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惜夢臉上一片慘白:“你……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看一下你手臂便一清二楚了!”桑柔不給王惜夢任何反抗的空間,一步上前,右手閃電般的扣住王惜夢的右手臂,反手一扭,再抬腳一踢。
王惜夢“砰”的一聲跪倒在地上,左手撐地,桑柔一把擼起她的袖子,月光之下,王惜夢白皙的手臂上赫然出現幾條紅痕,手腕下方有一個帶著明顯牙印的傷口,表皮破損的地方,一片赤紅。
她將王惜夢的右臂用力一擰:“王惜夢,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王惜夢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可還企圖做垂死掙紮:“你這賤民,快放開我,來人啊,快抓住這賤民……林大人……快救我……”
桑柔冷笑:“不用叫了,林大人他自身難保了。”
王惜夢心一驚,扭頭望向身後,外麵不知何時來了十幾個衙役,中間站著一個身穿便服、四十開歲的男人。
隻見他劍眉飛揚入鬢,麵容威嚴,指著林知縣厲聲叱道:“身為朝廷命官,你不思為民做主也就罷,反而還貪汙受賄、草菅人命,陷鹿蘭縣的百姓於水火之中,罪行簡直是罄竹難書,林萬雲,你可知罪?”
林知縣“砰”的一聲跪到地上,磕頭如搗蒜:“巡撫大人,下官知罪,下官知罪,還請大人開恩啊!”
王惜夢一看這架勢,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麵無人色……
“來人,將這兩人一起壓回衙門!”
“是!”幾個衙役走上前去,毫不客氣地將王惜夢和林知縣壓著走人。
“秦姑娘請留步。”巡撫大人沈清叫住想往外走的桑柔。
桑柔轉身,給巡撫大人行了個禮:“不知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是仵作,又被牽連進這個案子,所以需要你跟我們回衙門走一趟,做個人證。”
她點頭應承,轉頭看向窗外的院子,月亮已經完全升上高空,白色的月光灑在院子的積雪上,晶瑩剔透。
窗外,那做蛤||蟆縱的男子,早已不見了身影。
從府衙出來,已是戌時。
黑漆漆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幾聲的狗叫聲,更顯得夜悄人靜。
桑柔走到河岸旁的一顆柳樹旁邊,停住了腳步,淡淡開口到:“出來吧。”
月亮從雲層後麵悄悄露出臉來,夜風寒冷沁骨,柳枝輕擺,黑暗中走出兩個男子:一人傲然獨立,一人慵懶坐在輪椅上。
站立那個,身穿灰色錦衣,麵如冠玉,一雙劍眉下有著一對細長的桃花眼,生得端是風流倜儻,手中執著一把折扇,輕輕搖曳著,別有一番瀟灑。
坐在輪椅上那個,肩頭上站著一隻黑色的鳥,一襲白衫,如雪飄逸,一雙修長鳳眸,眸光寒射,一頭青絲用紫色流蘇隨意束著,恰有幾縷發絲垂下來,讓他看起來風姿仙骨。
月光透過雲層撒下來,潔白的雪光反照在他白皙如凝脂玉般的俊顏上,她的心有那麼一瞬間的窒息,不知是為那過分好看的容顏,還是為那臉上比雪還要冷上三分、比孤鷹還要倨傲的神情。
她目光清亮地看著他們:“你們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