻怕不可限量。”
石戎道:“用這種心思去歸佛,我怕汙佛爺的眼!而且你大概不知道一件事,我最恨禿驢!我從雷家得了一份毒藥,叫什麼‘一辰斷魂散’服下之後,一個時辰之內人就當斷魂,我剛才……。”
九靈大師麵色大變,張嘴向外吐去,他內功精湛,氣走胃經一會工夫把吃的糕幹和早上的飯食都吐了出來,雖說毒藥應該是不用擔心了,但那肚子裏翻江倒海的嗞味也實在令人難過。
店裏的人一齊跑了出去,無不破口大罵,趙凝捂了鼻子拉著趙長憶也跟著跑了出去,心中卻極為石戎擔心,暗暗的把藏在懷裏的靈鳶取了出來,準備接應石戎。
石戎仍穩穩的坐在九靈身前,看著九靈吐完才道:“……我剛才沒來得及放藥,真是一大遺憾。”
九靈這才明白是石戎在騙他出醜,他怒吼一聲,一掌向石戎拍去,石戎翻手抬起麵前的桌子向上一迎,轟的一聲,九靈的手掌拍在桌上,將桌子拍個粉碎,隨後就覺掌一疼,他驚叫一聲,向後一退,就見一隻軟槍的槍頭正紮在掌心,傷口發黑,又疼又癢,他驚叫一聲,石戎道:“這回是真的有毒,你要是有能耐就讓你的手把毒吐出來。”原來他激怒九靈就是為了這一下,趙凝心向下一落,把靈鳶又收了回去。
九靈伸手點了右臂的穴道,然後一掌向石戎打去,石戎仍坐在凳子上,雙腳在地上一用力,凳子飛一樣向後退去,九靈掌力跟著向前衝去,石戎雙手一引,九靈就覺整個人像被一根大繩扯著一樣向前倒去,他長嘯一聲,雙腳向下一用力,身子向前衝了幾步隨後雙腳一下頓入地中,再不向前。
石戎讚了一聲好,調動真氣,一拳向九靈胸口轟去,拳一出手,他就覺得六脈一冷,但他沒時間去想那個,人離開凳子向九靈衝去。
九靈右手不能用了,左掌回來向石戎拳上封去,石戎大喝一聲,左手翻出一把扣住九靈的手腕,向一側拉去,然後進拳,那知九靈右手翻起一把握住石戎的拳頭,拳勁使九靈渾身一顫,但一股柔和的力道襲入石戎的體內,雖後一陣一又麻又癢的感覺傳到石戎身上。
石戎大吃一驚,退後三步,向右拳看去,就見拳麵發黑,他驚愕的道:“你用小天星掌力把毒氣逼到我的體內來了!”
九靈大師雙手一合道:“阿彌陀佛,施主自作自受,怪不得貧僧。”
石戎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解藥道:“我知道,你不會給我服藥的時間,但是你也沒有機會,咱們兩個想要活下去,隻要一個辦法那就是看誰先打倒誰。”說完一揚手,藥瓶穩穩的落在房梁上。
九靈大師深知自己中毒比石戎深得多了,那敢態慢,大喝一聲,右腿進了一步,右掌向下打去,左掌翻動,掌心的小天星掌力直衝石戎的小腹。
石戎冷笑一聲移步走開,九靈大師兩招同時落空,石戎道:“大師總該聽說天師宮的龍虎步吧,這藥一個時辰之內發作,你隻怕不可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打倒我吧!”
九靈大師心中驚懼,大吼一聲,雙掌輪開把衡山十八神掌的功夫發揮到極至,但二人武功比較起來,雖是石戎要差了一些,可相去也不甚遠,九靈大師要想打中他幾呼就是不可能的,一會工夫九靈大師麵色發黃,渾身亂戰,毒藥因為他使用真力過度的關係已然提前發作。
但這個時候石戎也出現了異常,他的臉色雪白,渾身不住打戰,冷得一張口都能吐出白氣來,腳下的龍虎步每走一下,雙足就結上一層冰霜,走起來也慢了許多,若非九靈已然雙目發花,早已經打到他了。
石戎腦子裏猛然想起當年他和努爾哈赤在圖倫城內關帝廟前大戰完顏空,努爾哈赤也是這個樣子,隨後趙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後來冷如馨就在你的身上點了一指,說算做懲罰……。”此刻他才明白這一指是冷如馨把當前對努爾哈赤的把戲重新用在了他的身上,而且使功之法比當年對努爾哈赤強了十倍還多,難怪他受傷之後,沒有失去內力,卻是中了這一招。
轟的一聲,房頂破開一個大洞,一人縱身下來,一把抓住房梁的上解藥長笑道:“石戎!你做繭自縛了!哈、哈、哈……啊!”來人卻是塔昂開例,他正在狂笑之中一聲慘叫,從房梁上摔了下來,左眼一片血洞,原來趙凝眼見他奪走解藥,立即放出靈鳶將他的眼睛啄去一隻,奪回解藥。
又有幾人從房頂大洞之中躍了下來,分別是付一成、歐陽洪、風玄三人,歐陽洪看見石戎怒火滿胸,大聲道:“我殺了你!”說著就要撲過去,付一成一把拉住他道:“你找死嗎!他身前都是九靈大師的小天星掌力,你過去就是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