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奇泉奇洞奪寶奇人
突地,令狐玉的目光無意中觸及段三公子殘缺不全的屍體,頓然警覺,滿肚子綺念雲散煙消。此時此地,豈能作兒女之纏mian?
令狐玉當下收斂心神,輕輕一推如醉如癡的南芳芳,柔聲道:“芳芳,該走了。”
南芳芳矯羞不勝地睜開眼來,嗔怨道:“你急著要離開我?”令狐玉在她粉臉上親了親:“芳妹,怕有人暗中撞見,我走了。”令狐玉百感交急,接著懷裏的美麗姑娘,隻覺得對方吹氣如蘭,嬌喘微微,一對柔軟的乳房頂著自己的胸膛,象是在他胸口放了一塊熱炭。
突然,芳芳雙峰之間有什麼東西咯了他一下。硬硬的一個金屬東西,藏在那深深的乳溝之中。
他將嘴唇移開芳芳的臉,後退一尺,看見芳芳脖子上有一根細細的金鏈條。南芳芳順著他的眼睛低頭一看,嗔道:“玉哥哥,你看什麼?”
令狐玉道:“芳妹胸前戴的什麼寶貝?咯得我好疼。”
南芳芳道:“原來玉哥哥是看這個。”說完伸手順著鏈子,從內衣中拖出一樣東西,再和鏈子一起從脖子上褪下來,放到令狐玉手中。
“這是什麼?”令狐玉接過這帶著姑娘體香的東西,好奇地問。
“這是我們南家的傳家之寶。”芳芳道。
令狐玉吃了一驚,低頭看這寶貝。隻見這金鏈條拴住的,是一隻兩寸見方的小鼓,純金打成,上麵刻著一個“南”字。
令狐玉驚歎道:“好漂亮的項鏈。這是你們鼓王家的族徽嗎?”
南芳芳道:“這是我家從曾祖母傳下來的東西,隻有一個,專門傳給南家的女傳人。”
“什麼,傳人還分男女?”令狐玉不解。
南芳芳淡淡一笑,道:“我們南家祖傳的本事,包括魔鼓、暗器等各種製造方法,以及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南拳十八套’,都是南家的絕世之寶,一直嚴格地傳男不傳女。所以,我們南家的女子隻有這個金鼓項鏈單傳下來,給南家的長女作為表記。
自從我的姐姐南蘋和那薛飛好上以後,爺爺沒有將這項鏈傳與姐姐,去年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爺爺卻正式地傳與了我,表示從此我就是南家莊的女繼承人。今後,這東西還得由我傳下去。一旦哪一代沒有了男繼承人,佩戴這個金鼓項鏈的人就將成為南家莊的女鼓王。由上代鼓王親傳全部南家絕學,而且見項鏈如見鼓王,任何隻要跟南家有關係的人:門人、親屬、徒弟,全都得聽從號令。”
令狐玉驚道:“真了不起。”
南芳芳笑道:“有什麼了不起?這隻是個空頭銜,並不比一個普通的金玉項鏈更了不起。”
“為什麼?”
“我們南家從來不缺男繼承人,南家可以做繼承人的男人,我的親兄弟、堂兄弟,加在一起十個也數不完,反倒是女兒隻有我一個。如果不算上叛門逃走的姐姐南蘋的話。而且,我的同輩兄弟中,南姓子孫更多,這女鼓王的稱號是永遠都落不到我們身上的了。於是這金鼓項鏈就成了一個裝飾品,毫無權力,佩戴的人隻有好生收藏,待到今後我老了,再傳給下一輩的長女。”
令狐玉聽了,歎了口氣,輕輕將金鼓項鏈重新掛到南芳芳脖上,重新把話引回到他關心的問題上,“小姐,現在你憑良心說,我在這兒是不是真的徒勞無益?”
