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密林之狐(2 / 3)

宋十分驚愕:“朋友要找‘鐵血’、‘白衣’兩劍土?”

“是的。”

“為了什麼?”“取他倆項上人頭。”

宋頭領雙目圓睜,略不稍瞬地盯住令狐玉,久久,才慢聲道:“聽說兩劍士的功力相當驚人?”言語之間,似不相信眼前這黑炭頭似的人物,敢奢言要雙劍士的項上人頭。

令狐玉心中暗自好笑,宋宗不過是自己與拜兄一招之下的敗將,昨日之時何等狼狽,今日卻大大咧咧,一時貓臉一時狗臉,裝做才聽說這事的樣子,豈不可笑?當下故意問道:“‘雙劍土’恃技淩人,目空四海,不知這兩個惡徒在此城中是否滋過事?”

宋宗吟了一會兒,道:“兩劍士的確有點不知好歹,竟敢公開對廣陵城挑戰。王府已發出急檄,要求所有隸屬於廣陵王府的武林同道急索兩劍士,能得到兩劍士人頭者,廣陵王府將有重賞;知情不報者,必當滅門滅派之禍。兩劍士已經死期到了。”令狐玉道:“既然兩劍士武功如此高強,想必也自有脫身之法。”

宋宗哈哈大笑道:“少俠可知,現在參與追捕兩劍士的,除了廣陵王爺的人之處,還有些什麼高手?”

令狐玉裝豬吃象道:“難道這江湖之上還有什麼比廣陵城更大的江湖力量?”

宋宗道:“少俠不知,廣陵城真正的高手並不在這城中,而是散布在城外山林之中。廣陵王爺深謀遠慮,隻恐廣陵城的力量太集中,為了不致被人一網打盡,廣陵王並不要求那些臣服的江湖門派歸入廣陵城中,甚至也不管他們做什麼,讓他們自行其事,有了事時能互相聲援就行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令狐玉想借機從這個蠢貨口中套點情報出來。“隨便提幾個名字都嚇人一跳:紫薇婆婆和采花公子一家、‘川西四怪’等等,都是江湖上武功臻於一流的人物。”令狐玉默記著那些新的名字,準備一有機會就消滅掉他們。如果不預先翦除掉廣陵王這些爪牙,孤立廣陵王的計謀就不能成功。

“那麼依宋前輩之意,在下可能還不是這兩劍士的對手了?”令狐玉故意不樂地問。宋宗答非所問:“朋友自找‘雙劍士’,何以要先見本人。”

令狐玉朗聲道:“閣下是‘武林城’執法者,此地對於尋仇鬥毆懸為禁例,在下來此尋人,理應奉陳,以示對禁例的尊重。”

這話十分得體;而且對宋宗多少有些奉承的意味。直到此時,宋宗麵上方始首次露出了笑容,但對令狐玉的話似乎未盡相信,不過語氣之間,已不若先時的托大。

“朋友單身獨自對兩劍士尋仇?”

“是的,在下頗有自信。”

“朋友是初次光臨四川?”

“嗯,並非首次。在下在西北武林,薄有微名。”

“哦,”

“請問‘雙劍士’目前行止?”

“這個,本人也未確知。不過,朋友既經下問,本人可以代查後奉複。”

“在下十分感激。”

“朋友下榻何處?”

“‘川西客棧’。”

“很好,本人盡快回複。”

令狐玉知道事情已成功了一半,無疑地,宋宗必然要報告王府,說有人自願出麵對付“青白”雙劍士,“廣陵城”

方麵是求之不得的。當下起身道:“在下告辭,請恕打擾之罪。”

宋宗也起身道:“好說,好說。”一反先前冷漠態度,將令狐玉直送到大門。

當天下午,一位王府衛士持了王府衛隊首領宋宗的名帖,到客棧求見令狐玉。

聽說宋頭領有情,令狐玉雙手一拱,即隨那名傳訊的武上下樓而去。不久,到了王府衛士所住的巨宅,宋宗在廳外相迎,“後門走時兒子,前門來時老子。”姓宋的此番態度與上午竟是大不相同。

