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希望你這次說的不是廢話,因為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低沉的嗓音伴隨著院子裏的跳躍聲響起,帶著三分清高的倨傲,七分冷漠的不悅。
桑柔在心裏冷哼了一聲,特意強調了“廢話“兩個字,這男人也忒小氣吧啦的。
桑柔指著王惜夢,眸色冷然道:“你——王惜夢,就是殺死李玉的凶手!”
王惜夢神色一愕,繼而聲色俱厲道:“你……你信口雌黃!人贓俱獲的人是你,你這賤民居然還有臉倒打一耙!”
“你放心,我會讓你死得心服口服的!”桑柔一臉清冷:“殺人總有得有個緣由,也就是所謂的殺人動機,王惜夢你進來之前跟林大人說,我是因為嫉妒李玉和你表哥的感情而起了殺機?”
王惜夢橫著脖頸:“沒錯,這就是你殺人的動機!你這心思歹毒的賤民,我告訴你,就算李玉妹妹死了,你也別想進林家的門!”
桑柔一聲冷笑:“長得醜就不要妄想攀高門,沒有頭腦就不要學人說謊。我跟他們倆素昧平生,何來的愛慕與嫉妒?你要學人做這栽贓嫁禍的事情,也不事先打打草稿?”
“你、你……”王惜夢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素昧平生?秦桑柔你才是說謊不打草稿,你是林府的丫鬟,你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中呢!”
她挑眉:“哦?是嗎?那倒是新奇了,敢問這賣身契是什麼時候簽的?”
王惜夢:“半、半年前。”
桑柔:“這賣身契現在在何處?”
王惜夢從懷裏拿出一張折疊的紙,揚了揚:“在我這裏。”
桑柔:“準備得還蠻周全。”
王惜夢臉剛露得意之色,便聽桑柔手指窗外喝道:“什麼人!”
她轉頭去看的瞬間,賣身契便易主了,被桑柔一把搶了過去。
王惜夢氣急敗壞地吼道:“你……卑鄙的賤民!秦桑柔,你以為撕掉就可以不認賬嗎?我告訴你,林府上下的人都可以作證,按照《天啟律法》,以下犯上,殺害主人,你就等著被淩遲處死吧!”
“你放心,我斷然不會撕掉,這可是你偽造假證的最好的證據。”說著,她展開賣身契低頭一看,搖了搖被墨水染黑的手指頭,嘲諷道:“我很想知道這是哪家的墨水,半年了還不幹?”
王惜夢的囂張嘎然而止。
桑柔將賣身契折好放進懷裏:“你有想到偽造賣身契,怎麼就沒想到賣身契上的手印是偽造不了的?還有,幫你出這餿點子的人難道沒有告訴你,我在京兆尹府當了六年的仵作,京兆尹趙大人和府衙上下的人都可證明我的身份。”
王惜夢的臉色一下子白了,她扭頭看向門外的假山,假山處卻沒有任何回應。
她順著王惜夢的視線看出去,冷笑道:“不用看了,事到如今,你還沒想不明白嗎?你跟我一樣被人設計了。”
王惜夢眼神閃爍:“你、你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
桑柔挑眉:“我沒時間跟你扯犢子,現在你是自己服罪,還是想繼續享受被揭穿的過程?”
王惜夢滿麵怒色:“我服什麼罪?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了!”
“既然你選擇後者,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你對你表哥有情,無奈林公子和死者李玉兩情相悅,你心生嫉妒,在和李玉爭執的過程中錯手殺人,殺人後你一邊讓人找賤民來做替死鬼,一邊賄賂林知縣,企圖瞞天過海,掩蓋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王惜夢,你說我說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