南芳芳想了一陣說:“那倒不一定,這裏從前有一種傳說……”
“傳說?”令狐玉警覺起來。
“我從爺爺那兒聽到過一種江湖上的謠傳,當然,這純粹是謠傳。”
令狐玉耳朵豎了起來。
“這事怪就怪在,南家莊可能真的隱藏著什麼秘密。”
芳芳沉吟道。
“真的?”
“但是,這秘密是什麼?在哪裏?南家莊的人自己並不知道,江湖上反而倒傳得有鼻子有眼睛。”
令狐玉覺得血液一下子流得快了,“都說了些什麼?”
南芳芳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像我們這種家族,又有錢,又有勢,怎麼會跑到這遙遠的苗山當中,世世代代這麼蜷縮著,而不搬到方便得多的大理或者是昆明等地去?
你說是避難吧,南家莊世世代代可沒有結下什麼仇人;既使有什麼仇人,以南家莊的實力武功,恐怕也未必擔心什麼人報複。”令狐玉道:“那又是為什麼呢?”
南芳芳道:“據傳,這個地方在百年以前,曾有高人逝世於此,死後留下了一套武林秘籍。據說這套秘籍包括了天下的劍術、拳術的精華,而且有一套絕妙的化妝易容之術。
擁有了它,就會擁有了天下第一的武功。從第一代鼓王起,武林人氏就在猜測尋找,一直沒有找到。
為了找到這一套絕世的秘籍,第一代鼓王才把家搬到這裏來,世世代代在這兒安居樂業,希望能夠偶然地發現這一套秘籍,可是,一百年過去了,還是沒有如願。這一套誰也沒有見過的武林秘籍由於年代久遠,漸漸就被大家遺忘了,即使有,也沒人認為它還有重見天日的可能。隻有我爺爺相信,終有一天,將會有人偶然發現這一切。”
令狐玉激動起來。
就在此時,卻聽得南芳芳輕輕“噓”了一聲。
令狐玉閉上嘴。
一個黑影在林中倏然出現。
兩人同時警覺地回頭,隻見來者是一個中年秀士,身著藍衫,頎長英偉,腰懸長劍,銳利的目光一掃兩人。
這是鼓王的大徒弟,令狐玉的大師兄,南家莊第一劍士鄭威容。
“大師兄!”南芳芳和令狐玉一齊開口。
鄭威容點點頭,臉上冷冰冰地,問南芳芳道:“小姐,三王爺呢?”
南芳芳一驚:“不知道。”
“什麼,你不知道?不是你約他唔談的麼?”
“他,失約沒到。”
“宇文無敵,你到這兒來幹什麼?”說著,目光投向令狐玉,厭惡地問。
“你管不著。”令狐玉對大師兄那種盛氣淩人的態度激怒了。
大師兄目注南芳芳道:“南小姐,天快亮了,你先回去吧?”南芳芳道:“宇文公子,你肯聽我一句話麼?”
令狐玉心中一動;問道:“什麼話?”
“馬上離開南家莊。”
“這,辦不到。”
南芳芳粉腮大寒,咬牙道:“好,算我南芳芳有目如盲,看錯了人。”
令狐玉急道:“芳芳,你怎說這樣的話?”南芳芳憤然道:“要麼離開這裏,要麼。”
“怎樣?”
“我們從此分手。”
令狐玉登時急煞,南芳芳竟然在此時提出了絕交的話。
“芳妹。”
“別如此稱呼我。”
“唉,我說過以後再解釋。”
大師兄接過話頭道:“沒有以後了。”
“什麼意思?”
“因為你必死。”
“為什麼?”令狐玉問。
“這裏的規矩你懂,嚴禁徒弟勾引鼓王家小姐,違者處死。”大師兄話聲中,“嗆”的一聲拔出了佩劍,沉聲向令狐玉道:“宇文無敵,準備自衛吧,在下要出手了。”
“自衛,我不向同門師兄出手。”
“拔劍。”
南芳芳連退數步,粉腮呈一片鐵青,秀眸中隱有淚光。
大師兄緩緩拔出長劍,道:“你知本人外號否?”
“什麼外號?”
“‘十丈奪命鬼’!”