宋宗將令狐玉迎入廳中,二人分賓主坐定。

令狐玉先開口道:“承蒙頭領辱招,有什麼見教”

宋宗先笑了笑,道:“廣陵王要親自延見閣下。”

令狐玉故作沉吟道:“有此必要麼”

“廣陵王爺一向禮賢下士,最著重造詣高深的朋友。”

“噢,這倒是在下的榮幸了。”

令狐玉當下就跟著宋宗上了為他備下的一匹快馬,兩騎直馳郊外的“廣陵王府”。

令狐玉在這廣陵城中已住了多時,名震天下的“廣陵王府”卻一直沒有得到機會瞻仰。廣陵王府並未設在城中。這也容易理解:以他廣陵王的本領和魔鼓,他根本不必為自己的安全擔心。他的“王府衛士”實際上是廣陵城的治安隊,廣陵王本人並不需要什麼人來保護。

出城,約莫四裏左近,是黑壓壓的一排排參天巨樹,其間隻有一條可容四馬並騎的大道,穿林出去,迎麵是一個廣場,櫛比的房屋,依廣場而建,一條青石板大道,把廣場一分為二。大道盡頭,緊接著一座宮殿式的建築,十分宏偉。

遠遠便可清楚地看到高懸王府樓前的“廣陵王府”三個鬥大金字。

顧盼間,二人已馳近廣陵王府門前,隻見兩道幾與城門妣美的大黑門八字敞開,十二名佩劍武士,分左右站立,氣派驚人。

雙騎直駛入廣陵王府,兩人在距殿廊五丈之處下馬,立即有武士把馬牽離。

殿廊奇寬,全用白石鋪成。八根合抱的朱紅巨柱,襯托得這巨構更加氣勢不凡。兩扇雕花大黑門全部洞開,門裏有一座大屏風阻住了視線。

橫楣上高懸上方巨匾,題的是“天下第一府。”

八名武士,挽劍左右分立。

宋宗低聲囑咐道:“請稍候。”說完,上廊趨近殿門,洪聲向裏道:“黑書生候見。”過了片刻,一名青衣少女現身出來,嬌聲道:“廣陵王有令,便廳延見。”

宋宗回身,向令狐玉抬了抬手,令狐玉跟了上去,走過長長的殿廊,折向後進,眼前現出一個院落,花木扶疏,山石玲瓏,令狐玉一看,這些木石,竟是按五行生克設置的。

當然,在他眼中,這等於是小孩玩意。他亦步亦趨跟著宋宗穿過花徑,來在一間小廳裏。正麵照壁上是一張龍飛鳳舞的草書:“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似為唐人張旭真跡。

令狐玉內心些微感緊張,不知這自詡為天下第一高手的廣陵王現在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

賜才傳話的青衣少女,出現門邊,先瞟了令狐玉一眼,秀眉微微一蹙,似乎嫌他長相不夠理想,然後才曼聲道:“請黑書生王少俠入廳。”

宋宗向令狐玉擺了擺手,示意他進去,自己留在外邊。

令狐玉定了定心神,步履安詳地進入廳中,觸目盡是豪華的陳設。一個錦袍鮮履的壯年男子站在廳中太師椅前。

不用問他是誰。“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令狐玉強忍怒火,長身一揖:“參見廣陵王爺。”

“入門休問榮枯事,觀看容顏便得知。”不過短短三年,廣陵王明顯就見老了。

從前,他是個漂亮的中年人,高大魁梧、寬肩細腰,高貴的前額,優雅的舉止,深邃的目光。臉上帶著一種貫於發號施者的神氣,表情不怒而威,處處顯示出他帝王家族的出身。

如今,他還不到五十歲,正當一個男人精力和武功的全盛時期,動作卻開始有些猶豫和遲鈍了。從前炯炯的目光現在偶爾閃爍著一層捉摸不定的陰翳——野心猶如毒瘤,正在慢慢地侵蝕著這個人的容顏。

自從修建廣陵城以來,廣陵王已經打定主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決不親自和人動手。事實上也根本沒有必要由他自己動手,更沒有必要動用魔鼓。隻要有魔鼓的威懾作用擺在那裏就行了,他那些第一流的,眾多的手下有能力,對付一切挑戰。

三年來,廣陵王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廣陵城的建設和立法,新秩序的製定和維護,試驗上了;其餘的時間,則用於自己勢力的擴充,招兵買馬,製定奪取天下的方略,以及一旦登上王位之後的遠景規劃上。他已經扮演了整整三年高高在上的帝王角色。

他從不走出深宮一步,在這裏,他也象任何一個帝王一樣妻妾成群,這些美豔的少女喚醒了他從前相當麻木的情欲,開始接近了一個腐敗帝王的標準,陷入縱欲的深淵而能以自拔。他的武功和智力,已經受到嚴重的損害,不過,人們一下還沒能看出來。

半年前,一個名叫“鐵心道長”的遊方道士來到廣陵城,聲稱能教人長生不老之術。

這鐵心道長似乎還真的有兩手,有求於他的人,在他下榻的客棧前排成了長隊。廣陵王聽人傳得轟動,也不禁動了好奇心,命人將這道士請來聊聊。這道士哪有什麼長生不老之方可以授人?他兜售的原來卻是春藥。這春藥,據他聲稱是相當的來之不易,須用童女七七四十九人的第一次天癸之物,露曬多年,然後精心煉製而成。服食後會在房事活動中產生一種奇效,一個男人一晚可以滿足上十個少女的情欲,事後還不會產生疲憊之感。

這廣陵王正當壯年至晚年過渡之時,雖是後宮眾女顏色如花、妻妾成群,隻可惜年歲不饒人,那物事頗不濟事。每每事至緊要之時便萎縮如死蛇,要不就在臨近登堂入室之際,突然提前噴出火力,致使一場本來十分刺激的交歡半途夭折,草草收場。

一個男人的性能力總難免關涉到他的自尊心。試想一個男人,特別是春風得意的男人,若是置身花叢,卻每每臨場不濟,如何不是一種奇恥大辱?

經了這江湖走方道人的遊說,廣陵王好奇之下也試服了一劑,然後當場試驗,果然忍久耐戰,與前此大不相同。

大喜之下,廣陵王將這鐵心道長留為上賓,專門為他合藥。還委他在王府中做了內務總管,供俸甚豐。

這道士也是個伶俐之人,如何不懂這王爺委給的“總管”該管什麼?那道士循序漸進,慢慢將那虎狼之藥配與廣陵王服食,並特地挑選了數十名美貌少女入王府,以供王爺試驗藥力。內中有個姓趙的女子,年僅十三,秀外慧中,美豔驚人,總管有意讓她作了王府貼身女侍。