令狐玉一愣神,內心不禁有些忐忑不安,硬著頭皮道:“大師兄不用威脅我,我不會和你動手的。”
大師兄一揚手中劍,大喝一聲:“看劍。”
令狐玉手中劍一緊,準備應敵,但卻不見對主出手攻來,隻見他向左前方疾行數步,陡地飛射而直,在空中一連三個盤旋,拔升到五六丈高下,隻看得令狐玉目瞪口呆,心中驚歎,對方名不虛傳,儼若雲裏神龍。
一聲長嘯起處,大師兄如一隻夜飛蝙蝠,以驚人的速度,投向四丈外的一株濃蔭大樹。
“哇。”慘號劃空而起。一條人影,自枝葉中疾墜下地。
緊接著,又一條人影電射回場中,赫然是大師兄。
令狐玉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根本不知道樹上還隱得有人,登時冒出了一頭冷汗大師兄冷冷道:“你過去看看,本人是否大言炎炎。”
令狐玉彈身過去,隻見那人頸項已被切開了八分,一顆頭虛連著,腔子似在冒著鮮血,死狀厥慘。
“呀。”令狐玉忍不住脫口驚呼了一聲,亡魂盡冒。
南芳芳不知何時到了他身邊,幽幽開口道:“你此刻改變主意還不晚?”令狐玉不理南小姐,一步欺回到大師兄身前,粟聲道:“好劍術,但在下不能遵命罷手。”南芳芳縱身過來,氣急地厲叫道:“你不知死活。”
“大師兄”寒聲道:“小子,這是給你警告,若非看你年紀尚輕,目光正而不邪,不忍下手,否則你早已躺下了。”
令狐玉咬了牙一哼道:“小弟初衷不改。”
“是誰在監視你?”
令狐玉暗中打了一個冷顫,故作不解地道:“被誰監視?”“死者。”
“何以見得?”
“他與你先後入林,隱伏樹上已半個時辰,不是監視你是什麼?”
“閣下全知?”
“當然,否則怎能稱為南家莊第一劍士。”“話說完了,大師兄讓我走吧。”
“休想!”
“非如此不可?”
“別無他途。”
“那好吧,我今天就來領教一下大師兄的劍法。”
南芳芳咬牙切齒地道:“宇文無敵,我等著替你收屍。”
令狐玉回腸九折,但他除了豁出去一拚之外,別無他途,說不定暗中另外還有盯梢監視的人,他歉疚地深深一瞥南芳芳,然後凝神靜氣,麵對敵人。
兩柄劍同時出鞘。場中登時湧起了殺機。
“呀。”暴喝聲中,金鳴震耳,劍氣裂空,雙方交換了第一個回合,不分軒輊。
令狐玉信心大增,緊跟著出劍,他必須搶占先機。
一幕驚心動魄的劇鬥疊了出來。月已西沉,暗影中也隻見劍光閃閃,劍氣激撞成嘯。
轉眼之間,雙方已交換了十個回合,全屬詭辣淩厲的殺著。
南小姐呆了,芳心大為激蕩,她感到十分意外,令狐玉竟有這等身手,能與南家莊第一劍士不分上下,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三十招之後,情況改觀。“大師兄”出手仍如頭幾招一樣從容,而令狐玉出劍已呈拚命之勢。
激鬥五十招,一聲暴喝傳來,場麵驟然靜止。
南芳芳一看,“大師兄”鄭威容的長劍下垂,胳膊滲出一滴滴鮮血,身子陣陣抽搐。
南芳芳顫聲叫道:“大師兄!”
突然?大師兄冷不防發出一隻飛鏢。
令狐玉正欲騰身躲閃,卻見那飛鏢中途分開,一下子變成五枝,向令狐玉上、中、下、左、右五方同時襲到。這就是名聞天下的南家“連環飛鏢”。
縱是令狐玉身手極快,好不容易躲過了上、下、左、右四把飛鏢,那當胸射來的那把飛鏢卻是萬萬也躲閃不過了。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道人影一閃,已搶到令狐玉麵前,飛芒一閃,南芳芳已經代他受了這一鏢。
“小姐!”兩聲驚叫,從令狐玉和大師兄口裏齊齊發出。
再看那南芳芳,胸前已是鮮血淋漓。那飛鏢栽在少女的胸口上,少女的身子已癱在令狐玉身上。
令狐玉悲痛的大叫了一聲:“芳芳!”隨即出手如電,將手中寶劍擲出。
那大師兄見闖了大禍,望著鮮血淋漓的南芳芳目瞪口果,全然不見令狐玉擲出的長劍,一下子讓這擲來的寶劍從前胸穿到後背,大吼一聲倒地氣絕。
一下子,地上就躺了兩具屍體。
令狐玉已管不得其它,低下頭來,一邊喊著芳芳,一邊為南芳芳察看傷情,南芳芳突然睜開眼,對令狐玉一笑,“玉哥哥,我沒事的。”
令狐玉大驚,再低頭看南芳芳胸前,原來大師兄發出的那把飛鏢,碰巧端端正正插在芳芳胸前那金鼓項鏈之上。隻是發鏢出於力道太大,飛鏢尖頭已穿過金鼓,釘上了南芳芳的前胸。
令狐玉撕開芳芳上衣,見她雖然血流如注,卻隻是皮肉之傷。南芳芳含羞急掩酥胸。
令狐玉一顆提著的心頓時放下,大師兄白死了。
令狐玉將那飛鏢連同金鼓一起,從南芳芳胸前拔出,小心地把鏈子從芳芳脖子上取下,將連著飛鏢的金鼓放在一邊,從衣服撕下一塊白布,為南芳芳擦去胸前的鮮血,再取出金創之藥灑在南芳芳傷口上,那血馬上就止住了。
南芳芳默默地承受著令狐玉的服務,兩眼含情脈脈直視令狐玉眼睛。
令狐玉給她看得不好意思了,伸手從身邊拿起那隻金鼓項鏈道:“隻可惜你們鼓王的傳家之寶,給這一飛鏢弄壞了。”說畢,左手拿住金鼓,右手將那帶血的飛鏢拔將出來。
不料這一拔,這金鼓的鼓麵竟被飛鏢的鏢頭揭開,一分為二——原來金鼓裏麵卻是空的!一疊薄薄的白絹,從金鼓鼓心中掉了出來。
令狐玉大驚:“芳芳,你看,這是什麼?”
說畢,將地上的白絹拾起,展開,卻見這三尺見方的白絹上麵密密麻麻畫著圖,兩個人把頭湊在一起,萬分驚奇地研究起這張圖來。
隻見圖上還有一排文字,上麵寫道:“鼓王南玉山傳此天籟神鼓圖紙,與我鼓王家女繼承人,若是任何一個女繼承人見到此圖,須將它牢牢記住,然後毀掉此圖。此乃‘天籟神鼓’製作方法。”
二人同時一聲喜出望外的驚叫,繼續往下看:“此圖記熟之後,須將此圖一代代口傳於下代的女繼承人。隻有當雌雄魔鼓落到了壞人手中,為害武林和天下蒼生之時,我南家女繼承人才可依照設計圖製出‘天籟神鼓’,用以製服雌雄二鼓。”
“‘天籟神鼓’一經敲動,原先的雌雄二鼓將立即爆炸,除此以外,‘天籟神鼓’沒有任何殺人功能,這是專為毀掉雌雄二鼓而設計的。”
“此圖紙,我南家女繼承人當小心保存,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切切。”
二人看了這段文字,盡皆目瞪口呆。
南芳芳道:“玉哥哥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令狐玉想,“這也是活該我令狐玉大仇得報。如不是南芳芳愛上了我,若不是大師兄出來向我痛下殺手,恐怕這‘天籟神鼓’的製造方法就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想到這裏,令狐玉將那設計圖放到南芳芳手中,問道:“芳芳,你看現在咱們該如何辦?”