一夕黃昏,廣陵王正坐燈下讀書。前些天因服了道士春藥,累夜與眾王妃鏖戰,不免身子困倦,坐著坐著就打起了瞌睡,一不小心將頭在桌上碰得“乓”的一聲。

在場諸侍女都低頭站著,見狀也不敢發聲。獨趙女失聲大笑,這一笑驚動了廣陵王。

廣陵王張目四顧,眼光停駐注到趙女臉上。但見這小尤物梨渦半暈,憨態可鞠,不知不覺動了情魔,那書就立即變得索然寡味,再也讀不下去。

趙女先帶笑靨,後帶怯容,嗣又俯首弄帶,越顯出一副嬌癡情狀。燈光下看美人,愈形其美。廣陵王越瞧越愛,直愛越憐,信手拉她過來。一麵令各侍女退出。

這廣陵王叫過趙女,略問她履曆數語,便牽住趙女,令坐膝上。趙女不敢遽就,又不敢竟卻,廣陵王複將她纖腕攜住,扯入內寢。當下服了春藥,霎時間熱氣滿腹,陽道勃興。

你想此時的趙女,還從哪裏逃避?隻好聽廣陵王脫衣解帶,同上婚床,嫩蕊微苞,遽被廣陵王如狼似虎地搗破。廣陵王藥性已發,欲罷不能,那趙女給弄得嗷嗷慘叫,一迭聲在枕畔哀求。那廣陵王大覺掃興,竟叫人將眾侍女一齊召進來承歡。

這一夜,連同趙女,廣陵王就連禦八女,八女全給折騰得精疲力盡,而廣陵王卻紅光滿麵,意猶未足。自此得了甜頭,便開始不分晝夜,恣意宣淫,那臥室仿佛成了浴室,盡是光著身子的少女,走馬燈般輪換著與廣陵王鏖戰,這廣陵王醉心於自己種豬般的驚人性能力,哪裏還想得到他事?真可謂樂極生悲,正當廣陵王溫柔鄉得趣之時,不知從哪裏鑽出來一個甚麼“鐵血劍士”,竟公然向廣陵城,甚至向他廣陵王本人挑戰了!

這“鐵血劍士”也不知是何許人也,誰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鑽出來的,竟有如此高強的武功和如此縝密的機心。廣陵王手下的好手接二連三栽在他手裏。

而且,這“鐵血劍士”似乎有千變萬化的本領,有時是個青年人,有時變成了一個臃腫的中年人,忽而又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乞丐。他的變化如此之多,以至於那些見過他的人,竟沒有人說得的出這“鐵血劍士”究竟是什麼模樣。

本來,以他廣陵王的身手,加上威力無邊的魔鼓,區區一個“鐵血劍士”是不會放在他眼裏的。

但是,這“鐵血劍士”鬼神莫測的活動,來無影去無蹤,確實使人頭疼:你找他找不到,再意想不到的地方他卻又鑽出來了。狠狠咬你兩口之後,他突然又消失了。

他到處散播恐怖氣氛,嚴重地打擊了廣陵王和廣陵城的威信,他把廣陵王不可戰勝的神話打破了。他挑起人們對廣陵王的懷疑,動搖人們對廣陵王的信心。目前,自己手下武功稍微差一點的武士,如不是成群結隊根本不敢單獨活動。

更為可怕的是,最近,有跡象表明,江湖上似乎崛起了一個專門對付他廣陵王的神秘組合。這個組合中似乎高手層出不窮,就象當初他自己發起的對付赤發魔頭的那個“折扇會”組合,而且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手下的第一流高手,已經被東一個西一個的幹掉了三分之一。而自己卻根本找不著他們。似乎這個組合中的人,已經訂出了行之有效的專門回避魔鼓的策略。他們從不和他正麵相對。這樣,就使魔鼓的魔力完全發揮不出來。

如果對手能集體現身,堂堂正正地和他廣陵王直接對壘,恐怕將天下的高手全部集中在他眼前,他也可以在片時之間將他們全部消滅。可是,對方就是不給他這種機會。這些狡猾的對手們,別說全部,就連兩個、三個結夥也不容易見到。

實際上,廣陵王本人還沒和這批可怕敵人中的任何一個打過照麵。這一手真是毒辣之至,對方的策略似乎十分明顯,要一個一個的把他的爪牙收拾幹淨,然後才向他本人挑戰。

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帶著衛士東奔西跑,撲風捉影,去尋找對手。

可他這些殺氣騰騰的出征卻連兔子都沒碰上過一隻,恐怖的消息仍舊紛至遝來。三天前,就在廣陵城中,他最優秀的“七十二劍士”,在一家酒店中一下子被人殺死八個;昨天,從城外的小樹林中,他的王府巡邏隊又找到八個劍士的屍首,每個劍士都是給人用幹淨利落的手法一劍洞穿了胸膛:就在今天上午,飛鴿傳書來說,他的“四大天王”,連同二十多名手下已經全軍複沒:照這個速度下去,離廣陵城毀滅的日子還會有多久?他隱約感到自己統一天下的清秋大夢,將要斷送在這個可惡的“鐵血劍士”手中了。

“‘鐵血劍士’,你究竟是誰?你到底在哪裏!”

一向態度溫和、從容不迫,不苟言笑,極有修養的廣陵王,破天荒地,常常在他的王府中捏著拳頭,象野獸般咆哮著!

他做夢也想不到,他的死對頭正站在他麵前。

“小友喚作‘黑書生王仁’?”麵對著站在眼前的陌生青年劍士,廣陵王緩緩發問。這聲音和從前一樣文雅,深沉,富有磁力。他總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一絲眼熟,可他怎麼也想不起曾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

“正是,承蒙廣陵王爺寵召,不勝榮幸。”令狐玉真的有些激動。

“言重了,聽說小友南下中原,是為了兩個新出道的劍士?”

“是的。”

“小友與兩劍士有怨?”

“是的,奉師命追索他倆的性命。”

“哦,令師尊諱?”

“家師身在草野,不許提名道號,請廣陵王爺海涵。”

令狐玉隻有這一句說了真話。

廣陵王微微一笑,雙目開合之間,精光迫人,同時極深的城府。

“這就罷了,小友能力敵雙劍士?”

令狐玉故意傲然一笑道:“大概不致辱家師之命。”

就在此刻,青衣少女托了兩盞香茗進來,一反常情先獻主人,隻見她在靠廳門處止步,從托盤中拿起一盞茶脫手拋向廣陵王,這種獻茶法十分特別。

那盞茶滿及杯口,但卻平平穩穩飛出,點滴不潑,這種手法腕力,卻也驚人。

廣陵王平伸手掌,輕巧地接住,口裏道:“無禮,該先敬客人。”

青衣少女螓首一垂,道:“是,婢子知罪。”

令狐玉冰雪聰明,立即明白這是安排好的過場,要試自己的功力,當下不動神色,隻微微笑了笑。

青衣少女端起了另一盞茶,鶯聲噘噘地道:“少俠請用茶。”

抬頭一送,那杯茶急速地飛向令狐玉。這一著十分捉狹,如果照樣接住,因來勢急駛,茶水勢必潑濺出杯外。

令狐玉伸出手掌,暗暗逼出一股內力,減低了茶杯的速度,又複以內力從掌心向上迫出,那杯茶在距手掌三寸之處,停住不動了。

青衣少女粉腮為之一變。廣陵王眸中泛出了青芒。

令狐玉慢慢減力,那盞茶輕緩地落入掌心,從容道:“謝茶。”

廣陵王撫掌大笑道:“少俠好功力,老夫佩服。”

令狐玉欠身道:“不敢當廣陵王爺謬讚,微末之技,豈當法眼。”

廣陵王劍了笑容,正色道:“小友可肯在廣陵王府中作客?”令狐玉正中下懷,表麵上卻顯得很為難地道:“恐怕晚輩難以聽命。”

“為什麼?”

“師令在身。”

“小友要找的是兩個劍士不是?”“是的。”

“小友如此找法恐怕難以如願。”

“請問其故?”

“如果雙劍士功力不敵小友,必然避忌,天下之大,人之力終屬有限。”

“尊意是?”

“小友在敝府安身,本王派人查訪,發現他倆行蹤,即報訊,以逸待勞,小友意下如何?”

令狐玉不禁心頭狂喜,聽口氣拜兄“白衣劍士”並未落入廣陵王之手,否則對方不會說“他倆”兩個字。

心念之間,故作沉吟道:“隻是攪擾不當。”廣陵王哈哈一笑道:“哪裏話,二劍士恃技傷了王府中多名弟子,老夫也欲除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