芳芳斬釘截鐵道:“我是南家女繼承人,當遵從老祖宗遺言,背下設計圖,然後造出‘天籟神鼓’,毀掉雌雄二鼓,完成第一代鼓王的心願。”
令狐玉大喜道:“這下,芳妹的目標就與我完全一樣了。”
芳芳道:“可不是天助我們了,玉哥哥。”
令狐玉問道:“什麼?”
南芳芳道:“我得按照老祖宗的的吩咐,當場背下這設計圖,然後毀掉它,隻是為了穩妥起見,我求你和我一起背下這設計圖,萬一今後我們兩人中有誰遇到了不幸,也不至使這設計圖從此遺失。”
令狐玉感激道:“這樣最好。”
於是二人腦袋湊到一起,背了兩三個時辰,方把這設計圖熟記於心。
看看天已微明,南芳芳從懷中取出火折子,打起火將這設計圖燒掉,細心地把燒過的殘灰捏得粉淬,一把撒開,然後說:“玉哥哥,咱們這就回去設計如何造出魔鼓,我和你一道去找那廣陵王,毀掉雌雄二鼓幫你報仇。”
令狐玉大喜,站起身來和南芳芳手拉手,正欲走出樹林,卻聽到一聲低沉的喊叫:“站住!”
樹林後的人現身了。他們不知是什麼時候躲在樹林裏的,起碼有二十個武士,走在前麵的是大管家,一臉陰沉。
“大管家?”南芳芳驚叫。
大管家目觀令狐玉,用陰惻惻的聲音道:“宇文無敵,或者令狐玉?”
令弧玉:“你們都聽到了?”
大管家點點頭。
“我殺大師兄是出於自衛。”
大管家仍然點點頭。
“你們要待怎的?”令狐玉心裏發虛,在這個人冷酷的沉默麵前有些手足無措。
“廢去他的功力。”大管家消極地吩咐道。
“不……”南芳芳大叫。
“小姐,回去!”大管家的聲音裏一點表情也沒有,嘴唇咧開一條縫,朝令狐玉冷淒淒一笑。
“拿下!”大管家回身命令手下。
兩名武士一左一右:出手如電,齊點令狐玉六處大穴。
令狐玉猝不及防,身子已癱。
“玉哥哥!”南芳芳一聲尖叫。
大管家一揮手:“帶回去!”
兩名漢子架起令狐玉回到南家莊。
“看看大功告成日,又遭機阱捉將來。”
令狐玉垂頭喪氣,給五花大綁著扔在一間空屋裏,他掙紮了一下,渾身休想動得半分。看看這屋子,除了一扇小門,連個窗子,天花板很高,別說自己給這麼綁得一動不能動,就是平日自由之時,也休想竄得上去。
他不再考慮脫身的問題,南家莊老謀深算,落在它桎梏之中的人,必無幸免的可能。令狐玉閉上眼睛,沉痛地反思自己在南家莊的所作所為,想起自己半年的努力付諸東流,不但自己生死難測,還直耽心辜負了南小姐一番情意,此番也不知要帶累她受多少委屈。
令狐玉心中正在七上八下,悔恨難言之際,卻聽得有人高聲武氣道:“大管家有令:打入水牢,等候王爺處置。囚糧照規例供給,早晚各一次。”
這人也未提名點姓要將誰打入水牢,令狐玉東看西看,此處別無人在,想必那有幸早晚吃一次囚糧的幸運兒必是自己了。
“也好,至少這頭顱還可在脖子上安放幾日。”令狐玉想到這裏,忽聽得一陣腳步聲響,仍是先前那兩個漢子打末小門,將令狐玉小雞一般拎起來,推推搡搡押出小屋,沿著曲曲折折的走廊朝後院奔去。
顧盼間,已到一片極大的院壩前。兩名滿麵橫肉的黑衣漢子,迎上前道:“又來了生意?”
黑衣漢子之一應道:“不錯。”“交與我吧?”